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难民
“娘亲，没有下雨了。”小宝站在白素旁边，从头到脚都流着水。
“不下雨了才好，我们赶快把衣服晒干。”白素望着天空，但愿大雨不要再下。
天空渐渐亮起来，雨停了。
一会儿，太阳从云缝里探出头，把光撒向刚刚被暴风雨侵袭的大地。
对面的山洪并没有因为太阳出来就停止，它们向山下冲去。不知道那山脚下是否有人居住?不过，既然住在这里，他们应该是会躲避山洪的吧？
白素和小宝站在阳光下，让太阳晒干他们的衣服。
白素把包袱打开，把里面湿透的衣服拿出来，挂在那些树枝上晒着。
他们剩下的六个饼子，也被雨水淋湿了，看上去都烂兮兮的了。包饼子的油纸虽然没有烂掉，但包袱里到处都是油。
白素把油纸包也打开晒着。这自然灾害啊，总是让人类猝不及防！
彩虹鸟站在树梢，开始梳理它的羽毛。
过了一段时间，白素他们的衣服也晒干得差不多了。
蓦然，一阵嘈杂声传来，似乎有很多人朝这边走来。
白素凝神静听，确实有很多人的脚步声，但她并没有感知到危险。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或许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熊孩子，站到我身边来。”
白素不知道来的是些什么人，她觉得还是小心应对才是。
“娘亲，怎么了？又有坏人来了吗？还是又有大蟒蛇?”小宝听力不如白素。
“对了，你往树林上方看看，是不是有很多人朝我们这边来了?”
白素想起了熊孩子的超凡视力。
“娘亲，好多人来了哦！”小宝大声说。
“是些什么人?”白素问。
“他们都背着包袱，看上去跟槐花村那些人差不多。他们往我们这边来了，有一个人看着好凶哦！”小宝说着，急忙躲到了白素后面。
“可能是上面村子的人，因为刚才的大雨没有家了，可能他们只是路过这里，要去别的什么地方。”
白素觉得，反正他们也是穷得一批，不用担心什么。
白素把挂在树枝上的衣服收了折好放在包袱里，也用那晒干的油纸把已经不成形的饼子包好。
白素发现，她的二两银子没有了，可能是刚才在奔逃的过程中丢了。丢了就丢了吧，现在还剩几个碎银子了!
白素刚收拾妥帖把包袱背着，一大群人就从上面走了下来。男女老少都有，看上去确实是逃难的！
白素带着小宝坐在一块被雨水冲洗干净的大石头上。
那些人走到白素他们身边来了。
“吸……”一个男人吸了吸鼻子，说，“有饼子的味道！”
一听说有饼子的味道，那些人都兴奋起来。
白素看见，他们这一群有三四十个人，看上去像是从同一个地方逃出来的。他们的衣服都还有水，不知道是没有被太阳晒干，还是被汗水打湿了？
当那一群人一靠近白素，各种难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有汗味，有脚臭味，还夹杂着说不出的其他味道。
“小娘子，你们要到哪里去？你们是天摇地动后逃难逃出来的吗？”
一个头发花白，留着长胡子的老人问着白素。
那一群人都乌泱泱地围拢来，把白素他们围在了中间。
“嗯！我们一个村的都出来逃难了，有的到了镇上就不走了，有的投奔亲戚去了。刚才下大雨的时候，我们在对面山上，我们运气好，才逃到了这边，才没有被山洪冲走。”
白素只有把自己归为难民的队伍，尽可能地让对方认为她和小宝是有其他同伴的。
“你们的饼子哪里来的?”一个额头上有一条如蜈蚣大的伤疤的男人，凶巴巴地问白素。
“昨天在黄沙镇，遇到大善人接济难民，就发了几个饼子。”
白素取下包袱打开，再打开油纸包，露出那几个已经不大规则的饼子。
“你们这么多人，拿去看怎么分吧！”白素把油纸包递出去，然后收拾好包袱又背上。
那个刀疤脸不客气地接过饼子，又转递给一个脚有些跛，大约十四五岁的好看少年，让他分给老人和孩子，哪怕一人一口，那也是一份能量补充。
白素知道，人饿了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如果人少，她还可以对付，可他们有几十个人啊！刚才为了活命，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她穿过来这些天，都没有安安静静好过一天，几乎每天都在赶路。
她主动拿出饼子，那些人应该就不会对她发难。饼子的味道都散发出来了，她不拿出来也会被抢。
“娘亲，我们都没有饼子了！”
小宝小声地说，他们的饼子拿给别人了，他和娘亲又要挨饿了！
“没事，我们后面再找其他东西就是。”
白素小声安慰着小宝，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吗？白素更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这时，彩虹鸟已经把羽毛梳理好，它飞到白素的手心上站着。
“啊！有鸟！快捉住它，把它烧来吃！”人群中有人喊着。
“你——”小宝刚要说话，嘴就被白素捂住。
“乡亲们，这鸟这么小，加上毛也不够分给你们每个人。大雨前，我们在对面看见这边出现过一条黄色巨蟒，你们可以去找找看，如果雷把巨蟒劈死了，大家都有吃的了！”
白素把小宝护在身后。
“真的有大蟒?”刀疤男问白素。
“真的有，只是不知道在刚才的大风雨中跑没跑?”
白素回答得一点儿不心虚。
“好！那我们就找找看！”
刀疤男组织几个男人，在树林周围找起来。那可是肉啊！他们好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
一会儿，传来了惊喜的声音:“真的有大蟒蛇，只是只露出了一点点，被大树压着了，还被土埋着一大截。”
“男人们都过来，把土刨开，把大树移开，再把蛇挖出来！”刀疤男安排着其他人。
好多人都去看大蟒蛇了。
那个跛脚的少年男子，把每一个饼子分成四份，分发给了老人和孩子。最后，他手里还有一份，他的眼睛看向了躲在白素身后的小宝。
“给你！”少年男子把手上的最后一份饼子递过去。
小宝躲在白素的身后，不敢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