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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南蔷道:“你家主子才喝了酒,去游水不安全吧?”

“就是主子他一直喊着要沐浴,呵呵……不要紧,还有他们三个呢!”

“一见着水,铁定都下去!又是晚上,我看你还是站在岸边看着点儿比较稳妥。”

冷一一听,“可说呢!这个家有啥看着的呀!那我赶紧去了南队!”

“提着灯!还有醒酒汤,早喝早醒,不伤肠胃。”

“好,多谢南队!”

冷一端着汤走了,南蔷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像一块被啃了三分之一的蔬菜饼干,不是很亮,可也凑合能照亮夜路。

再回头看看夏延,也没跟着她出来,那就让他专心去搞创作吧,她一个人踩着淡淡月色,去豆田。

明天要去县城了,今晚必须要把苗苗们都喂饱才行!

几天不见,豆苗已经窜出来一大截,一个个壮壮实实的,正在那里吸大地之精华、取星月之灵气,努力长个子。

苗苗们看见南蔷妈妈来了,一个个恨不得跟向日葵似的,转过头来行个注目礼。

“妈妈来了!有水水喝啦!”

南蔷也没时间跟它们寒暄,直接上水,“快喝快喝!都吸到地下去,别让人家看出破绽来,懂不懂?”

苗苗们吨吨吨吨吨,使劲喝,使劲点头!

空间水无声地流向田垄里面,不多不少,迅捷高效。

南蔷干完活儿,回到家里,冷知阳他们几个都还没回来,夏延仍然在灯下沉浸式作画,看来都不知道她出去过。

正好,她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去洗个大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夏延一幅画已初具规模,看架势,是不画完不肯罢休了。

南蔷悄悄回房,上床休息去了。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夏延悄悄在她旁边躺下,伸手搂住了她腰身。

男人身上带着淡雅的兰草香,是她今晚煮的沐浴香汤的味道,她忍不住深呼吸,睁开眼睛。

却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吻密密匝匝,此刻正好落在她眼睑之上。

她回应过去,他却停了下来,悄声说道:“睡吧,天都要亮了。”

“唔……那你就别招惹人家嘛,讨厌的……”

“没忍住嘛……”

南蔷一整个人粘上去,男人的味道太好了,好想吃掉,身材一流,只想抱抱,“老公……”

夏延把人往怀里摁,紧紧搂着,一双手轻轻抚摸她背脊,“乖,明早家里还有客人,你不方便睡懒觉。”

“唔……好吧,睡吧。”女人的语气迷迷糊糊的,充满诱人的气息,夏延费了好大精神,才勉强定住了心,合上了眼。

还好画画久了也十分疲倦,很快也就睡熟了。

翌日。

公鸡先生不仅早早喊醒了主人,连门口的客人也没放过,站在墙头上扯着脖子喊呀喊……

快起床快起床快起床!太阳就要晒臀部了……

南蔷倒是睡足了,还没什么所谓,起床洗漱去烧早饭。

夏延却是一时兴起,忙活了大半夜,又困又乏的,这么早被吵醒了就有点烦躁。

冷知阳也差不多,昨晚酒喝得多,又跑去游水,又累又倦想多睡一会儿,哪搁得住这笨鸡这么聒噪!

两个人睡眼惺忪地在门口相遇。

“早……”

“早……”

夏延:“这公鸡有点吵人。”

冷知阳:“确实,不懂事!”

公鸡:“勾勾勾~~~”

那神情和姿态,分明就是在挑衅!

夏延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一只鸡翅膀,“炖了!”

冷知阳放开另外一只鸡翅膀,说道:“炖只怕不好炖,公鸡皮肉紧实!”

冷知阳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他只是帮忙抓鸡,顺便友情提醒一下鸡主人而已!

南蔷做的烧鸡公自然又惨遭光盘之命运。

……

饭后,客人辞行。

冷知阳这次出来本来是想看看山风民俗,找找珍奇野味,没想到只看了些人心叵测、世事险恶,心里委实不大爽快。

好在还有两位好朋友,一个以美食款待,另一个性子虽然冷漠些,话少些,笑少些,人丑些……

不想却在一夜之间,哦不,半夜之间,给他画了一幅山水大作,看着着实欢喜!

南蔷也凑上去看。

夏延画的是月出山坳、清辉遍野的景象,月下山势蜿蜒不尽,山前大河川流不息,似乎正是赢川河、大嵛山。

不过那山势磅礴大气,水势波澜壮阔,又绝不只是眼前的真山真水,令人油然而生喜爱与敬畏之情。

正适合大门大户大宅子的气质。

冷知阳连连称赞,又走在另一侧读画上的题字:“’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好好!太好了!诗画绝配!我最爱太白的诗……咦?!不对呀……”

夏延挑眉,“嗯?”

“长河君的印章,你怎么都有?”

夏延道:“早就有。”

冷知阳仔细看了一会儿,“做得太像了!简直以假乱真了……我说,兄弟,这样会不会不大妥当?”

夏延微微一笑:“没甚不妥,冷兄若看得过眼,只管挂出去便是,人家要找麻烦,只管让他来找我。”

冷知阳大笑:“哈哈哈哈,我倒不是说这个!他们只管去捧真的,我只管爱你这个假的!大家走着瞧!”

南蔷道:“假作真时真亦假。”

冷知阳猛点头:“这句太有水平了!有大家风范!”

……

夏延把画卷了起来,放进画筒里面,交给冷知阳。

南蔷笑吟吟取出冷知阳的钱袋。

冷知阳笑道:“何必这么计较?大家风范呢?”

南蔷笑道:“大家风范就更不能谈钱了!”

正说着,南茗走了进来,冷知阳趁机告辞,带着人骑马走了。

那四匹马寄养在夏家几天,还以为主人把它们忘了,此刻又再相见,恨不得使出浑身力气,奋起四蹄,瞬间就没了踪影。

南蔷本来想说大家结伴同行,想想还是没说。

南茗问妹妹道:“冷公子他们什么时候下山的?矿洞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说到“矿洞”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看来幼年时期的这段苦难,给哥哥造成了很深的心理困扰,要搁到现代,或许需要一个心理专家好好辅导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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