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斩侯虎文王托孤

有一首诗说：崇虎无谋枉自尤，欺君盗国岂常留。辕门斩首空嗟日，挈子悬头莫怨愁。周室龙兴应在武，纣家虎败却从彪。孰知不负文王托，八百年来戊午收。

南宫适离开周营，一路朝着曹州前进。他白天行路，夜晚住宿，走了好几天。最终到达曹州的馆驿，安顿下来休息。第二天，他前往崇黑虎的府邸，递交了书信。崇黑虎正坐在自己的府内，家将进来禀报：“千岁，有西岐差官南宫适前来递交一封书信。”听到是来自西岐的差官，崇黑虎立刻下阶迎接，并且露出了笑容，将南宫适带到自己的大殿内，行礼并让他坐下。崇黑虎欠身问道：“将军今天来到我的驿站，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报告吗？”南宫适回答道：“我主公文王和丞相姜子牙向大王问好，并派我来传递一封信。”南宫适拿出书信递给崇黑虎，崇黑虎拆开信件仔细看了看，信中写到：“岐周丞相姜尚向大君侯崇将军顿首百叩，恭敬地致书：我们都知道，作为臣子要尽心尽力为君主服务，引导君主走在正确的路上。必须要真心实意地向君主提出建议，让他听从你的意见，让百姓受到恩泽，使人民生活幸福，国家安定。作为大臣，从来没有应该去跟随君主的恶行，蒙蔽天子，残害百姓，利用天子的命令，压迫百姓，以满足自己的私利，让人民为自己的利益付出代价。陷君主于不义，忍心丧节，就像令兄这样的人。这种行为积累的罪恶就像高山一样巨大，凶残如同老虎。人们和神灵都对此愤怒不已，天下人都恨不得吃他们的肉而睡在他们的皮上。这些人被所有的诸侯都抛弃了。现在虽然主公有权征伐他们，奉命讨伐他们，但是考虑到君侯素来被称为仁贤之君，难道能一概而论将他不义之名加于整个家族吗。我一直无法忍受这种情况，所以特意派遣裨将带上信件前来递交。如果君侯能够擒获这些叛逆，将他们解送到周营，以此来谢天下，那么就有可能洗清自己的污名，并且让大家看到明智和愚昧之间的区别。否则，天下人的口舌都在议论，恐怕会挑起战争，导致家破人亡，混乱不堪。君侯的名誉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害，我非常担心。如果君侯不认为我的话是错的，请赐予我一个答复，那将是我最大的幸福，也是天下万民的幸福！我迫不及待地等待着您的回复！再次向您行礼。“

崇黑虎看了这封信，反复读了三五遍，自己思考点头认为：“我认为姜子牙的话非常有道理。我宁愿得罪我自己的祖宗，也不愿得罪全天下人民，因为这将会被万世人民所唾弃。即使我有孝子、慈孙，也无法掩盖我的错误。我愿意为了这个错误在冥界向我的父母请罪，也要保留崇氏一族，不让崇氏宗族断绝。”南宫适看到崇黑虎自言自语，暗自点头，但是又不敢问他。崇黑虎说道：“南将军，我已经领悟了丞相的教诲，不必回信，你先回去吧。多多代我向大王和丞相问好，告诉他们这件事已经没有其它说法。只需要把我的家族成员解送到辕门去请罪就可以了。”于是崇黑虎设宴款待南宫适，尽情畅饮后散去。第二天，南宫适告别离开了。

崇黑虎命令副将高定和沈冈，派遣三千飞虎兵前往崇城。他还命令子崇应鸾守卫曹州。黑虎带领军队行进的时候，一言不发。一天，黑虎带领军队到达崇城，有探马向崇应彪报告了情况。崇应彪领着众将士出城，迎接黑虎。崇应彪立即下马，向崇黑虎行礼，称呼他为“王叔”，并说：“我身穿甲胄，不能行全礼。”崇黑虎说：“贤侄啊，我听说姬昌要攻打我们崇城，所以我特地前来帮助你。” 崇应彪非常感激，于是他们并马一同进入城中，来到府上的殿堂。崇黑虎行完礼后，问崇应彪攻打崇城的原因。崇应彪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原因，只是姬昌要攻打崇城。前几天我和西伯交战，结果我失去了军队和将领。今天有了王叔的帮助，我感到非常幸运。”于是他们设宴款待黑虎一宿。第二天，黑虎率领三千飞虎兵从城中出发，前往周营索要一场战斗。南宫适已经回到姜子牙那里了。姜子牙正在坐着，突然听到有人报告崇黑虎请求一场交战。姜子牙让南宫适出阵。南宫适来到阵前，看到黑虎的装束是怎样的呢？崇黑虎穿着一顶九云冠，显得威武不凡；他身穿着一件黄金甲，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的大红袍上绣着一条团龙，他的甲胄上系着九股绒绳。他的豹花囊里插着狼牙，手持着龙角弓，长度为四尺五寸。他的马下有一只火眼金睛的妖兽，他的鞍上横挂着两把斧子。崇黑虎是曹州的威镇，被誉为诸侯中的封神之一。

崇黑虎的脸色阴沉如锅底，他的腮红髯子上面是两道黄眉，他的双眼金色，十分狰狞。他来到战场前，高声大喊：“你们无故地强行侵犯我的领土，肆无忌惮地嚣张，这不是一个真正的王者的行为！”南宫适说：“崇黑虎啊，你的兄弟名声极坏，罪行严重，曾经陷害许多忠良，残忍地对待善良的人。古人常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说完话，他举起刀直接向崇黑虎攻击。崇黑虎手中握着斧子，急忙跃上马背与南宫适相遇。两人的兽马相互冲撞，斧子和刀子相互交击，他们打了二十个回合。崇黑虎在马上悄悄对南宫适说：“我只想打这一阵，等我把我兄弟带回军营后，再来见你。将军，你拨马快快退去。”南宫适回答道：“我听从君侯的命令。”然后他挥起大刀，拨马便走，大声喊道：“崇黑虎，我不如你了，你不要再来追我！”崇黑虎也没有追赶，他拍叫好回到了军营。崇应彪正在城楼上观战，看到南宫适溃逃而归，崇黑虎也没有追赶，他赶紧下了城墙，迎接崇黑虎并问道：“叔父，今天我们可以赢得这场战斗，为什么不派遣我们的神鹰去追南宫适呢？”崇黑虎回答道：“贤侄，你还年轻不懂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姜子牙是昆仑山上的客人吗？如果我派遣神鹰追南宫适，他一定会识破我们的计谋，这样就不值得了。我们应该先赢得这场战斗，然后再来处理这件事情。”崇黑虎和崇应彪一起到府前下马，然后一起进入殿内坐下，商议撤军的策略。崇黑虎说：“你写一份表，派遣官员前往朝歌拜见天子。我会写一封信，邀请你的父亲前来。我们一起设计破敌，让文王不能逃脱，大局可以稳定下来。”崇应彪听从他的建议，开始写表，并派遣官员把表和信一起送到朝歌去。后来，派遣出去的官员一路上没有什么话可说，穿过黄河后，到达了孟津，然后前往朝歌。这天，该官员进城后，首先拜见了崇侯虎。身边的人向崇侯虎报告：“千岁，家将孙荣已经到了。”崇侯虎下令：“让他进来。”孙荣走进来后，向崇侯虎叩头行礼。崇侯虎问道：“你来有什么话要说吗？”孙荣将崇黑虎的信交给了崇侯虎。崇侯虎打开信看，信中写道：“我，弟弟黑虎，向王兄献上我的敬意：据说，天下的诸侯都是兄弟之国。谁知西伯姬昌不讲道理，听信了姜尚的计谋，无端地攻打我们，说我兄弟的罪恶深重，派遣大军入侵我们的领地，对我们的指控完全是毫无根据的。他们正在猖獗地进攻我们的崇城，形势十分危急。崇应彪率军出击，但是遭受到了重大的损失。崇黑虎听闻此事后，立即带领军队赶来支援，与敌军连续交战了两次，但是战况胶着，还没有分出胜负。派遣的官员已经将消息传达给了王兄，并向纣王上奏，请求出兵讨伐叛乱，除掉奸恶，清理西土的局面。眼下情况紧迫，我们不能再拖延。我已经带领军队赶来支援，与你共同击败西方的叛乱势力，我们的崇门将会更加繁荣昌盛。弟弟黑虎再次向你致敬。”

崇侯虎看完信后，愤怒地拍着桌子骂姬昌：“老贼！你背叛了国家，欺骗了君主，你的罪行应该受到严惩。圣上多次考虑出兵讨伐你，但我一直在其中寻求妥协。你却不思感恩图报，反而对我们进行了欺辱。如果不杀掉这个老贼，势不回兵！”然后，他换上朝服，进入内殿会见纣王。王宣告诉崇侯虎到了，崇侯虎进入内殿并行完礼节。纣王问道：“你有什么奏章要上呈？”崇侯虎回答说：“姬昌是一个逆贼和恶人，他背弃了本土，胡言乱语，带兵进攻我们的臣民，妄图掩盖自己的罪恶。我请求陛下能够为臣民做出公正的裁决。”纣王说：“姬昌一直有着罪恶行径，他逃避责任，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竟然还对大臣们进行了凌虐，这种行为实在是可恨的！你先回到原地，我会考虑调集军队，一起剿灭这个逆贼。”崇侯虎听从了纣王的命令，先行返回原地。崇侯虎带着三千士兵，离开了朝歌，一路向西而来。有一首诗可以证明：”三千人马疾如风，侯虎威严自姓崇。积恶如山神鬼怒，诱君土木士民穷。一家嫡弟施谋略，拿解行营请建功。善恶到头终有报，衣襟血染已成空。“

崇侯虎带着士兵们不到一天就到达了崇城。他派人来通知黑虎，并报告了他们的到来。黑虎悄悄地吩咐高定：“你带上二十个刀斧手，在城门口埋伏，等待我的信号。当我腰间佩剑的声音响起时，我们一起攻击并擒拿住大爷，然后将他解送到周营去。同时，关闭城门以防止其他人进出。”黑虎又吩咐沈冈说：“我们出城迎接大爷，你则负责将大爷的家人押送到周营，并关闭城门等待我们的归来。”命令已经下达，他便和崇应彪一起出城，前往三里之外迎接崇侯虎。当他们到达时，看见崇侯虎和他的士兵已经到了。有一名探马报告说：“二爷和殿下已经在城门口等候了。”崇侯虎便马上走出辕门，面带微笑地说：“贤弟这次能来，我深感欣慰！”他还见到了崇应彪，三人一起前往崇城。当他们走进城门时，黑虎忽然拔出腰间的剑并发出一声响，顿时两旁的家将便涌上前来，将崇侯虎和他的儿子拖拽下来，将他们的手臂捆绑着。崇侯虎大声呼喊道：“好兄弟！你为什么要把你的长兄拖下马来捆绑呢？”黑虎说：“长兄啊，你本来是个地位显赫的人，但是你不注重仁德之道，却反而惑乱朝廷，残害百姓，用贿赂和酷刑来进行监造鹿台，这些恶行已经为天下所不容。四方诸侯都想要联合起来消灭我们崇姓；甚至连文王都写信来为我们崇氏分辨贤愚。我不能对朝廷有所违逆，也不能让自己的家族受到灭门之祸。因此，我只好将你拿解到周营，接受定罪的裁决。我不想招惹天下的人，这样才能保住我们的祖宗的家族不受到毁灭的威胁。” 崇侯虎长叹一声，再也没有说话。黑虎随同将崇侯虎和他的儿子押送到周营。当他们到达城门口时，崇侯虎又看到了他的元配妻子李氏和女儿站在那里。崇侯虎和他的儿子看到他们时，哭声不断，喊道：“我们不曾想到亲弟会害我们，我们的家族已经彻底毁灭了！” 黑虎骑马来到辕门下。一名侦查员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中军。子牙传达命令：“请黑虎进来。” 黑虎进入帐篷并向子牙行礼。子牙走出帐篷迎接黑虎，说：“贤侯，你是一个大公无私、仁德高尚的人，消灭了这个恶党，你是天下奇丈夫！”黑虎躬身向子牙道谢：“感谢丞相的恩典，你的手书启示我们，使我们心有灵犀，领命遵从。因此，我将我的不仁之兄拿到辕门前献上，等待军令的下达。”子牙传达命令：“请文王到帐篷来。”这时，文王也到了这里。黑虎进入帐篷并向文王行礼，说：“大王。” 文王问道：“哎呀！崇二贤侯，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黑虎回答道：“我家的那个不肖之兄违背天命，做了许多恶事，行为不仁，残忍地对待忠良善人。我现在已经将他拿到辕门处，请您下达相应的命令。”文王听完后，他的心情变得不太愉悦，陷入沉思：“这是你的亲兄弟，却反而害了家庭，这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子牙在旁边说：“崇侯虎行为不仁，而黑虎奉命讨伐逆贼，不顾骨肉之情，真正是一个忠诚贤明的君子和慷慨豪气的男子汉！古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今全天下人都恨崇侯虎，恨不得将他剁成肉块，就连三尺童子也听到这件事都会切齿。但是我们现在都知道黑虎是多么的贤明和有才华，每个人都对他感到高兴和欢喜。因此，我要说的是，好坏贤愚的人并不能只以一个例子来作为判断标准。”子牙传达命令：“把崇侯虎和他的儿子推上来！”所有的士兵都涌上前来，把崇侯虎和他的儿子推到中军，然后他们跪倒在地。文王正中央，子牙站在左边，黑虎站在右边。子牙说：“崇侯虎的罪行已经累积到了极点，今天他自己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有什么话好说的呢？”文王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内心其实并不想处死他。子牙下达命令：“快点把他们斩首，然后回来报告！”不久之后，士兵们把崇侯虎和他的儿子推出去，高高举起了宝纛旗。他们把崇侯虎和他的儿子斩首，然后把头颅献给了中军。文王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人被斩首，突然看到这些人的头颅被献上来，他非常害怕，以至于他的灵魂几乎离体了。他赶紧用衣袖遮住脸，说：“吓死我了！”子牙传达命令：“把这些首级挂在辕门上，向天下宣示！”以下是一首证据诗：”独霸朝歌恃己强，惑君贪酷害忠良。谁知恶孽终须报，枭首辕门是自亡。“

据说除了崇侯虎和他的儿子之外，还有崇侯虎的元配李氏和女儿，黑虎请求子牙下令处理。子牙说：“崇侯虎个人所作所为与他的元配李氏无关；而且这些女子是外姓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君侯可以让崇侯虎的遗孀和女儿住进另一座别院，他们的生活所需，君侯要好好安排，不要让他们缺少任何东西，这是你应该做的。现在我们可以让军队驻守曹州，并且坐镇崇城，这样就可以保证这个地方的安全，就像一个独立的国家一样，再也没有任何问题了。”黑虎都接受了子牙的建议，释放了崇侯虎的元配李氏等人。他们还按照子牙的建议，请求文王进城，检查府库，清理户籍记录。文王说：“既然崇侯虎已经死了，现在他的权力也就都归贤侯掌管，何必还要我前去呢？姬昌就在此先行告别了。” 黑虎再三挽留，但是姬昌还是决定离开。子牙也带着他的军队回去了。以下是一首诗：”自出磻溪为首相，酧恩除暴伐崇城，一封书到擒侯虎，方显飞熊素着名。“

话说文王、子牙辞别了崇黑虎，回兵往西岐来。文王看到崇侯虎的首级，心神不定，身体不舒服，郁郁不乐。一路上茶饭不思，睡觉也不安稳，闭上眼睛也会看到崇侯虎，感到十分惊慌失措。那一天，文王和他的军队到达了西岐，并受到了众文武的迎接。但是文王当时身患疾病，经过医生的治疗和服药，但是病情没有好转。

传说崇黑虎向周营投降后，文王斩杀了崇侯虎父子以儆效尤，于是崇城就被黑虎掌控了；北方的地方也不服从于朝歌。同时，有人报告称朝歌城有情况。文书房的微子看到了关于崇侯虎被文王所处决，以及崇城被黑虎所占据的消息。微子既高兴又担忧：他高兴的是，侯虎应该受到惩罚，因为他犯了罪；他担忧的是，黑虎独占崇城，这必然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姬昌擅自行动，意图消灭商朝。微子认为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必须向纣王奏报。于是他抱着这份文书去见纣王。纣王看了这份文书，非常生气地说：“崇侯多次为我朝建立了巨大的功绩，但现在却被背叛者所杀，这让我感到非常的悲痛和愤怒！”纣王下令：“命令点兵将，先攻打西岐，抓住曹侯、崇黑虎等人，以彰显他们不忠的罪行。”这时，中大夫李仁前来朝见纣王，向他表示敬意，并报告说：“侯虎虽然曾经对陛下有所贡献，但他却严重伤害了百姓，与诸侯结怨，人人都对他恨之入骨，个个都为此伤心痛苦。现在西伯已经消灭了他，全天下都在歌颂他。何况现在，在陛下的朝廷中，没有一个臣子不说陛下信任谗言，把奉公守法的臣子都打压了。而现在，诸侯中又出现了异端，这些话恰好击中了诸侯们的心声。我希望陛下能够谨慎处理这个问题。如果太仓促行动，那么文武百官可能会认为陛下偏袒崇侯虎，轻视了其他诸侯。尽管侯虎已经死了，但是他留下的问题就像疥癣一样，在天下东南地区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我希望陛下能够妥善解决这个问题！”纣王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深思熟虑，最终放下了这个问题。至于纣王的具体想法，就不在此处透露了。

文王的病情日渐恶化，越来越加重，已经到了危急的程度。文武百官前来探望他，不止一天。文王传达命令：“让宣丞相进宫。”子牙进入内殿，来到龙榻前，跪下来说道：“老臣姜尚奉旨进入内殿，向大王问好，问大王身体是否安好？”文王回答道：“我今天召你进宫，并没有别的事情。我在西北坐镇兑方，统领着二百个州的各位诸侯和元首，感受到了圣恩的厚爱。虽然现在局面混乱，但是君臣之间还有名分，没有到达破裂的地步。我曾经攻打侯虎，虽然成功斩杀了他，但是我内心仍然感到害怕。乱臣贼子虽然人人皆可诛杀，但是今天有明君在位，不能像自己当了天子那样自行诛杀他们，这是一种专擅行为。而且我和侯虎拥有一样的爵位，如果我自行独断专权，那就是一种大罪。自从我杀了侯虎之后，每晚我都能听到他哭泣的声音，有时候他甚至站在我的病床前。我已经想到自己不能够在阳世待太久了。今天我请你进宫，有一句话我要说，你一定不能忘记：如果我死后，就算你看到了君主犯下了恶行，也不要听信其他诸侯的唆使，谋反伐君。如果你违背了我的话，那么在冥界我们也见不到面了。”说完这些话，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子牙跪下来回答道：“我受到了圣恩的厚爱，担任了相位，我必须遵守陛下的命令。如果我违背了陛下的话，那就是不忠。\\\ 正当君臣二人谈论之时，忽然殿外的姬发走了进来，向文王问候。文王看到姬发来了，高兴地说道：“我儿啊，你来了，正好满足了我的心愿。” 姬发行完礼。文王说：“我死后，我的儿子年幼，恐怕会被他人的言语所迷惑，大肆征伐，这会让他成为一个臣子弑君的罪人。即使天子不够德行，也不能妄为，以免犯下臣子弑君的罪名。你过来，拜子牙为亚父，早晚听从他的教诲。今天听从丞相的话，也是听从我自己的话。请丞相坐下来，拜他为亚父。”姬发便请子牙上前，拜他为亚父。子牙在榻前跪下来，头叩地不止，眼泪汪汪地说：“我受到了大王的重恩，虽然我用尽了全力，甚至可以肝脑涂地、碎骨捐躯，也难以回报这份国恩！大王切勿为我担心，您应该保重身体，很快就会痊愈的。”文王对姬发说：“商朝虽然无道，但我作为臣子，必须恪守职责，不可越轨，留下污名。我要和弟兄和睦相处，同情悲悯万民，这样即使我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文王又说：“看到好的事情不要懈怠，做正义的事情不要疑虑，不合适的地方就不要去，这三点是修身之道，也是治国安民的重要途径。” 姬发再次行礼，表示接受命令。文王说：“我受到纣王前代君王的大恩大德，我再也不能直接面见天子，劝谏他了，也不能再教导民众了！” 说完这些话，文王便去世了，享年九十七岁，后来被追封为周文王。当时是商纣王二十年的仲冬。有一首诗说：“奂美文王德，巍然甲众侯。际遇昏君时，小心翼翼求。商都三道谏，羑里七年囚。卦发先天秘，易传起后周。飞熊来人梦，丹凤出鸣州。仁风光后稷，德业继公刘。终守仁臣节，不逞伐商谋。万古岐山下，难为西伯俦。”

据说当时西伯文王去世，丧礼在白虎殿进行。百官们一起商议继承人选。太公望率领群臣，推举姬发继承西伯的位置，后来他被封为武王。武王在完成了葬礼之后，他封子牙为亚父，其他的百官也相应地晋升了一级。君臣们心意相合，继承了先王的志向，治理国家。他们全力遵守先王的政策和法规。四方附庸之国，都向西岐行朝贡之礼。二百镇诸侯，都受武王之教化。

据说汜水关的总兵官韩荣收到边境的报告，得知文王已经去世，姜尚立世子姬发为武王。韩荣非常震惊，赶紧整顿自己的部队，派遣官员前往首都朝歌，上表奏明情况。官员一天之内便进城了，并且将奏折下交给了文书房。此时，大臣姚中看到了这份奏折，便与微子共同商议，认为姬发自立为武王，其野心不小，有意反叛，这件事情必须上报。微子说：“姚中大夫啊，天下的诸侯都在这个时候变得荒淫无度，进退失据，各自为政，没有效忠君主的心。现在姬发自立为武王，不久之后就会引起鼎沸山河、扰乱乾坤的大动荡。如果我们现在上书向君主禀报此事，昏庸的君主也不会视此为威胁，总是不会有好处的。”姚中说：“老殿下，虽然你说得没错，但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尽好自己的职责和义务。”姚中抱着奏折前往摘星楼等待君主的诏令。现在还不知道结果是吉是凶，下次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