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说来也怪,虽然玘程现在发育不算特别超前,个头没有窜到那么高,看着集训队里面,清一色的一米七五朝上的大高个儿,说明现在的孩子吃的好,发育的快,这炎国人的基因啊,根本就不逊色于其他国家的青少年,肉蛋奶只要充足了,平均身高必然会蹭蹭拔上去,这是必然的。
就说玘程这一米六的小个头,被柳筝筝还要矮个十公分,像颗小土豆似的,在长辈眼里倒是显得玲珑可爱了些(玘程表示抗议,可爱是用来形容我的吗?我告你诽谤哦,你诽谤我哦!)。
但是个头小不代表它没存在感啊,至少在玘程身上是这样的,一旦到了打比赛,让玘程踏上了篮球场,那就真的是全体目光向他看齐了。
可比赛后,人们又把他在场上的来去自如,予取予求,自然而然地遗忘掉了,怕不是他有什么魔法吧?
不,这不是魔法,陆建文对此有话说。
他被玘程瞪过。
瞪过?这算啥子嘛?难不成还是写轮眼。
陆建文表示,这你就不懂了,人都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就拿我来说,你要是也能体会一次挣扎在生死边缘,进一步是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退一步是千尺火海,烧得一干二净。
对,没错,当时玘程给我的压力,就是如此。
陆建文不指望别人能感同身受,因为也只有他这么贱,能惹得玘程如此暴躁,不惜撕开平日温和羊皮下的伪装,给陆建文龇牙咧嘴了一番,以致于陆建文都会自动给玘程打上马赛克,以防见到了玘程,双腿会忍不住打颤。
夸张了些吧?我陆建文真有这么脆弱?可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陆建文那是未见其人,先怂三分,这熟悉的声线,还没有进入变声期,从而显得稚嫩,童趣,还有可爱。
好家伙,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都会觉得一个男孩子可爱?虽然我很可爱就是了。
玘程这是有自知之明,但是乐享其成,这套伪装能挡掉很多麻烦,可凡事有利有弊,过于幼稚的外形,也会让某些群体蠢蠢欲动,激发本不应该在这个年纪产生的母爱。
话归正题,陆建文听到“谁找我”的声音后,还来不及分析,是哪家不长眼的王八蛋,眼睛长在前面如果没用的话,我不介意把它摘咯泡酒喝,敢用球砸自己“帅气”的脸庞,之后竟然还敢出头,前来认下这件事,是说你很有胆,胆子大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还是该可惜你今天算是踢到了铁板,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呢?
无论是傻还是真傻,我陆建文还会和一个傻子计较吗?那肯定是要好好计较计较,别以为一张精神病证明,就能让你逃脱制裁,要知道,那玩意儿只对平头老百姓,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蠢蛋有用,对于我,权势滔天,二中一霸来说,就算你拿个丹书铁券、免死金牌,贴在你脸上,我照着牌子一样打。
别啊老大,你手不疼吗?
比喻,比喻你知道嘛!
可是,这声音似曾相识,有种若即若离的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春风拂过马路,给我带来清晨的第一缕空气,如此自然,贴近我的心,像仙女姐姐的柔荑,在我心尖上抚摸,给我按摩,从上而下,由内而外,一把钻了进来,然后.......
然后将我那天被某个人用炮弹篮球擦脸而过,目露凶光,让自己差点尿出来的记忆,给挖了出来,把整个心都挖空了。
“是,是你!”
陆建文看着从长条队伍末尾,突然冒出来的身影,一时间语无伦次,先前打的草稿,此刻完全没有了用处,对于面前这个娃娃,他陆建文已经尽力不去想起,可是饶是如此,也扛不住,他自己跳到陆建文眼帘正中间啊。
“额,至于嘛,又不是不认识,干嘛要装出一副不认识.......”
范炳宏不知道陆建文和覃玘程,之间还有那么一茬事,横在那里,之前又不是没集训过,两人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陆建文要是想无视谁,不把菜狗放在心上,目中无人也是常事,可是今天这反应有点过度。
难不成是被球砸傻了?
而老队员则是热闹不已,今天总算是占到了前排位置,这瓜都到脸上了啊,快快快,看看两个拽爷今天直接怼起来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牛道明还是这群人中,最有良心的一个,谁让玘程是自己的二弟,玘程虽然用球砸了陆建文,但肯定不是玘程的错,都是球的错,是球自己产生了自由意志,你看,连个篮球都看不惯你陆建文的做派,迟到是不是该小小惩戒一下?这很合理吧?
“陆建文,你欺负一个孩子是干什么?以大欺小是吧?”
咳咳,不小了啊,大牛。再说,玘程投篮那是百发百中,你说他砸你个脑袋,那还不是信手拈来,而且一前一后,更侧面印证了玘程的射术.......
诶,不对啊,怎么越描越黑啊,这么看来,玘程还就是故意的,不多说了,我二弟天下无敌。
陆建文咽了咽口水,想侧过脸去,不想看到玘程的脸,集训的时候就是如此,只想不去想,那就当他不存在,谁说精神胜利法没有用武之地。
但是这么尴尬着也不是个办法,范炳宏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便很自觉地当起了这个和事佬,虽然范炳宏也想想看看,玘程这通天的混世魔王,和二世祖干一仗,会是什么结果,但是,家和万事兴,既然拉起了集训的大旗,总不能在我范炳宏手里烂咯,看他愈演愈烈,最后成为一场无法终止的闹剧。
“咳咳,人都来齐了,归队吧。还有你,你你你,一边玩去。”
范炳宏让陆建文回归队伍,然后打发走玘程,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反正他一向如此,范炳宏是不相信,玘程能和其他队员一起热身。
玘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建文,这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耽误老子时间!磨磨蹭蹭的。
要说时间不愧是最公平公正的,它不会为谁停留,饶是玘程拿到了外挂,对时间的流逝那是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它,如滔滔江水,一去不复返。
“老范,快点。”
玘程对范炳宏催促着,现在换了新人,对挡拆战术又得重新教导一遍,这不赶快给我操练起来,玘程已经迫不及待了。
“诶诶,我知道了,我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