第251章 尝试蔓生的猩红
猩红的光，笼罩着视线中的每一处，猩红的光，诡异且古怪。
沐浴在“红日”下，一切都变得怪诞起来，在少年眼中，墙面开始出现游走的触手，地面化作不断蔓生的血色菌毯。
可眨眨眼，视线中的东西又重新恢复正常，南文杰感觉自己处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中，时而正常，时而扭曲。
身体和意识变得有些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正在钻进脑子里，想把他从内到外溶解，同时似乎有呼唤声从远方传来，邀请自己加入祂们。
“回神。”
清脆的响指声将已经神志不清的少年拖回现实，他神色迷茫，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少量猩红对普通人的影响没这么大，但这家伙都快疯了，难道是体内没有可控魔力的原因。”
希尔摸着下巴开始思考，如果自己没记错，猩红和魔力具有一定的排斥性，这是她许久前观测到的结论。
“先解决问题吧，我可不想实验体变成没有智慧的生物。”
少女取下头顶的破碎光环将其抛出，这是她空闲时发现的现象，自己的光环拥有回转并固化理智的效果。
面对神明那一层级的影响无可奈何，或许是自己与祂们差距太大的缘故，但抗衡一小块猩红核心绰绰有余。
光环在南文杰头顶稳稳停住，接着便有碎光开始洒落，它们会负责拨正混乱的精神，不需要太久。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呃……好多红色的玩意，好恶心。”
“那些是猩红产生的心灵幻象，当你的理智降低到一定程度，它们或许能爬出幻象，降临现实。”
希尔盯着那团不断跳动的猩红之核目光如炬，说起来处理这东西还是契约中的一环，不过她现在可办不到。
“这好像某个神话中的玩意。”
“或许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猩红是天外来的玩意，没准是其他世界的产物也说不定。
“对了，我头上这是？”
南文杰指指自己的脑门，顶着一个大号的光圈，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我的光环，在猩红领域中它能维持你的理智。”
“那你没事吧？”
这鬼东西居然如此离谱，光环给了他不会出问题吧。
“安心，这点还不至于影响我。”
作为持有圣环的律法准神以及智慧之神的眷属，想要让她陷入疯狂靠这点猩红还做不到。
处理好所有事情，实验正式开始。
血色丝线自猩红核心漫出，逐渐向少年所处的位置延伸而来，虽然得到了对方的保证，但害怕的情绪依旧不可避免。
南文杰咽咽口水，努力让表情维持在正常状态，不过轻微颤抖的四肢暴露了他的内心。
“放轻松，在实验完成前，我会一直在这。”
希尔出言安慰，实验体的心态稳定也是相当重要的，又不是拿小白鼠做测试。
少年回眸，赤色的丝线织成大茧，将他的忐忑不安与身体逐渐包裹，一层又一层，紧密而又令人窒息。
“……我相信你。”
两人完成最后的对视，无奈的心绪因少女的话语而坚定。
‘再次醒来，会是新生吗？’
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很困，闭上双眼，黑暗如潮水涌来。
“呼……开始吧！”
希尔揉了一下伸到手边的尾巴，也算是为自己加油打气了。
随即操控猩红核心模拟出某种微量精神毒素注入茧中，它们具有催眠和镇痛的效应。
大家都不是享受疼痛的那类人，尽量温柔一点吧。
打开储存龙血的器具，蒸腾的热流传播开来，哪怕离开主体这么久，它们依旧处于近乎沸腾的状态。
将血液倒出，由魔力牵引它们流向半空的猩红核心，最后经过转化再生汇入实验品的体内。
希尔的黄金瞳孔愈发璀璨，律法的力量流入四肢百骸，它们驱散周身的不良影响，也帮助自己的神明看穿血肉之茧的外壳。
在对付身体的异常状态上，律法往往比魔法更加好使。
“嗯，接下来…先让他的原始细胞适应龙血吧。”
在少女的眼中一切细节展露无遗，每一丝改变，每一次碰撞都会经过她的精心调控，她在摸索并绘制全新的生命蓝图。
“真是的，这家伙的身体长期处于亚健康，也太虚了。算啦…一起修复掉。”
漫长的实验，或者说手术是相当无聊的，而且体力上的负担也很沉重。
尤其希尔还需要放出精神力来操作，堪称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施压，进行到后期完全是靠意志力在坚持。
将近十个小时之后，实验接近尾声。
“……”
汗水沾湿衣裳，白皙的肌肤透过实验服若隐若现，希尔现在已经说不出半句话，两腿摇摇晃晃，最后只能在原地踉跄着坐下。
‘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时间了。’
少女闭上双眼，哪怕付出代价摄取了相应的知识，这场实验的难度还是超乎想象，好在都结束了，她已经做完了所有准备。
口干舌燥，全身乏力，精神恍惚……
这几乎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弱状态，好在没人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好冷…’
这时，猩红的触须突然晃了晃，那些丝线开始朝躺在地上的希尔蔓延，一个新的血肉之茧逐渐诞生，只是更加娇小些。
‘暖和起来了？’
‘潮水的声音？不对……’
恍惚间，灵魂仿佛置身于猩红的海洋中，这些趁虚而入的猩红产物试图令虚弱的同胞回归。
‘我还没睡过去呢，现在不是时候。’
黄金与蔚蓝交织，律法和魔力在发生融合，希尔毫不理会耳边的怪诞回响，她还不想失去自我。
那些呼唤，那些回响，它们奏出错乱的安眠曲，它们很疑惑，为什么同胞不愿意接受好意。
真理狭间，飘落的鸢尾花覆盖着每一个角落，从落下再到消散，周而复始。
站在其中沉默不语的安可维音突然昂气头，视线穿透维度与空间。
“有些不安，又有什么发生了？”
“……希尔？她在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