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永不放弃
陈远道立即畅然大笑。见殷空有些愕然，陈玄同便开口道：“甄虎兄弟放心，价钱我早已经替你商量好了！陈师兄他这是在逗你玩呢！”似乎生怕他不解，对方又道：“以后陈师兄的丹药全都半价出售给你，他只收成本费！这些丹药你无论是拿到外面去卖，还是放在你这店里卖，至少都还有三成的差价！”
似乎为了能让陈远道安安心心出售这些丹药，他又一脸赞色道：“你是不知道，陈远道师兄的炼丹手艺在咱们这些师兄姐弟当中，可称一绝。很多师兄弟炼不出的丹药，他都能炼！”
陈远道连忙推辞道：“哪里哪里，论炼丹手艺，我可比起洛师姐差得太远。”
听他提到洛寒夕，殷空的眼神不禁微微有所变动。陈玄同立即察觉到了这一丝细微的变化，于是连连向陈远道使着眼色。
对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禁一脸尴尬之色。
见殷空还想开口，陈玄同立即道：“甄虎兄弟不要拒绝，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这些！”
殷空转眼看了看那些丹药，便笑着应下。
随后他们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
正事谈完，为了庆祝开业大吉，众人便喝开了，陈远道同样如此，因为这里面可还有他的一份收入呢，虽然没得赚，但能打响他的名气啊。如此一来，以后找他买药的人可就多了。直至此时，他的身上才似乎多了几分烟火气，不再如先前那般冷傲无比。
他们说东道西，似乎就没有什么不能聊的。也许是酒意麻痹了陈远道的感观，他开始提到某个有些不适合的话题。“作为前辈，我给你提个醒，洛师姐的身份不简单，她是咱们弦云山的明珠，你和她走在一起并不合适。”
场间几人不自觉地有些错愕。
陈玄同连连向他使着眼色，示意平鸢翎就在一边，两人的关系估计不简单，也许殷空跟洛寒夕的关系根本用不着他们来操心。
陈远道却是淡然一笑。而后开口道：“应长老这一生一共有一百四十七位妻妾。这其中有他早年爱慕的女子，亦有他晚年结下的伴侣，同一时期，最多的时候，曾有超过五位以上的女子陪在他身边，但同样有数百年来空无一人，只剩他孤单一人的情况。他平均每二十年便会换一位陪在他身边的知心人。但如今这些都已经离他远去，不是他不爱这些人，而是她们活不到这么久。”
对方将目光转向殷空，颇有深意道：“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与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而在于，你有与洛师姐携手走下去的资格么？”
陈玄同还在连连向他使着眼色，在陈玄同的极力示意下，陈远道估计也是反应过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这些有些交浅言深的话不太合适，于是不再开口说话，而是默默喝着酒。
陈玄同一脸尴尬地看着殷空，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殷空向他笑了笑，以示自己无事。只不过，他们之间随着这番谈话似乎少了几分欢快的意味。
随着夜色深沉，听着旁边几人的欢笑随着他们畅谈再度归来，殷空默默端起酒杯用力饮了一口。平鸢翎看着他，不禁有些担心。随后略显心疼地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你的伤会好起来的。”
毕竟按道理，殷空的伤早就会让他陷入垂死状态。但如今却依旧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她知道殷空的伤也许并不像想象的这么严重。
有几息的沉默，殷空便笑着摇了摇头。又偏头看向她，再接着将目光转向场中。
此时陈玄同刚好送走陈远道，他走过去，对方回过身来，殷空便开口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行了，忙这几天大家也累了，你就安安心心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就让我们在这里安安静静生活。”
陈玄同有些迟疑，随后笑着看向席间。“至少让我们先将这顿酒喝完？”
殷空不自觉地大笑出声。随后连连伸手虚点着他。陈玄同包括一旁还未走的陆斩元也同样笑了出来。
......
灵药峰顶。宽大的宫殿中，洛寒夕正一脸伤心地扑在灼月怀里哭诉着。“哇呜呜！师尊，那个混蛋和那个女人联起手来欺负我！”
灼月颇有怀疑道：“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他们。”洛寒夕一脸迟疑，却是没说出下文。灼月看着对方手上油渍，不自禁地露出一脸嫌弃之色。
天可怜见，她有多少年没有碰过这些五谷杂粮了？可如今洛寒夕不光满手是油，而且还弄到了她衣衫上！
见对方还准备作，这让她忍不住脸色一板。“你给我消停下！”
洛寒夕立即不哭了，而是直起身来看向她，随后双手一抖，上面油渍般消失不见。只见其一脸笑嘻嘻道：“师尊，人家就仅仅是去那里看一下嘛。”
灼月忍不住一脸训斥道：“这下该死心了吧？”见对方沉下脸蛋默默地不答话。她忍不住轻轻搂住对方，稍有沉寂，似想到什么，便试探性道：“要不，我改日给你找几个玩伴，让他们帮你稍稍排解寂寞？”
洛寒夕一脸忧愁地将头靠在她怀中，伸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我不要什么玩伴，我只想一辈子陪在师尊身边。”
灼月忍不住轻叹一声。
洛寒夕却又抬起头来，一脸古灵精怪地看着她。“师尊，要说也是该说你，你就不准备给我找个师公么？”
灼月忍不住脸蛋一红，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随后颇有缅怀之色道：“师尊在这山上清修了数百年，下山的次数屈指可数。离开这弦云山的次数更是仅有一次，就是这一次，就遇到了你娘。”
洛寒夕不无讶然地看着她。“我娘？我娘是什么样的？她又是......做什么的？”
“你娘。”灼月带着些许唏嘘道：“她说起来，算是我的师姐。当年我们本门的至宝丢失，我出去寻找，后来才无意中得知，你娘已经通过那件至宝习得本门功法。所以她也可以算是本门弟子。本来我是准备将她带回山中，但却得知她已经有了身孕。也就是你。”
洛寒夕的好奇心彻底被吊了起来，她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灼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实言相告。“她被那些魔道妖人害死了。”
她似带着缅怀，颇有唏嘘之色。“你的本名，叫作曲寒溪，这是你母亲给你起的。但那个夜晚，她始终都没等来你的父亲，所以她给你改名为洛寒夕，意为寒冷的夕阳，姓也再未随你父亲的姓，而是随她姓，那些杀她的魔道妖人原本还想将你一并杀了，幸得我用弦云山的威名镇住了他们。这些都是你父亲结下的仇人，当日他们原本是准备去找你父亲的，没有找到，便找上了你母亲。自从你母亲过世后，我便将你带回了山中抚养。”
见对方还想问，她忍不住打断对方。“总之你记住就是了，是那个男人害死了她。我将你带回山中。就是希望你以后能够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生活，不被这些困扰。”
那个男人？是她的父亲么？殿中有稍稍的沉寂，洛寒夕便将头靠进对方怀中。“师尊放心，我不会去想他们的。”
......
主峰大殿中，众位峰主商议完一天的琐事。
闽尘与弦云宗主并肩走出大殿，此时已经到了入夜时分。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他的目光下落，似乎看到了某道房舍中的身影。随后轻抚颌下胡须，一脸肯定道：“这小子活不了多久了！”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过殷空的伤势，但既然两人是受的一样的伤。以他估计，殷空决计撑不了多久。因为平鸢翎那伤势，最近可是耗费了他不少精力。这样的伤，没有人医治，下场可想而知。
弦云宗主并未说话，似乎是认可了他的猜测。他虽然不如闽尘那样精通医理之道，可他好歹也是天命三境的修为，而且贵为一个炼药大派的宗主，在这方面的知识不见得比对方差到哪去。
殷空命不久矣，这是他们一致的看法。但殷空并不认可。他不相信自己的伤真的没得治。
山下城镇中，忙碌的人群早已经散去。略显昏暗的房中，殷空却是不停翻看着书籍。这些都是最近两日他从市集中淘来的。其中多是些医书杂学。
恍恍惚惚间便不知是多少时日过去。辞赝天渐渐在这条街有了名气，包括城镇周边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声。这不光要归功于陈玄同几人的宣传，同样要归功于那群女弟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殷空在这里开了家药铺的消息传开了。那些女弟子隔三差五便三五成群，嘻嘻哈哈地到店里来这里瞅瞅，那里瞅瞅，与其说她们是来买药的，倒不如说是来看看殷空这个人的。
同样，殷空的名声也不小，
他的房中，不知从何时起，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这些书有医书，有杂学，有道德人伦，亦有各种怪谈。其中他看得最多的就是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