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三女归家题
南栋心里顶舍不得小闺女儿走,可又没办法,笑道:
“爹爹现在身不由己,一切听你娘亲的,哈哈……”
南薇左右看看,就剩最后一个人可以拉票了,“姐夫……”
夏延微微一笑:“姐夫也是身不由己,一切听姐姐安排,呵呵。”
谁都不肯帮他,薇姐生气了!
“姐夫不也在读书吗?都多久没去学堂了?他怎么行……”
蔷薇娘看了小女儿一眼,南薇就不敢再说下去了,撅着嘴光是生气。
夏延道:“你说今日要上算学课,那我来出个题目,能算出来就依你,明日早上再去。”
南薇前日在车上跟姐夫说,她最喜欢学算术,其乐无穷。
没想到她拉姐夫下水,人家没记仇,还在帮她!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姐夫去?她欢然道:
“好好好!姐夫你出题就是!”
“拿纸笔来。”
南薇兴冲冲拿出纸笔,递给姐夫写题目,心想不过是“鸡兔同笼”、“物不知数”这些,她都解得出!
姐夫刚停笔,她就迫不及待拿过来看,见纸上写的是:
三女归家题:今有三女,长女五日一归,中女四日一归,少女三日一归,问三女同去后,何日再相会。
南薇解了半天,解不出,丢了笔气愤愤地说:“这三个女子是不是都傻的?就不能说好同一天回去?”
夏延说:“解算术题,只看数理,文理事理只做参考罢了,不必太较真。”
南蔷一看题就知道答案了,不过是求一个最小公倍数。
可惜古人不重视数学,这题目夏延本人也未必会解,大概率是姐夫拿来捉弄小姨子的把戏。
谁叫她小妹得罪人了呢?以为姐夫好说话好欺负,不知道有人是个切开黑……
她学着林妹妹的语气,跟亲妹妹取笑道:
“今日你回来,明日她回来,不至于太冷清,也不至于太热闹,妹妹因何连这道理也不懂?”
南薇死了心,颓丧道:“我就是不懂!道理也不懂,文理也不懂!数理也不懂……姐夫故意难我的是不是?你自己会解吗?”
夏延抿唇道:“我十岁就会解此题,并非题难解,是你还没开窍呢。”
南薇自以为算学学得不错,一听姐夫十岁就会做的题,她快十三岁了还不会呢!薇姐不服!
“你们看吧,最多一年,我也出个姐夫不会解的题!难住他!”
夏延笑道:“有志气!那小妹要加油了!走吧,送你上学去。”
南栋急忙安慰小女儿:“好了好了,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学了不就会了?快同你姐夫去吧!”
夏延对南蔷说:“我送小妹去女学之后,也要去找翁先生点个卯,晚饭前再来接你。”
蔷薇娘却让南蔷一起回去。
“这里有你哥哥和我,不用你陪着了,酒楼事情多,你们赶紧都回去吧!都安排好了早日去京城。”
南蔷看爹爹病情稳定,这里的东西也都足用,昨日还给娘亲留了银两,今日又给哥哥牵来一匹马,应该都妥帖了。
再者今天酒楼确实有点事多,小叔恐怕都要忙到起飞了。
“那就多辛苦娘亲和哥哥,缺什么少什么叫哥哥跑腿去买,不要心疼钱,爹爹身子要紧。”
“你拿来那么多补品,还能缺啥?快走吧!”
“我昨日又买了些布料,娘亲有空给爹爹和哥哥多做几套换洗衣服吧,外面买的总归不大合式。”
“上次买的布料还没用完呢!又买!”
“衣服还嫌多?爹爹和哥苦了这么多年,也应该享受一下生活了……那我们走了,晚了薇薇恐怕来不及进学堂。”
蔷薇娘目送女儿的马车离开,回头说道:“这孩子,每次都是买一堆东西,就像不花银子一样!”
南栋说:“她一片孝心,你收着就是。”
“可是总花出嫁女孩儿的钱,我恐怕他们夫妻生嫌隙。”
“你看夏延在意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是个做大事的人,心胸没那么狭隘,只是可惜他这样貌……唉!”
“他爹,你说王婆婆医术这么好,能不能治好女婿的伤呢?”
“她是专门治骨伤的……不过你问问也成,或许她有熟悉的大夫呢,未必一定要千里迢迢去找姓薛的。”
蔷薇娘说:“我这就去王婆婆那边!茗茗,茗仔!过来给爹爹舒活舒活筋骨,别围着马转了!”
……
南蔷回到酒楼,夹道连通工程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
南梁在一边指挥若定,俨然一副大掌柜的模样,哪里还有昔日“梁憨憨”的影子。
“蔷蔷,你怎么回来了?你爹今日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叔!我爹的腿很快就能走路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回来了,我去陪陪二哥成吗?昨日他昏昏沉沉净睡觉了,没说几句话。”
南蔷还没说话呢,计先生兴高采烈跑了出来。
“掌柜的!快去看,京城的回信到了!”
南蔷得先去看信。
这信有点急,起码五根鸡毛!
这几天忙着抗旱,再过不了三天,就得有人偷偷去河里打渔,苦味去不掉就只能浪费珍贵的渔业资源。
约定归约定,事到临头想先下手为强的人肯定多了去了,到时候她有再高的威信,也约束不了任何人。
尤其是南码头的人,他们知道鱼虾的苦味可以去掉,保不齐有人动歪心思,如果有大批碱面持续投入河里,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计先生边走边说:“掌柜的,我家亲戚信里说,恰好他买到大批碱面,又联系了几个同行,给我们发了一千斤过来!”
“太好了!什么时候发货?”
“货物已经在码头了,估计这会儿都卸下来了,信就是随船来的,慢了些。人家是大货船,只管卸货,咱得赶紧自己去把货拉回来。”
南蔷一核计,一千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偏偏今天酒楼事多,午饭时间也要到了,实在抽不出人手来。
“计先生,你知道如何面见知县大人吗?”
计先生说:“知县大人可不是等闲就能见的,衙门难进。再说大人也未必天天待在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