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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顺丰一号

南蔷道:“我看哪种方式更合适,再做决定。这事找您聊呢,还是找你们东家。”

何苍头想了想,说:“东家倒是正好在京城,小铁!骑快马去请东家过来!”

何小铁答应着去了,南蔷这里先看船。

何苍头说,这船才造了三年,生意不好也没怎么折损过,尚算得八成新,没任何毛病。

小铁去了没多久,请来一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头,仿佛风一吹就倒似的,整个人没精打采,眼圈乌黑乌黑的。

这人也不客套,直截了当问南蔷,“你要买船?这个数,不二价!”

说完,在袍袖旁边比出了几个手指,避开众人视线,只给南蔷一个人看见。

南蔷笑道:“你这船新入手时也不过这个价吧?怎么,用过几年的旧船,还能升值?”

那人换了个手势,“这个价,不成就别谈了。”

南蔷洒然起身,“既然您如此没诚意,我们也不浪费时间了。”

那人嘴角抽动笑了笑,拦住他们说:“你不妨还个价,大家谈谈嘛!”

南蔷也懒得啰嗦,“这个价,现银银票随你喜欢,一笔付讫。”

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外走。

那人的脸色黑了又黑,咬牙切齿在后面喊道:“成交!”

不过一个时辰,南蔷已经成了一个船主,以及何苍头等一群人的新东家。

东家问船员们的去留想法。

所有船工都愿意继续留在船上工作,没人离开。

他们的想法简单淳朴:掌柜的是谁不重要,他们只管干活儿赚钱,年底衣袋鼓一点再回家。

新东家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让何小铁买来红油漆,长河公子亲自执笔,给这艘无名货船题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顺丰一号!

东家想好了,她既然要做物流行业,就要有做大做强的理想!做拓荒者和领头雁的理想!

顺丰一号,将成为她乘风破浪的第一弹!

呵呵。

小铁悄悄跟他老爹说:“新东家不会是不识字吧?顺风的风,不是大风的风吗?爹我没记错吧?”

何苍头还没有儿子识字多呢!挠挠头说:“奶奶的,管它哪个风!给咱涨工钱的东家,就是好风!”

有人路过说:“可不是,快年底了,再不赚点,一年白跑了!家里人都跟着喝西北风吧!”

顺丰一号是一艘兼用船,能载货,也有客舱,虽然条件一般,但是比骑马乘车舒适是一定的。

五日后,各种稀缺物资加上自用的东西,满满当当装了一船,准备回南。

松落她们几个建议南蔷和夏延随船回去,夏延嫌不自在,南蔷嫌速度慢,二人还是情愿坐车。

最后决定松针松果两兄弟押船,先行出发。

余下四人也不敢再耽搁,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再等几天一结冰,路上恐怕就很难走了。

在京城最后一天,夫妻二人避开松落和松风,弄了一船值钱的东西变现。

这一路花销不小,再加上买了一艘船,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再不趁机补一下他们的小金库,恐怕就潇洒不起来了。

他们刚回到客栈,琥珀馆的人也来了。

这几天琴王赛又陆续比了几场,没人能盖过夏延的风头,“蒙面琴王”正式花落夏家。

琥珀馆言出必践,主动送银子来了。

夏延签的回执单,南蔷清点款项说:

“有点多。”

可以同时买下顺丰一、二号了……

夏延问琥珀馆的人:“怎么多了这么多?”

来人笑道:“回夏公子,这是今年的比赛红利,琴王得的分牌,就按牌面金额兑银子,琥珀馆不分成。”

南蔷问:“这是何时定下来的规则?”

来人掐指算了算,“两个月前吧。”

南蔷心说,那就不是冷知阳或者皇上专门为夏延更改的规则,那还好。

那几个人起身告辞,夏延打赏了五十两现银,“有劳各位大哥,拿去喝两杯。”

等他们走了,又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松风。

松风笑嘻嘻接过,“公子也让我拿去喝两杯吗?”

松落不禁皱眉,这小子越来越放肆了!一会儿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夏延道:“你拿去换成散钱,去一趟辟雍院,找卢清,那晚去琥珀馆听琴的人,三倍退还入场费。”

松风算了算,“去的人也有投顾夫子票的,不用这么多!”

“你都给卢清就是。另外到四宜斋说一声,以后凡是有新书进店,都送卢相公和苏相公各一部,笔墨纸砚之类也都定期多送一些。”

松风答应去了。

行程再次被耽搁——要等琥珀馆的“琴王揭面”盛典。

原本夏延是不打算去的,可人家琥珀馆如此有诚意,总不能拿了钱就走。

不捧场反拆台,太不讲道义了。

于是夏延继续每日带着松风去归园田居进修,或者随曾博士外出讲学。

南蔷则带着松落继续买买买逛逛逛,然后心安理得秋冬进补。

终于到了“蒙面琴王”揭面这一天,琥珀馆里人山人海,据说连地下黑市都买不到门票了!

由于宾客云集,一般官差根本无法维护秩序,最后连羽林军都出动了两个队。

一场盛况空前的演出,夏延连弹三曲才勉强下台,若不是数字兄弟护着,怕是天黑都走不出琥珀馆!

诸事圆满。

启程回家!

回程算得上轻车熟路,一路疾行。

因为天气日渐寒冷,即便一路往南,骑在马上也有些抵御不住。

还好有两辆马车,松落和松风也可以轮流休息,不至受冻。

不过实际上她们在路上也没怎么睡,多数时候都是同时做司机。

初冬跟夏季不同了,白天短黑夜长,晚间又冷,不适宜再走夜路,所以他们晚上多得是时间休息,那么保证公子和夫人不受风寒侵害才是第一位的。

一路上也没什么新鲜事发生,只有路过狼山大树村时,原来的村民居然一个也没见到!

只剩下些老实木讷的在那里支应,他们住了一晚,毫无异样。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被清算了。

松风说:“我昨日在狼山县打听了一下,那个状元县令三个月前就升迁了,现在的的知县大人行伍出身,据说为官清廉,人很耿直,不知道是不是他上任后清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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