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遇不明车辆乱开,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坚定不移地走自己去幼儿园的路!
“嘿嘿,你不嫌麻烦?那我们有空就学起来。”
夏延笑笑,“你的事我何时嫌烦过?”
“那你先帮我堆一个雪人玩!”
“好……真是小孩子。”
“你也没多大,别装老成了,趁没人,我们都做回小孩子吧!”
说话就到了书斋门口,二人点燃火炉,一边取暖,一边温酒。
南蔷笑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完美。”
夏延道:“况且还有美人作伴,更完美。”
南蔷还是记挂着要堆一个雪人,坐了一会儿会儿就要出去。
可书斋周围平地有限,不太好操作,两人就意思意思堆了一个小小的雪宝宝。
又拿竹枝穿了几个小雪球,做成一枝“雪果”的样子,玩了一会儿。
山顶还是冷得多,也不宜长期待在外面,夏延好说歹说把人带回到屋内,临窗看雪,小酌怡情。
今日带的酒是夏爷爷珍藏多年的宝物——一坛新开的腊酒。
这酒的滋味虽然比不上那些名酒好酒,但却跟风物季节相对,很应景,很对味,很畅怀。
莫笑农家腊酒浑。
南蔷想起以前喝过的冬酿酒。
那酒一年就酿一次,保质期短,是如假包换的时令饮品,说是酒,更像是汽水,喝足一大瓶也不会醉倒,酸酸甜甜的味道却很上头。
她和吴晓菲都喜欢喝。
冬至这天喝着冬酿酒,吃着自己包的露馅的馄饨,简单到寒酸的两样东西,也能把“大如年”的冬至节过得有滋有味。
也不知道吴晓菲现在怎么样了,冬至那天怎么过的呢?有没有朋友陪着……
夏延在书斋里搜罗了一下,作画用的纸笔颜料还存了一些在这里,便即兴画了一幅美人赏雪图。
他边画边讲解,南蔷就看着听着,手里拿着酒杯,有时自己抿一口,有时递在男人的唇边。
画上的美人眉目生动红衣映雪,正是南蔷本人。
“我一人赏雪,未免寂寞了些吧?为何不把你自己也画上去呢?”
“我还从没做过自画像呢,等我想想,或者,你来画?”
“那不行不行!我连画笔都不知道怎么用,我一动手,这画岂不是毁了?”
夏延笑着把人拉到自己胸前,让她握着笔,他包住她拿笔的小手。
“有我呢!跟着我动,同写字一样的姿势,不过是写字大都用笔尖……对,这样,这叫藏锋……这叫逆峰……”
他教了一会儿用笔的方法,又教诸般调色技巧,二人始终胸背相贴,呼吸相闻,外面风雪肆虐,室内春意融融。
南蔷只觉搂着自己腰身的那只手越来越紧,抬头笑道:“夏老师,我觉得你趁酒意轻薄于我……”
话没说完,唇瓣已被人低头捕捉了去。
这姿势,让她想起他们初次的热烈,虽然过去那么久,现在只有更热烈,那一次却始终难忘。
夏延尝足了滋味,才笑道:“便是轻薄于你,奈何?”
女孩儿回身,踮起脚,伸臂勾住男人的脖颈,狠狠亲了回去。
半晌,眉眼弯弯,轻轻笑道,“那我也轻薄于你!奈何?”
夏延哪里经得住她这番魅惑,用斗篷把人紧紧裹住,“奈何?你这小妖精!我怕是顾不得这山上寒冷了……”
南蔷赶紧刹车、打方向,“那可不能胡闹,还是好生画画吧!”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不依!”
小钩子一把把飞过来,南蔷都要撑不住了!
艰难之际,只好画个饼,求生欲满满地说:“今晚,都依你……”
依着夏延,这次二人不再在草纸上涂抹,而是直接手把着手另外绘制了一幅画。
这次美人有了伴,连路边的花草都不那么寂寞了,漫天飞雪也不再寥落,更像是集体狂欢的精灵。
夏延看着画感叹道:“该早点教你的,初次动笔,就是一幅绝世佳作。”
南蔷知道这位师尊放水严重,也不拆他的台,笑道:“那么多谢老师夸奖。”
“不是胡乱夸奖,你心中有画,迟早能明了如何现于笔端。”
这赞扬诚挚走心,可不是南蔷描述人家的厨艺时那套言不由衷……
时近午间,大雪终于停了,而且太阳很快露出面孔,照得满世界耀目生辉。
有人踏雪而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怕吵到谁,十分小心翼翼。
南蔷笑道:“恐怕是周嫂到底不放心我们两个,扫雪来了吧?”
出去看时,来的却不是周嫂,而是久已未见的宋崇。
南、宋两人不免有些面面相觑。
南蔷是没想到来的是这个人,有些意外,宋崇则是看见一个面色泛红、似笑非笑的仙女站在自己面前,连话都不会说了。
吭哧半天,才说:“蔷蔷妹子,你好……好啊,我路过的,路……路过。”
南蔷点点头:“宋大哥好,您请便。”
后山不是哪个私人的地方,人家想来自然可以来。
宋崇还想说句什么话,就见南蔷身后,她那个由丑变俊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只朝他点点头,然后对南蔷说:“我们下去吧,久了怕你受凉。”
南蔷道:“好。”
不想酒后被风一吹,有些晕乎,一个晃神,在石阶上踩空滑了一下。
夏延一把将人搂住,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南蔷摇头,“没事。”
夏延微笑:“这么几杯就醉了?来,背你下山。”
南蔷因为旁边还站着一个呆愣愣的吃瓜群众,不大好意思地低声道:“不要了吧?我自己能走!”
夏延弓步蹲身,语气一贯地不容反驳,“上来。”
此情此景,南蔷也只能顺从他的意愿了。虽然明知道,这男人就是故意的要秀恩爱!
可除了配合他表演,又双叒叕能拿他怎么样?
再说她的脚踝委实是崴了一下,不敢吃力,她不想说而已,明天悄悄找小婶婶揉两下的小事情,就不要引得某人大惊小怪了。
路过宋崇身边的时候,夏延不失礼貌地说了句:“相烦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