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缘法
“花自在？好奇怪的名字。”殷空不禁暗暗嘀咕着，同时他又心中有些凝重。
这又是一个活了数万年的老不死。
“确实奇怪。”妡椽笑道：“因为这本就不是夏人的名字，而是上古语种的发音。他是根据谐音起的花自在三字。”
殷空点点头，这种情况他已经见怪不怪。
妡椽又道：“当年他也是蛮人中的一员悍将。时值乱世，蛮族同样动荡不安，他当时肩负着族人生死存亡的责任。若非人祖提点，也不可能在此之后突破到篡命境，更不可能保住他们部族数万年的安危。可以说这卓岩部数万年来的兴盛都是由人祖赐予。所以他才会始终拥戴着我。”秦椽似是有些可惜的轻叹一声。“可惜我当年心高气傲，始终瞧不上他，所以才会闹到如今这一步，此番回去，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理我。”
殷空听得暗自摇头。妡椽这真不是一般的傲，连篡命境都瞧不上，那自己这算什么？不怪会起个椽字为名。真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支撑起整个天下？玉盈翎说她疯了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从神启境，便拥有五百年寿命，到了无我境，更是寿元过千，之后每突破一境，便增加一千寿，无我境巅峰的存在，理论上来说，拥有七千寿，再加上一些丹药的辅助，以及延寿灵药，万年大关，便是他们的极限。而天命三境的存在，则寿命更为悠久。那是以万计的！
以四国经营万多年的历史，也不知道有多少修为强横的存在躲藏在暗处。难怪对方会想着来找帮手。
二人走了一阵，终于转入一间小院子。立时有一男子迎上前。
“二位，大祖已经知道二位的到来，请里面走。”
妡椽点点头，带头走有前边。
这院子并不大，转眼便走到内堂。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立即迎了上来，纳头便拜。
“殿主，您总算来了。”
妡椽赶紧虚虚扶了他一把。
对方也顺势的跟着不再下拜，而是直起身子。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拜下的意思。
看着二人这番虚与委蛇的客套之举，殷空心中不禁暗暗吐槽不已。
只听那老者道：“殿主，您这是？”
妡椽轻叹一声。“花宿老，本宫当年有所做得不对，此行是专为道歉而来。”
听她如此说，对方又是赶紧一辑身子。“不敢不敢。殿主乃是我等的宿命所在，不敢劳烦殿主道歉。”
妡椽有些为难，不自禁地带着几分低落道：“看起来花宿老还是责怪本宫当年的任性妄为。”
“不会。”对方言辞恳切道：“还请殿主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老朽也只是尽职尽责的守护着殿下的一切。如今这些都还算安好，就等着殿下您的归来。”
妡椽轻叹一声。花自在又赶紧道：“殿主还请入座，咱们坐下慢慢说。”
妡椽也不客气。待一行人入座，对方又看向殷空。“这位是？”
妡椽笑了笑，“这位是本宫的夫婿，若是以后花宿老遇见，还请照拂一二。”
对方有一瞬间的错愕，而后就用这么一副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殷空。这也不怪他，只因为殷空如今就是一副筑元境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秦椽的夫婿。但他依旧点点头。口中下意识应答着。“好说。”
殷空也不回避，就含笑看着对方。
对方微微含着笑，又赶紧招了招手。“快去，叫小仙儿过来，将老夫珍藏的蕴仙酿拿出几壶，给客人好好品尝一二。”
边上那人听到，便转身而去。
不多时，就在二人说着闲话时，便见一名女子端着托盘走入室内。
看清对方模样，殷空不由露出一脸讶异之色。对方看着他，似是有些不确定道：“甄虎？”
“是我。”殷空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这女子可不就是当初在鹿羽城有过一番交集的花汨仙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方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似乎连手上的事物都忘了。正待走上来，却听一声重重咳嗽。
看着花自在一脸干咳的样子，花汩仙吐了吐舌头，规规矩矩地奉上手中托盘。
花自在这才一脸满意地点点头。接过托盘中的酒壶，又转向殷空。“小友认识我这玄孙女？”
“认识。”殷空也不否认，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对方一脸感叹之色的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我这玄孙女一向是我看着长大，后来去了夏国定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没个亲事，我可是为她操碎了不少心。如今她也算是长大了，不需要我操心了。可是我最近人老了，也需要有个人陪伴，于是便将她叫在身边，也算有个慰藉。不像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孙，一个个尽想着外跑。连家都不要了。我也管不住他们，所幸就由着他们了。”
听着对方这番有些东拉西扯的话，殷空与妡椽二人面色各异地抬起酒杯打量了几眼。
妡椽却是将之放下。
“本宫没有饮酒的习惯。”
殷空打量了几眼，一口将之饮尽。不由开口赞道：“好酒。”妡椽刚才似乎想要阻止他，但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动作。
花自在看着二人反应，不由露出一抹笑眯眯的神情。
花汨仙却似是被刚才那番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嗔怪地瞪着花自在。
“大祖爷，你没事说这些做什么？”
花自在却哈哈一阵大笑。直笑得对方面色不自在了，才开口道：“我们的小仙儿害羞喽。”说着，又似有些感叹。“唉，想不到当年的小丫头也已经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妡椽点头赞同。“时间过得真快。”
花自在的眼神不自觉地微微看向一旁的殷空。
殷空会意地站起身来向二人轻施一礼。“那你们谈，我出去逛逛。”
妡椽立时一脸正色地看向他。“其实你可以留下来的。”
花自在的目光有瞬间地诧异，殷空同样有所发现，但他只是笑了笑。“不了，我还是出去逛逛吧。”
花自在看着他，不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又转向花汩仙道：“那小仙儿你便领这位客人出去好好逛逛吧。想来你们也有好些时间没见，应该有许多话要说。”
花汨仙似乎有些害羞的看了殷空一眼，便点点头。之后走在前方。殷空也同样跟了出去。
直到走出院落，对方才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甄虎，你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
“唉。”殷空轻叹一声。“简单来说，就是有人想抢我当压寨相公。没办法之下，我就只能到了这里。”
花汨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看着他鬓间的白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记得上次见你你都还不是这样的。还有，你人似乎也变得更好看了。一开始见面，我都差点没认出你。”在说这话时，对方不由脸蛋微红。
殷空一脸老气横秋道。“人老了，自然就有白发了。至于变得好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花汩仙似乎有些忍耐不住。开始咯咯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有趣。”
殷空轻叹一声。“其实我也想一直这样。但是很多事情是不由人的。”
似乎听出了什么，对方不由有些迟疑。“你们当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当初咱们在鹿羽城的时候，听说你和柳姑娘她们一起去北方了。后来结果怎么样？”
“你不知道？”殷空似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花汨仙摇了摇头。“我一出来，大祖爷便派人找到了我，后来近半年的时间，我都一直在路上。”
对于这个解释，殷空也算理解。
“你就不恨她吗？毕竟当初是她劫持了你们。”殷空脸色有些奇怪地看着对方。
花汨仙摇了摇头。“我听翎姐姐说过，她似乎也是个可怜人，有逼不得已这样做的理由，更何况她也没对咱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我也犯不上记恨她。”
殷空又不无好奇道：“那你又是在这里做什么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