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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赢川河底的秘密

那是一把打磨尖锐但缺了一角的石凿,手柄缠在水草丛中,南蔷想捞起来看看。

就在此时,她的胸腔里传来隐隐的痛感,这提醒南蔷,她快到闭气的极限了!不该游这么远的!

她迅速拉扯凿子,没想到一拉之下,连根扯下一大片水草,失去平衡手忙脚乱之中,她的脚也被又长又韧水草缠住了!

这可不好玩!得快点挣脱束缚!

随着她不断的大力拉扯,一块乌黑的大石头出现在她眼前。它被高深的水草包围着,外表粗糙,不像普通的水底石头那样,被流水打磨得很光滑。

它疙疙瘩瘩的,像一颗黑色大毒瘤,一坨大怪物的便便,一只趴着不动的癞蛤蟆……总之就是又丑又怪。

肺部的痛感压迫感在加剧,不能再耽搁了!就在这个时候,沉在水底的凿子再一次闪烁微光。

凿子旁边,露出一些小块的碎石,那应该是凿子出现在水底的原因,谁会在水底凿取石头呢?

显而易见,赢川河底的秘密她找到了,但是恐怕带不出去了……

夏延就是这个时候到的,他眼看着南蔷嘴角冒出一溜气泡!

她快要溺水了!

夏延奋力向前,可是腰间一紧,绳子到头了!并且老赵可能误以为他要上去,开始用力往回收绳子。

他毫不犹豫解开腰间的束缚,迅速游到南蔷身边。

南蔷的头在疯狂摆动,指指石头,再指指水面,她在说:

别管我!来不及!来不及!

这里的水草韧性十足,怎么扯都扯不断!与其两个人都溺水,不如让他早点上去!

夏延豪不理会,他双手按住她的头,薄唇开启,包住她的小嘴,先渡了一口气过去。

缠住她的水草,也被他拉断了大部分。

可是,来不及!

南蔷望着他嘴角的气泡,以及逐渐无力的四肢,眼底满是绝望。

就这么……结束了?短命的诅咒再次生效?她难道真是宇宙第一大倒霉蛋、总是跟意外事件共生的衰仔?

水草终于都被夏延弄断了,他用力向上推着她的身体。南蔷却回过头,紧紧拉着他的手,一起向上。

要生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吧!或许还能一起重生呢?

重生?空间?她有空间啊!

进空间,能躲过此劫吗?

就是那么一闪念,下一刻,她已经拉着夏延出现在了空间里面!

南蔷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说道:

“老公,别问我这是哪里,呼吸!尽力吸气!快!”

“这里的时间比外面慢,我们吸饱了再出去一定还来得及!”

“等出去我再跟你解释!快!”

……

夏延的眼里全是迷茫之色,这是哪里?死前的幻镜?还是死后的仙境?

南蔷只管催促他,“快快快!深呼吸!我们要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出去了将会面对什么。

可无论是什么始终都得去面对!

……

渔船上,老赵拉着空绳子,瘫坐在地,眼泪都要下来了。好好一对小夫妻!他怎么这么老糊涂,怎么就不知道拦着他们呢……

忽然,他看见两个人头一起钻出水面!老爷子揉揉眼角,是他们!他们一起朝他游过来了!老赵划着船往那边接应过去。

夏延像一条大鱼一样,扑通,砸到了船板上!“爷爷,您去船头吧!”

先不说别的,他娘子湿淋淋出水芙蓉的画面,岂是别人能看的?

老赵这才回过神来,“诶呀!吓死老头子了!我还以为……好好,我去船头!好……”

南蔷磨磨蹭蹭上了船。

夫妻二人并肩坐在船板上,脚荡在水里,背对着太阳,晒衣服。水底有多凶险万分,此刻就有多岁月静好。

夏延心底却不能平静,几次三番扭头偷看,终究忍不住好奇,问道:

“蔷妹妹……适才在水下,你可有产生过……臆想?”

蔷妹妹笑得高深莫测的。

怎么解释呢?她劫后余生浑身无力还划着水不愿意上来,就是怕他记得,怕他问。

他能接受,那就是皆大欢喜,两个人可以“合谋”搬运物资,躺着发财,但如果他完全不能接受,那当如何?

她把玩着那块差点要了他们两条小命儿的小块黑石头。

生死关头都没扔掉,带了出来。

生关死劫过了几遭了,就没勇气博一博?

这短暂的沉默让夏延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娘子,你怎么不答我的话?是否很难解答?”

“无妨!就算你告诉我,你是狐仙、是妖怪、是鬼魅……我也不在意。”

“我们都生死与共了,又岂会在意族类之别?”

“或者你有难言之隐,那我不问便是,娘子,蔷妹……”

他搂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神色诚挚,一字一顿:“你秀逸清丽,不入流俗,其实我早该猜到……”

“噗嗤……”南蔷乐了。

他信他!信他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特异之处!“好了,你别瞎猜了!我不是妖精也不是鬼怪,不过,我有一个秘密,你……想听吗亲?”

夏延点头:“娘子想说,我自然是想听。”

南蔷回头看了看虽然专心收网但是肯定对他们充满关注的老赵,又望望周围几艘渔船。

为了避开他们,两人特意潜游了一段距离才出水回到老赵这边,他们应该是没发现什么,但也不可不防,还是跟“二舅姥爷”干活儿去比较掩人耳目。

“等我们回去,我原原本本仔仔细细讲给你听!”

她看着他,让他知道这话不是敷衍。

不知道是不是看得久了,她觉得自家相公好像好看多了呢……

夏延嗯了一声,“娘子先解答我一个小小疑惑可好?”

“嗯?你说。”

“你叫我‘老公’是嫌我老?”

南蔷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叫过他“老公”,不过大差不差,该是某次意乱情迷的时候……

“傻子!我怎么会嫌你老?那是个称呼而已,嗯……私下里的昵称!”

“哦……”夏延压低声音,“那你适才说‘想听吗亲’,亲不是这样吗……”

南蔷慌忙推开某个名词动用的行动派,“不是不是,那是名词不是动词啦!你快去帮赵爷爷干活儿!”

……

老赵今天三下打渔两下晒网,收获少得可怜,眼看着日上三竿,河面上晒得不行,是时候结网了。

今日也不逢集,鱼卖不动,就放在船边的网兜里面养着,爷三个回家吃饭。

吃的自然还是鱼,是今天最大的一条黑鱼,有三四斤的样子。

南蔷下厨,将鱼身切片,腌上,然后把鱼头鱼尾鱼骨清汤熬上,等鱼片腌制入味后,又做了一道水煮鱼。

一鱼两吃,风味各异。

老赵又是疯狂点赞!“我吃了一辈子鱼,还没吃过不用挑刺儿的呢!南丫头哇,真有你的!”

南蔷谦虚道:“我没做过几次鱼,听我娘亲说了几次胡乱做的,赵爷爷您过奖了!”

夏延不说话,可是看向南蔷的目光尽是赞许和骄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该是他娘子的专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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