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苦大仇深,空岛之下
年轻人嘛……
终究还是爱听“八卦”的。
而且在总部这儿，消息难免会灵通许多。
所以陈九暮这“妖婿”的身份，终究还是曝光了。
与此同时传出的……
是陈九暮加入墨家，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在此之前。
这小子甚至不过是一个小小军屯的屯丁，而且是那种没有经受过什么训练，专门帮着千户老爷种地，近乎农奴一般的身份。
两个身份被曝光之后……
给陈九暮引来了无数关注的目光。
对此陈九暮却显得十分平静。
甚至有人问他，他也如实回答……
表现得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
事实上，此刻的陈九暮，完全没有心思，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
他来云顶城，只为了三件事。
变强、变强、还是他妈的变强……
在明确了这个信念。
陈九暮几乎是心无旁鹫，一心一意地扑在了学习上。
不仅是认真听讲，他还特别喜欢钻研。
遇到不解之事，就会抓着讲师、或者教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讨教。
开玩笑……
之前他在施秉天坑，学个刀法，都要从老漠那儿托了关系，攀到了熊少柴那儿，求爷爷告奶奶，方才能够跟着学习一二。
后来因为他进步神速，逐渐难缠。
熊少柴甚至都不爱搭理他。
现如今，有着现成的老师……
他还有什么犹豫的？
对于如此渴求的学生，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不会拒绝。
一开始，的确也有人听过陈九暮的事儿。
对这个小子。
多少存在着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偏见。
但陈九暮，却用近乎舔狗一般的热烈态度，和举一反三的悟性，征服了所有的老师。
特别是来自总部防卫军的刀术教头。
褚远！
这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哥，不但刀术一绝，而且还精通多种奇门兵器。
甚至还是一个顶厉害的神射手。
不仅如此，老哥还是一名铂金级别的大佬，在整个墨家体系之中，也是佼佼者。
如此人才，自然是一身傲气之辈……
他是个性情中人，一开始听到陈九暮的名声，多少有点儿不喜，甚至还几次为难陈九暮，让他做出超标准的训练项目。
但每一次，陈九暮不但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并且还孜孜不倦，寻求突破。
褚远还以为这家伙在做戏。
但伴随着课程的持续，也发现了这个被许多人“诟病”的关系户……
或许真的不一样。
而得了褚远的青睐之后，陈九暮就引来了更多的“关照”。
一次又一次超强度的训练量。
但这家伙，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在你以为他就要趴下的时候，却又艰难地爬了起来。
一样活蹦乱跳。
终于，有一次褚远忍不住问道：“你之前的刀法，也还不错——跟谁学的？”
陈九暮说：“熊少柴，我们分舵的一个老哥……”
他以为褚远不认识。
但褚远却点了点头，说：“老熊啊——他砍了二十年的柴，手艺却是有点儿接近化道的意思了……”
……
如此繁重的课业，足足持续了十天。
学校领导好不容易良心发现，在第十一天上午的理论课程上完之后，宣布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放半天假，学员自由活动。
第二件，明日阶段小考。
考试内容包括理论笔试、体能测试，和沙盘对抗推演。
前面两个，是个人素质考核。
最后一个，却是以小组为单位，进行的考试。
小考结果，不会影响最后的转正考核。
但会记入档案，作为结业之后的“墨者新星”的评议之中。
墨者新星！
这是一个荣誉称号，往往会授予每一届学习班中的最强者。
虽然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
但事实上，它对于日后成为了正式墨者，在云顶墨家的晋升体系中，会成为相当重要的参考因素……
所以，不少拥有强横实力的学员，都摩拳擦掌。
准备在这一次的小考中，崭露头角。
对此，陈九暮依然表现得与大家格格不入。
他甚至都不关心这些。
下午放假，许多人都离开了学校，去往云顶城区参观游玩。
特别是许多来自外地的学员，都期待无比。
但陈九暮，却连学校都没出。
他找褚远，又练了一下午的刀……
……
铛！
褚远将手中的木刀，轻轻一带。
几乎不费什么气力，就将陈九暮给带歪了去。
紧接着手中长刀一转。
刀锋就抵在了陈九暮的胸口。
唉……
陈九暮认输，然后喊了一声：“再来……”
同样是武疯子的褚远，却停下了手中的木刀，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陈九暮一愣，随后问：“教头你有事？”
褚远哭笑不得，说：“不是我有事，而是你有事！”
陈九暮诧异：“我有什么事？”
褚远指着浑身臭汗的陈九暮，说：“臭小子，磨刀不误砍柴工，凡事都讲究劳逸结合，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听到这话，陈九暮立刻知晓对方的意思。
他沉吟了一声：“呃……”
褚远看着自己的这位学生，说：“你的努力，不只是我，学校的所有老师，都看在了眼里，也足以洗刷了开学被训的恶名——是时候，改放松放松了……”
他说：“你不要把自己搞得苦大仇深的样子，人生，除了修行，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
老哥自顾自地收刀，对陈九暮说：“洗个澡，然后去城区看看。”
……
傍晚时分，换上了常服的陈九暮，走出了学习班大院。
他走过了长长的水泥路，来到了几公里外的居民区。
这时已经华灯初上。
万家灯火。
呈现眼前……
与外面的一派乱世不同。
云顶城的城区，一片安居乐业，人们在路上行走着，有老又少，虽然也都有喜怒哀乐……
但每一个人的精神，却都有着蓬勃的朝气。
眼里都透着希望的光芒。
这一幕……
陈九暮仿佛来到了某个古镇之类的旅游景区。
不知不觉。
他来到了最中心的广场处。
广场很是宽阔。
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
正中心。
他瞧见了那棵传说中的石化梧桐。
玉石一般的树身，竖直往上。
高耸入云。
陈九暮抬头望去，头顶一片夜空之上，云层浮动之间……
隐隐间，却是有一团黑影。
那是空岛……
……
他就这么仰头望着。
与许多慕名而来的人一般，抬头看着那宛如神迹一般的空岛。
突然间……
内心一阵悸动。
体内的肥虫子，似乎发疯了一般颤抖。
全身血液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