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征兆
（鉴于创世神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外加听取了一位热心朋友的意见，觉得Lv确实显得比较出戏，所以连夜全部改为了‘位阶’。）
门外是明亮的走廊。
煤气灯无声的燃烧着，照亮了楼上楼下。
音乐声和欢笑声从楼下的大厅里隐约传来，二楼的走廊里，不时有正装礼帽的绅士和长裙曳地的淑女相伴走过。
距离酒会还有一阵，但客人已经陆续赶来了。
看杰西卡在旁边念念叨叨的算数，霍斯特的目光询问。
“明月城大小贵族四十三家，有资格受邀参加这次酒会的三十家左右，就算来了一半人，也有将近二十家。”
“嗯。”
“每家的客人家人加上车夫侍从，至少五六个人，再加上子爵府自己的仆人家人，也就是说，一会会有一百几十人集中在这个府邸里，只会更多，不可能更少。”
“而且都是上层名流。”
“是的，霍斯特先生，所以我们尽量注意一点。”
“而且还要防备着，万一真的发现了什么让他突然发疯。”
想起那个诡异的虚影，霍斯特只觉得浑身皮肤都一阵战栗。
希望不要惹到它吧，否则各大报纸后面一个月的头条估计都不用发愁了。
但是，已经建立联系了啊。
何况又是那么诡异的神秘。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随后各自换上微笑的表情，走出阅览室，汇入了来往经过的宾客仆从之间。
“二层是生活空间，常用的房间都在二层，一层主要是仆从房和客用空间。不知道有没有地下室和酒窖，应该有，但是我从没去过。”
杰西卡提着裙摆，在长长的走廊里缓步慢行，就像在闲逛的普通客人一样。
“没关系，就当陌生地点。”
霍斯特在背后低头跟随，像个尽职的随从，声音从他低着的头部传来。
“您打算从哪里入手？”
杰西卡姿态端庄的面向前方，头也不回，但声音已经飘了过来。
“先走一圈，看看哪里有可疑之处。”
“好，那……”杰西卡神色突然一凛，挂上标准化的微笑，对正走上阶梯的宾客说道，“晚上好，艾提亚子爵。感谢您的关心，伯爵阁下和母亲一切安好，只是还需要休养。”
“好，那就从二楼开始。”错身而过，杰西卡才恢复了原本的音量：“不过斯塔子爵既然照常生活，而且敢照例举办酒会，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可疑的地方吧。”
“神秘事件自有特殊的可疑之处，比如……”
两人突然驻足，因为三个仆人正端着托盘迎面而来。
其中一个把托盘交给同伴，自己正朝两人走来。
但刚迈出一步，就看到两人转向墙上的油画，前面的大小姐正对着油画指点，不时转头向后对身后的保镖随从说着什么，而身后的随从垂手侍立，不停点头应是。
见两人一副随意鉴赏的样子，仆人又停下了脚步，没有不识趣的打扰，跟着同伴从两人身旁走过。
“比如这些画作很不正常。”眼角的余光中，仆人们正在离去，霍斯特继续说道：“我总觉得它们和神秘有关，充满了疯狂的意味。”
“所有画作都是人类内心的间接体现，霍斯特先生。”杰西卡小声解释道，“尤其是在神秘的世界里，画作就等同于创作者内心的延伸。”
“这些……是斯塔子爵自己的创作。”
“嗯，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恐怕已经有些怪异了。更麻烦的是，在神秘领域里，画本身具备着传播这一概念，它会把创作者当时的内心忠实的传播出去，长期接受传播，恐怕很快就会被创作者当时的情绪感染。”
“嘶，难怪宅邸里的仆人变得有些急躁，看来是已经受到感染了。”
“是的，但现在看起来还是小问题了，暂时不用太担心。只是斯塔子爵有个小女儿还不到十岁，这种年纪对精神污染的抗性最低，我还是挺喜欢那孩子的，希望她别出事吧。”杰西卡叹了口气，“这就是您指的可疑之处？”
“还不确定，我们继续。”霍斯特看看四下无人，摘下手套想要伸手碰触油画，但刚才看到神秘异类的遭遇让他有种隐约的担忧，最后还是把手放了下来，“既然您有了担心，不如顺着担心的方向继续下去。”
“嗯？”杰西卡一愣，若有所悟的说道，“原来这也属于征兆的一种。”
“置身神秘，任何感悟都有可能是神秘带来的征兆。”霍斯特点头道，“既然您有了担心，那我们不妨先去拜访一下这位年轻的小姐，可能比漫无目的的探索更有效果。”
杰西卡稍加思索：“也好，我和米妮还算熟悉，以前在其他酒会上带着她玩过几次，直接拜访的话并不算失礼。那么请跟我来吧，霍斯特先生。”
杰西卡比了个手势，随后带着霍斯特在狭长的宅邸走廊里拐进了一条侧枝。
出现在霍斯特眼前的，是一道漆成粉色的木门，门的角落里偷偷画着面包和鸡腿，还有穿着小裙子的火柴人举着鸡腿欢呼的图案。
看着霍斯特面对那些涂鸦表情微妙，杰西卡露出微笑：“很可爱的小女孩，不是吗？”
“嗯，很可爱的鸡腿。”
霍斯特叹了口气，示意杰西卡稍后，随即自己上前，有意站在门框外，侧身敲了敲门。
“当当，当当当。”
无人回应。
霍斯特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杰西卡。
“去见客人了？”
“应该不会，她年纪太小，普通的晚宴让她出场还差不多，但不适合出席酒会，按惯例都是留在房间里自己玩的。”
杰西卡略一犹豫，招了招手，和霍斯特走回主走廊上，没过几分钟，就又有仆人端着托盘经过。
“先生。”杰西卡叫住了其中两个，“米妮小姐呢，今天怎么一直没看到她？”
“您好，女士，小小姐这几天都不在。”仆人有点匆忙的看了看座钟，迅速的说道，“好像是去瑟斯太太家暂住几天了，老爷送她去的。”
“哦，她姑妈瑟斯太太吗？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杰西卡点点头，等仆人离开之后，和霍斯特面面相觑。
神秘事件中的巧合？
别开玩笑了。
“不对劲。”杰西卡有些不安的说道。
“进她房间看看吧。”霍斯特思索道，“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征兆。”
“锁着门呢。”杰西卡叹了口气。
“没事。”霍斯特眨眨眼，做出一个神秘的表情，“无论黑暗何等深邃，只要光明能照射到的地方，阴影就是无所不在的，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