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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四棵松

说着,那四个人已经赶了上来。

南蔷说话行事一如既往,权当她们就是路上认识的伙伴。

她知道松落今年二十三岁,尚未婚配,笑问道:

“你昨晚有没有去拜七姐?焚鹊桥好玩吗?”

松落低声说:“我就是肚子饿了去找点吃的,没拜,呵呵……焚鹊桥我没去看,听说闹了个大笑话。”

“什么笑话?快说来听听!”

“听说那个县令大人是存心要去给自己找个夫人的,焚鹊桥之后应该是男女互看交换礼物,结果呢,他好像完全给忘了!最后草草收场!”

“那些花了无数人力物力的女子,又是精心打扮又是摆排场比阔气,最后只能干瞪眼,听说有人当场就气哭了!”

松落说着直摇头。

南蔷说:“想必是那些女子实在没什么出色的,胖……知县大人瞧不上呗。”

“我看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或许那位大人另有要事走得急吧。”

说着话,就到了狼山县的渡口。

这里河面较宽,没有桥梁,只能把马车赶到渡船上去过河,不过能承载车马的都是官渡大船,普通小船办不到。

这些情况他们都打听好了的,渡船每日都有,就在河面来来回回,不用刻意赶时间。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大的渡船过来。

这时天早就大亮了,他们身边的行人都已经乘小渡船走了几批了。

南蔷夏延拿出地图研究路线。

假如不等船,到下游去找桥过河,再回到官道上,就得多走将近一天的路程,这显然是不划算的。

那就只有等。

她们出门早,没什么店铺开门,早餐还没安排,倒是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弄点东西吃。

南蔷带了自己制作的“方便面”,夏延在路上已经煮过一次,她决定今天亲手煮一次,煮出面条该有的味道……

渡口边有一处草棚,是给行人避雨、歇脚用的,里面有现成的炉灶、柴草,倒是挺方便。

生活就像旅行,旅行也是生活,不论何时何地,踏踏实实过好每一天都是必要的,能不啃干粮,就不啃。

她很快煮了六碗面,请松落她们一起过来吃。

自然又是赞不绝口的名场面。

几人对南蔷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谁能想到蔬菜可以做成干料包?还有那么多配料都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直接扔锅里就可以!

吃完面,洗完锅碗瓢盆,渡船还是没有踪影。

另外有几个骑马的路人急躁得不得了,已经在那边骂娘了。

这时身后马蹄声急响,一队人马冲了过来。

领头的人上来指着夏延就说:“就是他!昨晚偷了黄员外家好多宝贝!兄弟们,拿下!”

那些人二话不说,下马就冲了上来。

夏延把妻子护在身后,南蔷拉住他低声说:“这领头的人我记得,昨晚一直跟在胖知县旁边的!”

夏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上他老婆了想强抢啊!狗胆子真够大的!

那就别怪他下重手了!

哪知那几个人根本没冲到他们身前来!

松落一伙儿齐齐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都给揍趴了!

南蔷笑道:“松落可以啊!这马鞭子甩得啪啪响,呵呵……”

松落扯住领头人的衣领,薅到了夏延面前,重重往地上一摔,淡淡道:“请公子发落吧。”

夏延点头,从从容容坐到草棚前一条长凳上,半晌,一言未发。

那人自己倒急了,结结巴巴地说:“我们认错人了,对不住!请公子高抬贵手,我们兄弟情愿认罪赔礼!赔钱!”

夏延冷笑,“这就认怂了?你家大人岂能饶了你?”

那人还狡辩:“我们员外早就告老了!不是什么大人了!”

夏延一记重拳砸在他胸口,

“废话连篇!回去告诉死胖子,我给他一年机会改过,叫他做好本分,小心头上乌纱!还有脑袋!”

那人被砸得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一口气回上来,后背又挨一拳,顿时喷出老大一滩鲜血。

这一下他被吓得魂不附体,连连讨饶,“公子饶命啊,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去把渡船找来!送我们过河!”

那人刚想爬起来,被松落那个小兄弟一脚踏在背上。

扑哧,又是一口老血。

他一个手下倒还算机灵,打躬作揖地说:“几位爷!手下留情啊!小的这就去找船!这就去!”

没多久,河面上就来了一艘大渡船。

松落她们押着那个头领,大家一起上船,平安无事到了对岸,才放了他。

那人头也不敢抬,捂着胸口领着手下铩羽而归。

南蔷还有点懵,“我们昨晚根本就没出去,怎么就得罪了那个胖子了?为何上来就要抓人?”

松落说:“抓人?我看他们是奔着杀人来的!”

南蔷看着夏延。

夏延不想让媳妇多些无谓担心,说道:“可能以前得罪过他吧?没事了,我们赶路要紧。”

南蔷半信半疑,但非要说是昨天的原因,那又不可能,他们连面都不曾见过,哪来的这么大的仇怨?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他们一脚踏上江湖路,想要一直顺风顺水,那也不太可能。

“会不会……死胖子跟大树村有关联?”

松落她们几个也频频点头,“这倒有可能!护卫队的人到了狼山县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说不定就是他们通风报信的。”

唯一一个知情人夏延,一个字也没解释。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结果都一样!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收拾心情,继续赶路。

南蔷诚心诚意向松落致谢,问她是不是学过功夫,连官差都不是她的对手。

松落说:“我是个孤儿,身体不好,从小跟养父练武强身而已,不过像刚才这种废物,不在话下。”

南蔷又问:“他们几个呢?”

“他们三个也都是养父捡回来的孤儿,松针和松果是亲兄弟,松风最小,才十八岁,也都练过几招。”

三位松兄弟规规矩矩跟南蔷和夏延见礼。

四个人站在一起,挺拔、蓬勃、稳健,真像四棵松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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