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爱的小牛郎。
这一手直接给司徒衍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看见我就喊警察是怎么回事。
不过司徒衍立刻也就想明白了，能够参与人口贩卖的村落，大多都是以村为单位，自然对任何外来人都有敌意。
不等小牛郎再喊，司徒衍立马捂住小牛郎的嘴。
“我不是警察，我是来送货的。”
小牛郎一听立马闭嘴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说来听听。”
“两头高脚骡子外地货。”
所谓的高脚骡子，就是一米七以上的妇女。
司徒衍之前是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的，这还要多亏前些年爆火的梗，欢迎来到绵殿北部，我娇贵的小公主。
就这一句话骗了多少女孩跑去绵殿，到头来公主真成了公主。
小牛郎看着司徒衍对答如流，右手轻轻摸了摸老牛的脸，天真无邪的开口道:“阿花，阿花，你自己回家，我去找村长叔叔。”
老牛似乎是听懂了，自己迈开步子拐了个弯，往另一边的胡同走去。
司徒衍则是心惊胆战啊，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个什么村子，或许司徒衍真会觉得这孩子天真无邪，连牛牛都是好同志。
但是，就在刚才。
司徒衍忽然发现，老牛的眼睛不会转，瞳孔是纯白色，眼皮下似乎有蛆虫在爬行，撑的眼皮微微鼓起。
小牛郎没说话，看着老牛逐渐远去，转过头看向司徒衍。
顿时小牛郎的脸上阴气缭绕，整张脸发出惨绿色的光，两边嘴角快速上调，似乎因为幅度过大，整张脸看着有些畸形。
随即稚童的声音消失，一阵沙哑如同破风机的声音传出。
“几斤几两啊。”
这句话的意思是问女人的年龄，司徒衍吞了口唾沫，强打着精神开口道:“一斤八两，南路货嫩的很。”
司徒衍努力装作老道的样子，试图骗取小牛郎的信任。
不过司徒衍也明白，就自己知道那点东西，糊弄糊弄同学还行，跟专业人士谈，那么不是纯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嘛。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不就是在糊弄鬼嘛。
司徒衍肝都在颤啊，小牛郎摩挲着下巴，发出咯咯咯的怪笑，随即开口说道:“跟我来吧，今天是祖奶奶出殡的日子，你最好跟紧我，别乱问，别乱看。”
小牛郎说完，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司徒衍默默地跟在后面。
村落不大，但处处都透露着死寂，小牛郎闲来无事甩动着手里的赶牛鞭，嘴里哼着让人胆寒的曲调。
忽然，司徒衍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拐角，一个赤着脚的小女孩，正默默地看着自己。
少女皮肤嫩白如雪，乌黑的长发垂到了地面，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就那般好奇的打量着司徒衍。
似乎是小牛郎没发现，少女对着司徒衍微微一笑，宛如黑暗中的一点光。
忽然，小牛郎抽动皮鞭抽打在地面，少女立马像是受惊的小兔，赤着脚快速跑开了。
“不用惊讶，她叫小雪是个孤儿，要不是她父母救过村长的命，早就被卖到隔壁村了。”
小牛郎似乎是在对着司徒衍解释，司徒衍则是一言不发，天空如同墨汁晕染，整个村落完全被黑暗吞噬。
两人很快到达了祠堂。
此时的祠堂站满了人，司徒衍小腿已经开始不自觉打颤，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气直逼司徒衍后脑门。
“你在这等着我，我进去找村长。”
小牛郎沙哑的嗓音响起，司徒衍不由得点点头。
小牛郎推门进入祠堂，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随着小牛郎的进入，祠堂门自己关闭。
为了了解更多信息，司徒衍趴在门板上，透过缝隙看向里面。
里面是个宽敞的院子，院子里挂满了白绫，联想到小牛郎所说的祖奶奶，司徒衍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所谓的祖奶奶，在村子里的地位一定很高，不然也不会让全村的人来参加葬礼。
不过，司徒衍唯一好奇的是。
自己要救的女孩到底在哪？
刚刚叫做小雪的女孩，小牛郎说她是村子里的人，可诺大的村子，司徒衍上哪里去找呢？
总不见得，挨家挨户的问，你们有没有参与贩卖人口吧？
这还不得被村里人打死，更何况看着小牛郎的变化，恐怕一整个村都是鬼，到时候看到我一个大活人，来一手强人锁男，自己恐怕这辈子就栽了。
司徒衍大脑正飞快的运转，忽然一只手放在司徒衍后背。
司徒衍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身体本能的向一旁闪避，但是看到眼前的小女孩之后，司徒衍这才放下心来。
小女孩似乎是个哑巴，用手胡乱笔画一通。
关键司徒衍也没学过哑语啊。
就在这时，司徒衍听到门后面传来声响。
似乎是什么东西跳动的声音。
司徒衍顺着门缝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几乎是瞬间，血液疯狂涌入小腿，一时间司徒衍竟然僵在了原地。
女孩似乎脸色也变得极差，直接伸出手，抓住司徒衍的衣袖狂奔。
整整跑了一刻钟，司徒衍不由得惊讶，自己连年体测满分的大学牲都感觉到疲惫，眼前的小女孩赤着脚，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小女孩回头望着巷子，似乎确认了没有危险，这才松了口气。
旋即，小女孩推开一大摞干草，干草后面有一个狗洞，洞口大小也就容纳一个人通过，小女孩直接钻了进去。
司徒衍也顾不上其他，管她什么用意，先跟上去总没错。
刚刚，自己向里面看了那一眼，正巧看到一个面色青灰的男人，穿着一身麻布孝服，一蹦一蹦的朝门口走来。
男人双臂并拢举在身前，青紫色的指甲还流淌着鲜血。
而一旁的小牛郎，半张脸被打烂，一股股黑色像是铁线虫的物质，正在缓慢的修复小牛郎的脸。
司徒衍回想起来，身体瞬间打了个寒颤，也不墨迹快速钻进狗洞里。
里面空间倒是很大，似乎是一个荒废的破院子。
院子里四处贴满了黄纸，偶尔阴风吹过，吹动着镇魂铃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