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文王夸官逃五关

有一首诗说：“黄公恩羲救岐主，令箭铜符出帝疆。尤费谗谋追圣主，云中显化济慈航。从来德大难容世，自此龙飞兆瑞祥。留有吐儿名誉在，至今齿角有余芳。”再说文王离开了朝歌，连夜赶过了孟津，渡过了黄河，经过了渑池，一路向前，前往临潼关。这里就不再详细描述了。

在朝歌城，驿站的官员发现文王一夜未归，非常担心，急忙报告费大夫的府邸得知情况。费大夫的左右侍从得到通报后，向费大夫报告：“有驿站的官员来报，说西伯文王一夜未归，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件事非常重要，必须提前通知您。”费大夫得知情况后，下令：“驿站的官员可以退下了，我会自己处理这件事情。”费大夫陷入沉思：“这件事情涉及到我自己，我应该怎么处理呢？”于是，他叫来堂候官，吩咐他：“请去请尤爷来商议这件事情。”不久之后，尤浑到了费大夫的府邸，两人见面后互相致意，进行了问候。费大夫说：“姬昌本来就是个聪明能干的人，他又得到了贤弟的支持，最终被天子封为王，这还算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天子批准他夸官三日，现在才第二天，就私自离开了，不等待主命，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件事情非常严重，而且东南的两路已经叛乱多年，现在又让姬昌逃走了，这给天子又增加了一件大麻烦。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呢？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尤浑说：“费兄，您不用担心，不必感到烦恼。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我们可以进宫见天子，派两名将领去把姬昌抓回来，以正其欺君负上之罪，然后迅速在市曹处斩首示众，这样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两人商议妥当，赶紧整理好朝服，立即前往朝廷。这时，纣王正在摘星楼上观赏。一名侍臣前来通报：“费大夫和尤大夫来朝了。”纣王说：“请他们上楼来见我。”于是，两人走上楼去，向纣王行礼问好。纣王问道：“二位有什么奏章呈现给我吗？”费大夫回答：“姬昌深受陛下的恩宠，但他却不遵从朝廷的命令，欺骗了陛下。他夸官两日，没有感谢陛下的恩宠，不报答王爵封号，私自逃离，这一定是心怀不良之意。我担心他回到故乡，会引起不安定的局面。我在这里提前奏请陛下，以免日后发生差错。请陛下裁定此事。”纣王愤怒地说：“你们曾经说姬昌忠诚有义，每逢朔望还会烧香叩拜，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因此，我赦免了他的罪行。但是现在出了问题，这都是由于你们轻率行事所致！”尤浑回答说：“自古以来，人心难以揣摩，有时表面上看着好像很听话，但实际行动却背道而驰，有时了解了外部情况，但完全不了解内心想法，正如古语所说‘海枯石烂也难了解一个人的内心，人死了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姬昌的逃亡并不远，如果陛下下旨，让殷破败和雷开点带领三千名骑兵去抓他，以正法律，让他无法逃脱。”纣王同意了尤浑的建议，下令：“赶紧派殷破败和雷开点，带领军队追捕姬昌。”他立即传达了这个命令。神武大将军殷破败和雷开接到了纣王的命令，前往武成王府调集了三千名骑兵，然后出发从朝歌城的西门出发，一路赶来。怎见得：这支队伍的旗帜高高飘扬，彩旗杨柳在春日里互相交织；号角声声，七夕的彩云如同披在了太阳上面。士兵们手持刀枪，闪烁着寒冬的雪花，剑戟森严，九月的秋霜覆盖着大地。咚咚的鼓声响起，就像汪洋大海中的春雷；锣声震天，马儿飞驰在山前，如同霹雳般闪电般的迅速。人们像南山上的虎一样争先恐后，马儿也像北海中的巨龙嬉戏玩耍。这一切都非常壮观。

现在不说追兵跟在后面，飞奔而来。接下来我们来说一下文王的情况：他自己离开朝歌，经过孟津，穿过了黄河，然后沿着渑池大道缓缓前行，表现出他想要隐藏自己的模样，仿佛是一位夜不归宿的人。文王走得比较慢，而殷破败和雷开则赶得很快，不知不觉就追上了文王。文王回头看到后面飞扬的灰尘，远远地听到人马喊杀声，他知道是有人在追赶他。文王非常惊恐，感到非常的无助，仰天长叹：“武成王虽然是为了我，但我一下子失于打理，深夜逃回来。想必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旁边的人上奏告诉他了，怪我私自逃回，一定会有追兵来追赶我。如果被他们抓住，我就没有活路了。现在我只能尽快赶路，希望能够摆脱这个苦境。”这一次，文王好像是失落的林中飞鸟，被遗漏的惊慌的鱼，不知道该往南还是北，也无法分辨东和西的方向。他感到非常迷茫。文王心中急得像箭在弦上，意念急得像云在天上翻卷。正是：“抬头向天天不作答，低头向地地不作声。”只能多次抽打马鞭，驱赶马儿，恨不得马儿能像云一样腾飞，自己也能生出翅膀。文王远远地看到了临潼关，离他只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可是他身后的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让他感到非常的危险。现在他的处境十分危急，我们先不说他的情况了。

再说终南山上的云中子在玉柱洞里躺在碧游床上运转他的元神，守护着离龙和纳坎虎。突然间他感到心血潮涌，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由自主地掐了一下手指算了算，发现他早就知道这次西伯的灾难已经到了顶点，现在处于非常危险的时刻。今天恰逢他和他的儿子重逢，云中子想起了燕山之约，心中感慨万分。云中子叫道：“金霞童子在哪里？去后桃园请你的师兄来见我。”金霞童子领命，前往桃园见他的师兄，对他说：“师父有事请你去见他。”雷震子回答道：“师弟你先走，我随后就来。”雷震子见到云中子，立即下拜问道：“不知道师父有何吩咐？”云中子说：“徒弟啊，你的父亲遇到了麻烦，你应该前去救助他。”雷震子问道：“师父，我的父亲是谁？”云中子回答：“你的父亲是西伯侯姬昌，他现在遇到了麻烦，被困在临潼关。你可以去虎儿崖下找一件武器，我会教你一些兵法，帮助你去救你的父亲。今天是你和你的父亲重逢的日子，之后再聚吧。”雷震子接受了师父的命令，离开了山洞，直接来到虎儿崖下。他四处张望，却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是武器。他感到非常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办。雷震子想到：“我可能搞错了。我听说武器有刀、剑、戟、鞭、斧、瓜等，但是师父说的是武器，我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回山洞问问他吧，看看他能不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样的武器。”雷震子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闻到一股异香飘来，让他感到非常的惊异，这种香味让他感到胆战心惊。他看到前面有一条小溪流过，水声潺潺，隐约听到雷声响起。雷震子观察周围，发现这里景色别致，别有一番幽静雅致。他看到藤蔓缠绕在桧柏树上，竹子生长在峭壁上，狐狸和兔子在来回奔跑，鹿和鹤在前后叫声不断。他看到一些灵芝藏在绿色的草丛中，梅子挂在青枝上，这里的景色真是美不胜收。突然，他发现在一片绿叶下面，有两个红色的杏子。雷震子非常高兴，顾不得这里地势高低险峻，他攀上藤蔓，手扯叶子，摇晃着，把这两个红杏摘到了手中。他闻了一下，香气扑鼻，就像是甘露一样滋润心灵，更加美味可口。雷震子心里想：“这两个红杏，我吃一个，留一个带给师父。”雷震子一开始只吃了一个，但是发现这个杏子实在太香太美了，让他口水直流，让他忍不住想要吃下去。他不由自主地又将另一个也咬了一口。结果他发现这个红杏被他咬坏了，只好干脆全部吃掉。他吃完红杏之后，继续寻找武器。不知不觉中，他感到左胁下一阵疼痛，接着突然长出了一对翅膀，拖在地上。雷震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非常恐惧。雷震子说：“糟糕了！”他急忙用双手去抓住这只翅膀，拼命往外拔。可是他没想到，右边的胁下也长出了一只翅膀。雷震子非常慌乱，没有头绪，吓得坐在地上无所适从。后来他发现不仅两边长出了翅膀，连他的脸也变了。他的鼻子变得异常高大，脸色变得苍白，头发变得红色而浓密，眼睛突出异常，牙齿变得横生，甚至露在唇外；他的身体也长到了两丈高。雷震子痴呆着不说话。这时，只见金霞来到雷震子面前，叫道：“师兄，师父叫你。”雷震子问道：“师弟，你看看我，我都变成这样了？”金霞童子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雷震子回答说：“师父让我去虎儿崖寻找武器，以便救我父亲。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找到了两个杏子，结果我吃了。但是这两个杏子出了意外，让我变成了青头红发、上下獠牙、长出两个肉翅的样子。你说我该怎么去见师父啊？”金霞童子说：“快去吧！师父在等你！”雷震子站起身来，一步步地走过去。他感到自己变得非常难看，两个翅膀拖在地上，看起来像是斗败了的鸡一样。最终他到达了玉柱洞的门前。云中子看到雷震子走来，他抚摸着雷震子的身体，说：“真是奇怪啊！真是奇怪啊！”手指雷震子作了一首诗：“两枚仙杏安天下，一条金棍定乾坤。风雷两翅开先辈，变化千端起后昆。眼似金铃通九地，发如紫草短三髡。秘传玄妙真仙诀，炼就金刚体不昏。”

云中子写完诗后，命令雷震子跟着他一起进入洞中。雷震子跟着师父来到了桃园中。云中子拿出一条金棍，传授给雷震子。这条金棍在空中上下飞腾，发出风雨般的声响，有着龙蛇般的进退之势，仿佛猛虎摇头，又像蛟龙出海般起伏不定。它发出呼呼响亮的声音，闪烁着光芒，空中展开一团美丽的锦缎，左右翻飞，如同万朵盛开的花朵。在洞中，云中子传授了雷震子许多技能，使得他变得非常娴熟。云中子随后用这条金棍在雷震子的两个肉翅上，左边刻上了一个“风”字，右边刻上了一个“雷”字。接着，他又念了一遍咒语。雷震子腾飞起来，从半空中开始，他踩着云朵，头向下望着，两只翅膀不停地扇动着，空中响起了风雷的声音。雷震子落地后，倒身下拜，向云中子表示感谢：“师父您教授了我如此妙道和玄机，使我有能力去救我父亲，这是您莫大的恩惠。”云中子告诉雷震子：“你要立即前往临潼关，去救你的父亲西伯侯姬昌。你必须快速前往，也要快速返回，不能拖延。你救出父亲送到五关后，不允许你跟随父亲去西岐，也不允许你伤害纣王的军中将领。功德完成后，立即返回终南山，我将再次传授你道术。以后，你与你的兄弟们自然会有团聚的一天。”云中子说完后，吩咐雷震子：“你现在就去吧！”

雷震子离开洞府，用他的肉翅飞翔，很快就到了临潼关。他看到一座山丘，于是落在山丘上，观察了一会儿，但并没有看到他父亲的踪迹。雷震子自己想道：“糟糕！我忘了打听我父亲的样子，也没有问过师父。我该如何才能认出西伯侯文王呢？”就在雷震子还没有说完时，突然间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旁边。这个人头戴粉青毡笠，身穿一件黑色的衣服，骑着一匹白马，飞快地向他靠近。雷震子想道：“难道这个人就是我父亲吗？”于是大声喊道：“山下的是不是西伯侯姬老爷啊？”文王听到有人呼唤他，于是停马抬头看去，但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只听到声音在空中回荡。文王叹息着说：“我的命运真是太不幸了！为什么我听到了声音却看不到人影，这一定是鬼神在捉弄我。”原来雷震子的面孔是蓝色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水合色的，所以和山色交相辉映，文王没有看清楚，所以才有这样的怀疑。雷震子见文王住马停蹄，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又继续前行。雷震子又喊道：“这位是不是西伯侯姬千岁？”文王抬头一看，突然看到一个人，脸色呈现出蓝色，头发像朱砂一般红，嘴巴很大，牙齿很锋利，眼睛像铜铃一样明亮，身上闪烁着光芒，把文王吓得魂不附体。文王自己心想：“如果这是个鬼魅，那么它就不可能说话。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也无法躲避。既然他叫我上山，那我就上山去看看他到底是谁。”文王骑着马上山，喊道：“哪位杰出的人士，你怎么认出我是姬昌？”雷震子听到文王的话后，马上倒身下拜，称呼他：“父王，孩儿来迟了，让您担心了，我为不孝之罪向您请罪。”文王说：“杰士，你认错了人。我姬昌一向不认识你，为什么你要称呼我为你的父亲呢？”雷震子回答道：“孩儿就是燕山收的雷震子。”文王问道：“我的孩子，你为什么长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云中子带你上终南山，已经七岁了吧？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呢？”雷震子回答道：“孩儿奉师傅的指示下山来救父亲，带你出五关，避开追兵，所以来到这里。”文王听后感到非常吃惊，他自己心想：“我逃离官场，已经得罪朝廷；这个孩子看起来也不是个好人，如果他去阻止追兵，可能会杀死所有的士兵，这对我来说更加不利。我应该和他谈谈，制止他的凶暴行为。”文王叫道：“雷震子，你不能伤害纣王的士兵和将领，他们是奉王命而来的。我已经逃离官场，不再遵守朝廷的命令，我背负着当今天下的巨大恩惠。如果你伤害了他们，你不再是在救你的父亲，反而会危害到你的父亲。”雷震子回答道：“我的师父也曾经告诉我，不要伤害任何士兵和将领的生命，只需救出父亲就可以了。我会劝他们回去。”雷震子看到追兵正在卷土重来，旗帜飘扬，锣鼓震天，喊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充满着征尘和烟尘，把旭日都遮蔽住了。雷震子看完这个情景，突然振动双翅，一声巨响，飞到空中，手中拿着一根黄金棍。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把文王吓了一跳，摔倒在地上。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再赘述。接下来，雷震子飞到了追兵的前面，一声响落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根金棍，大声喊道：“不要靠近！” 士兵们抬头一看，看到雷震子长着一张蓝色的脸，像靛青一样，头发像朱砂一样红，嘴巴巨大，牙齿锋利。士兵向殷破败和雷开报告：“启禀老爷，前面有一只凶神挡住了我们的路，非常可怕。” 殷破败和雷开两位将军大声喝退士兵。于是，殷破败和雷开两位将军骑上马，向前冲去，迎接雷震子。大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我们继续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