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迟了一步
坐上了飞往G市的飞机，沈楠谦的脸色一直都不好。
“怎么了吗？”苏念桐关切地询问。
“没什么。”沈楠谦朝她扯出了一抹笑，“还有几个小时候才到呢，你觉得累的话就休息一会。”
不知道为什么，从现手机不见了开始，他的心里就一直都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了一样。
然而，他不想让苏念桐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她知道他的想法只会担忧而已。
“嗯。”苏念桐应了一声。
沈楠谦不想说，她也不想追问了。
等到飞机到了G市的时候，天色早已暗淡下来了。
苏念桐下了飞机之后开了手机。
才一开机就看到了很多则未读信息，还有一些未接电话，看到信息，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怎么了吗？”沈楠谦察觉了苏念桐的异样，他的心里很是诧异。
苏念桐对上了沈楠谦的视线，她正要说话。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就又响起了，电话是程凌浩打来的。
她把手机递给了沈楠谦，说：“程凌浩打来的，你接吧。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沈楠谦的笑容敛去了。
他接过了苏念桐的手机，沉声地接起了电话。
听到了程凌浩说的来龙去脉，他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血色很快地从他的脸上褪去了。
苏念桐担忧地看着他，她想到要说些什么安抚的话，可是，所有的话却又像是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久后，他们坐在了前往医院的出租车上。
沈楠谦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不要太担忧，不会有事的。”苏念桐开口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
她从来没有在沈楠谦的脸上看过这么担忧的神色。
见到这样的他，她觉得很是心疼。
沈楠谦慢慢地对上了苏念桐关切的眼眸，他朝她扯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从机场到医院的这一条路无比漫长，漫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
仿佛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车子才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车子一停稳，沈楠谦就冲进了医院里。
“老大，你终于来了。”
一直在等候的程凌浩见到沈楠谦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红了。
“我妈呢？”沈楠谦着急地开口，“急诊手术室在哪个方向？”
程凌浩摇摇头，他的喉咙紧地说：“不用去急诊手术室了。”
沈楠谦一听到这样的话，他的耳朵顿时嗡嗡作响了。
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他往后踉跄了一步。
“老大，我很抱歉，你要节哀……”
“闭嘴！不会的！”沈楠谦顿时站稳了，他的目光坚毅地盯着程凌浩，“我妈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慢慢地走了过来的苏念桐看到沈楠谦此刻的模样，她的心里更加难受了。
“伯母在送来医院的路上就差不多不行了。”程凌浩哽咽地说，“如果你们能早点赶回来……”
如果能早点赶回来说不定就能见到最后一面了。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沈楠谦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一拳拳地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你别这样！冷静一点！”
程凌浩冲上前去，想要拦住自虐的沈楠谦。
“放开我！”沈楠谦挣脱了程凌浩的束缚。
他的手很疼，可是，手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苏念桐见状，连忙冲到了沈楠谦的面前，她厉声说：“沈楠谦，你冷静一点！你伤害自己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沈楠谦看着苏念桐，很快的，他笑了起来。
他虽然在笑，眼泪却已经在眼眶里打滚了。
“别这样，擦干眼泪去见阿姨最后一面吧。”苏念桐强忍心酸地安抚，“阿姨也不会想要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苏念桐的生意不大，可是，她说的这些都传到了沈楠谦的耳里。
他收回了手，慢慢地站直了身体，往太平间去了。
苏念桐看着他的背影，迟疑了片刻，她还是跟上了他的步伐了。
太平间里。
沈楠谦犹如戈壁滩上挺拔的白杨一样，站得笔直。
他慢慢地掀开了白布，当他看到没有了生命气息的母亲的时候，他浑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
他的喉咙也似乎被什么堵住了，生疼生疼的。
程凌浩站在他的身边，哀恸地说：“那辆卡车为了避开胡乱变道的车子，不慎撞上了伯母的车。”
这些话犹如一根根锋利的针，直直地刺着沈楠谦。
他的手开始颤抖，他的身体也仿佛掉进了冰窟里，他怎么都抵挡不住那样的寒冷。
程凌浩安抚地说：“你要节哀，伯母一向疼爱你，她不会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的。”
苏念桐的脑子也是闹哄哄的。
虽然她知道人有旦夕祸福，但是，她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他们就和刘映筠天人永隔了。
想起不久前刘映筠曾经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话，她的心里像是被人死死地掐住。
泪水很快地模糊了她的视线。
为了不让沈楠谦难堪，她背过身去，偷偷地擦掉了眼泪。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在安排了，时间不早了，这里也要关门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苏念桐慢慢地走到了沈楠谦的身边，她拉住了他的手臂，说：“走吧，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沈楠谦一言不地看着窗外。
心里难受的苏念桐也没有说话。
程凌浩不时地看沈楠谦一眼，他想要说些安抚的话语，可是，他也清楚所有安抚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是苍白无力的。
回到家里后，沈楠谦走进了书房里关上了门。
“你陪陪他吧。”程凌浩叹息地对苏念桐说，“这个时候可能只有你的话他才听得进去了。”
“我会陪着他的，你放心。”苏念桐低声地说。
她担忧地望向了书房的方向。
突然遭受了这样的冲击，任何人的心里都会难受的。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电话把。”程凌浩交待了一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