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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云雨

“我要你死!”

傅苏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拳头正准备向崔扶月挥去,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她非常自信,以为肯定会重重的打在她白皙稚嫩的脸上,可被崔扶月敏捷躲避。

崔扶月一直在防守,没有任何要攻击的意思,傅苏禾觉得她只是运气好罢了,崔扶月知道她的真正实力后,便有些放松警惕了。

谁知突然一名小厮从人群中走出,双手递给了傅苏禾一把剑。

傅苏禾接过后,得意地抚摸了一下手中这把银白色的剑鞘,说:“死在我的月白剑下,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话音刚落,她便猛得拔出剑鞘,崔扶月注视着前方向她袭来的剑锋,耳边的风声猎猎作响,她闭上了眼睛,只一瞬间,她抬手抓住了傅苏禾持剑的手腕。

崔扶月缓缓睁开眼,剑锋就在离她额头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她抬眼看向那傅苏禾惊讶地表情,淡淡说:“太慢了。”

她抓着傅苏禾手腕的手稍微一拧,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傅苏禾疼得鬼哭狼嚎,手中的“月白”剑应声落地,而后又被崔扶月的脚接住,用力一顶,左手稳稳接住。

傅苏禾瘫坐在地,捂着自己的手腕哭得梨花带雨,林姨娘立马上去查看,她哭着对林姨娘说:“阿娘……阿娘,我的手……手段了……”

此时的崔扶月则是面无表情地欣赏着手中的剑,若有所思又缓缓道出:“果真是一把好剑。”

她练了五年的剑术,始终没有一把配剑。

“敛华!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崔扶月被林姨娘扰乱的思绪,抬眼道:“只是骨头轻微错位了而已。”

崔扶月把那把剑扔给了一旁的小厮,只轻飘飘地瞥了那小厮一眼,他便吓得退后一步,低下了头。

东阳侯府除了侍卫和这些公子姑娘,其他都只是普通的仆人,没有任何危险性,并且胆子还非常小。

“林姨娘,奴当真没杀您的猫儿,您若是今日将奴杀了,二公子会做出什么事,奴就不知道了。”

张姨娘问道:“你一个奴婢,怎会武功?”

崔扶月连忙摆手,否认道:“非也!奴并不会武功,只是从小反应就比较快而已,不信您可以问问大姑娘,我会不会武功。”

傅苏禾哽咽着,回避了崔扶月投来的目光,抽泣道:“确实不会……”

“那大姑娘的手你怎么解释?”张姨娘穷追不舍。

崔扶月哼笑一声,回道:“奴虽不会武功,但奴略懂医术,您忘了?上次的药方子,可是奴写的。”

傅苏禾怒吼道:“那你还不赶紧将本姑娘的手治好!”

“哎呀,是是是!”崔扶月走到她面前,笑脸盈盈的跪在地上,“得罪了。”

她拿起傅苏禾没有力气的手腕,找准关节的位置用力一掰,傅苏禾被吓了一跳,刚要破口大骂,便发觉手不疼了。

她茫然地活动起了手腕,发现真的不疼了,疑惑地看向林姨娘。

林姨娘起身叹了口气,抬手一挥:“拿下。”

崔扶月只一皱眉,双手就又被扳起来了,林姨娘神情严肃,说:“可惜啊,你还是难逃一死。”

“住手!”

众人寻声望去,是正清和涵嬅气势汹汹地走来,涵嬅的右手还拉拽着那位为林姨娘办事的下等婢女。

崔扶月看见回来了的正清时,松了口气。

涵嬅用力将手中的婢女甩在地上,她颤抖地趴跪在地,拼命地磕头认错,眼泪大颗大颗地掉着。

“林姨娘,今夕不同往日,我静尘院的人,你当真敢动?”正清的语气很差,少见得发脾气。

林姨娘沉默不语,满脸写着不服气。

“您说敛华害死您的猫是吧。”正清踹了地上的婢女一脚,喝道:“说!”

那婢女哭得更大声了,连忙如实招来:“是……是林姨娘,她说只要我把那只死猫放到浮云居,栽赃给敛华姐姐……事成之后会废除我的卖身契,予我清白之身,送我还乡,并且,给我一两银子……”

林姨娘听了之后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谁知她如今连杀过奴婢都如此费劲。

有卖身契的奴婢都是犯了错,被抓起来放在市场上拍卖的,她是傅池衍当年用五个铜板买回来的,一心只想着回家,干活也不利索,涵嬅常常告诫她“你是罪奴,从你被放在笼子里拍卖的时候起,你就已经没有家,没有人身自由了,你既已签了卖身契,那此后静尘院就是你的家,在这好好干,我们都不会亏待你。”

实力原因,干了将近七年都升不了级。

不知正清用了什么手段让那婢女说出实情的,也可能是她自己认识到了错误,自己承认的。

涵嬅看向那抓着崔扶月的小厮,扬声喊道:“还不放人?”

崔扶月甩开了那二人的手,向涵华走去。

此时的天已经慢慢暗淡,但还能看见那挂在空中稍不留神就会消失的一抹粉色,微风徐徐,不似白日那般炎热。

三人欲要离开,崔扶月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那爬在地上的婢女,问:“不带上她吗?”

涵嬅说:“不带。”

“她会死的。”

“此等不忠不义之人继续留在院中也是后患无穷。”涵嬅扭头看向那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崔扶月,说:“是公子给了她新生,她却吃里扒外,她早该死了。”

崔扶月闻言不语。

“莫说了,敛华,你脚步快些,公子中毒了。”正清突然跑了起来。

崔扶月疑惑,怎么会中毒?刚想问中的什么毒,却见正清消失在了拐角处,她和涵嬅也连忙跟上。

正清将那浑身发热发红的傅池衍带回来时,涵嬅已经见到了,以为他只是喝醉了,又急着崔扶月的事,便没有多管,此时正清说他中毒了,也是吓得不轻。

崔扶月跑进浮云居后,涵嬅在阶梯前便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她端庄地站在阶梯下,只能望见那不知何时立在屋中的屏风。

崔扶月见着那傅池衍燥热难耐的模样,问道:“什么毒?”

“太子特制的迷情散,已经四个时辰了,公子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可能是药量太大了。”

“迷情散?何物?”崔扶月疑惑问道。

太子自己取的名字,她没听过也是正常。

正清解释道:“激发情欲的药,五公主想——”

“你带她来做什么……”傅池衍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脸上的汗水从鼻尖滴落,他的手死死地抓着衣服,拧眉闭眼,喘着粗气,看起来非常难受。

正清试图辩解:“我见敛华通医术,便想让她来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药。”

“你是不是蠢……滚!”

正清有些不知所措,见那傅池衍正在气头上,便匆匆对崔扶月说:“这,这留给你了,我先走了。”

他出去之后立马便关上了门,转身便看见那还站着的涵嬅,他三两步走下楼梯,拉着涵嬅说:“你怎么还在这,走了走了。”

“公子怎么样了?中的什么毒?”

“中了太子制的迷情散,公子说我蠢,便将我赶出来。”

涵嬅同样疑惑这毒是什么,根本没有听过,正清把给崔扶月的解释照办讲给了涵嬅。

涵嬅瞳孔震惊,停下了脚步,愤慨道:“你疯了?!你把敛华一个人留在屋里啊?”

涵嬅说完便要往回走,刚踏上第一层阶梯便被正清拽了回来,推着她往前走“干什么啊,敛华在给公子看病。”

“你是真不知还装作不知?迷情散,还是那太子做的,药效可想而知比普通的要猛,这毒必须要两人交媾(gou)才能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涵嬅双眼含泪,正清不解她在哭什么,是在哭敛华才刚过及笄几个月就要失身,还是哭本属于她自己的位置就这样被半路截胡了。

谁知她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那屋子一眼,便抹泪离开了。

正清连忙追上。

浮云居内,崔扶月和他保持着距离,始终没有迈出第一步,她不知道她现在该怎么办,是走是留?

屋子里除了傅池衍那鼻息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崔扶月看见了傅池衍忍得额头的青筋暴起,他就这样忍了四个时辰,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从皇宫回来。

“公子……”

傅池衍睁开了眼,看见了崔扶月的裙尾沾了许多泥土,许是在听风院的柴房沾上的,他说:“你衣裙脏了,回去换了吧。”

“我的裙子没事,先不用换。”

崔扶月说着,许久又开口道:“要不,我给你扎一针看看吧。”

傅池衍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崔扶月的脸,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针灸在浮云备了一份,当真派上用场了。

她拿着针包走到傅池衍的身边,就这不近不远的距离,就令傅池衍的心跳加快跳动,他伸出手让崔扶月找到某个穴位扎了下去。

崔扶月抬头去看他,见他大汗淋漓,便想用手绢给他擦擦汗,可傅池衍立马便别过头去,躲避了她的动作。

“你坐下,别看我。”

“公子,若实在是热,便将衣服脱下吧,我已经给你扎针,不会有事的。”

傅池衍很想告诉她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还是照着她说的,把外衣脱了,只留下里面的白衣,全程没敢让崔扶月帮忙。

崔扶月将扎在傅池衍穴位上的银针拔下之后,好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匆匆避开了目光,她这才惊觉这针扎得丝毫不起作用,是他一直在克制自己。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崔扶月起身去倒水,调整心态将茶杯递在他面前。

傅池衍看着她那纤细修长的手,脑子里竟生出了些荒谬的想法,根本无法控制,好似毒发的愈发厉害了。

崔扶月催促道:“公子?你再不接,我手都酸了。”

“公子?”

这一声声公子穿进傅池衍的耳朵,他抬眼去看她,看到崔扶月顶着那张好看的脸正用清澈的眼神看着他,这是他日日都想瞧见的脸,他的思绪逐渐偏离了现实的轨道。

突然便抬手抓住了崔扶月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崔扶月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再地。

崔扶月的手被傅池衍箍住压在床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崔扶月,他忍了那么久好像就要白费了,突然便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处。

他滚烫的薄唇轻轻碰上了她的皮肤,他能感觉到崔扶月在那一瞬间抖了一下。

傅池衍的热气一阵一阵地扑在崔扶月的脖子上,她瞬间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轻啄一下发现她没有反抗之后,只见傅池衍便越发放肆,从脖子亲到了脸庞,却在她那粉嫩水灵的红唇处停下来动作。

他缓缓抬眼去看崔扶月的眼睛,她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不满与抵触,而是像是一只很乖的小奶猫一样躺在他的怀下。

“为何?”傅池衍突然问道。

崔扶月的眸光滑落。她学过医术,她对此药的药效再了解不过,就算是毅力再好的人都无法控制住药效的发作。

但如果没有崔扶月在,他可以抑制住。

她看着傅池衍的眼这双含情脉脉的眼,说:“因为,敛华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只要公子愿意,敛华可以为公子放弃一切。”

“控制不住的话,就放弃吧,你这样难受,我看着心疼。”

傅池衍不知她说出的这句话前有多害怕,考虑到了是不是有点逾矩,但她从不是那种扭扭捏捏何事都下不了定论的人,如今又非常的确定她在傅池衍心中的位置。

她笃定傅池衍不会反感她的行为。

怪他对崔扶月的需要表现的太过明显。

傅池衍的汗水滴落在她的额头,俯首吻在了她的唇,蜻蜓点水一般的试探,随后又越吻越深。

半夜三更时,傅池衍命人送来了好几桶水,只叫人放在门口,待人走远之后他在亲自开门去取。

崔扶月裹着被子缩在床头的角落处,脸颊通红,试图用盖在身上余剩的被角去遮挡住那床榻上的脏东西。

傅池衍将水放好后,说:“我帮你?”

“不!”崔扶月立马拒绝,又说:“我自己可以……”

傅池衍点了点头,见她一直在试图遮挡着什么,便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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