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可能的第三重
实际上，直至如今。
陈九暮都还有点儿晕晕乎乎，搞不清状况。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些孔洞之中浮现的碧波，以及映射出来的图像声音，到底是怎么实现的。
或许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就如同一颗一颗的珍珠，分散各处。
一直到刚才带队的善喜法爷，从神婆口中，掏出这些信息，陈九暮也终于找到了将一切散落的信息碎片，穿成一条线，化作一根“珍珠项链”的可能……
假设……
如果说那铜山神婆，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陈九暮之前的许多疑惑，似乎也就得到了解答。
比如苍耳子跟黔灵妖后姜瑶，到底是什么关系……
情侣啊！
尽管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甚至还有人认为，小狐女姜熙，极有可能是墨家钜子的骨血。
但这等猜测，都伴随着当初涂山被围，滴血认亲事件，烟消云散。
只不过，事实果真如此？
尽管陈九暮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多少的弯弯绕绕。
但至少此刻，陈九暮也是确定了钜子与妖后之间，的确存在着一段情缘。
甚至神婆口中所谓的“三道考验“……
陈九暮都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当年的钜子，似乎并没有经受住考验。
不过这也不怪钜子他老人家。
现如今的黔灵妖后，堪称风华绝代，一代倾城倾国的美人儿，艳光四射……
当年的姜瑶，到底是何等美色，陈九暮似乎都能想象得到。
再加上刚才那等状况……
基本上，只要不是太监，都很难忍得住吧？
而如果上面的猜测成立。
那么小狐女，就绝对是钜子的血脉，甚至从时间上推算，小狐女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钜子与妖后，在这儿结合之后的爱情结晶。
只不过后来，两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最终分开，没有在一起。
但并不妨碍双方各自走上了不同的巅峰。
苍耳子，在荒丘之役，一战成名，于传奇之地云顶城，创建了“云顶墨家”，威震天下。
姜瑶也成就“妖后”之名，实力也一跃而起，几近妖王之类。
青丘狐族，一门两妖王……
绝对算是西南一霸。
只可惜，当年风月，似乎都随风飘逝了去。
而命运，又仿佛轮回了一般，妖后姜瑶的女儿，又与一个年轻墨者，来到了此间。
……
不仅如此，陈九暮还想到了别的。
比如仓觉前哨点。
为啥上面，要把他陈九暮流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为啥老爹又说这地方其实也不错？
为啥一个能够被钜子亲自取了名字的老兵，会常年驻守于此？
为啥明明很重要的工作，老牛头却满不在乎，常年宿醉？
为啥前哨点的崖边，那个小屋，会是禁地？
一切的一切……
似乎在此刻，也终于到了谜底的揭晓。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只不过，自己真的能够坚持到最后吗？
所谓的“三重考验”……
自己过了第几重？
……
善喜法爷，并不知晓“头上”，有个老六，正在盯着自己。
他还在与神婆说着话。
尽管神婆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却依旧觉得这老婆子，似乎有事儿瞒着自己。
为此他一次又一次，施展了极限逼迫的高压。
终于，原本还算配合的神婆，终于崩溃了，直接来了个徐庶进曹营……
一言不发。
这可把善喜法爷给惹怒了，当下也是又一次拿出小苗女来威胁。
甚至拿“摧毁整个铜山苗寨”这砝码来要挟。
然而神婆却突然大笑起来。
她指着周围，说我们大家，都已经被困在这儿，生死不知了，你真觉得，你能活着离开？
一句话直接将那向来顺风顺水的善喜法爷给触怒。
这家伙，虽然学佛，而且法号如此“喜庆”，但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仁慈之人。
之前手下抢夺小米老师，出手则伤人。
要不是陈九暮他们及时发现，说不定两个防卫兵，已然惨遭横死。
手下的人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良善？
两边撕破了脸，善喜法爷一声令下，竟然有人上前，硬生生地将那神婆染血的左眼珠子，给直接抠了下来。
神婆惨叫哀嚎，旁人却笑得灿烂。
那善喜法爷将这血淋淋的眼珠子，奉于台上，然后开始以此为引作法。
……
那瑞喜宫，乃东吁王朝的护国法寺。
善喜法爷，乃瑞喜宫主持的俗家兄弟……
瑞喜宫于南疆横行，甚至猖狂到明国来走私人口，掳掠百姓，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只见一阵持咒过后，那血淋淋的眼珠子，突然变异。
它仿佛化作一个活物，开始生出许多突触。
突触化作如丝触手，凭空悬浮，最终落到了一个随从的身上去。
那随从似乎知道后果，无比恐惧，连连后退。
但最终，还是被一下锁住。
那从眼珠变异的诡物，用触手将这随从锁住，随后猛然一落，射进了随从颅腔……
几秒钟后。
随从的颅骨炸开。
陈九暮曾经瞧见的血色佛陀，在鲜血与污秽之中浮现。
周围一众人等，瞧见这等场景，并不惊讶。
几乎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口中高呼：“恭迎圣僧莅临！”
听见这一幕的神婆，吓得连连后退，似乎想要躲到角落里去……
唯独善喜法爷，却只是半跪为礼，随后抬起头来，激动地喊道：“佛兄，我……”
没想到那血色佛头，将手一抬，制止了他的说话。
紧接着，它猛然回头，看向了高台之上的欢喜佛。
它冷笑着说道：“你拦了我这么久，终究我不还是进来了吗？”
言语之间，却是多有嘲讽之意。
而这个时候，却瞧见那原本泥胎漆身的欢喜佛，却仿佛活过来一般，微笑着对它说道：“你为超凡，何必坏我道场？”
那血色佛头昂首说道：“大乱将至，自然是寸土必争，求一条活路！”
泥塑欢喜佛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
它仿佛看着大殿上方，无比拟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那泥佛，缓缓说道：“第三重考验，便是击败一切觊觎此间之敌……”
“若是你赢了，此处归于你手！”
“若是输了，你与整个道场，归于无界地狱，永不轮回……”
话音刚落，那神像轰的一下，全部轰塌。
陈九暮也猛然一下，后退数步。
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许多的信息，似乎都浮现于脑海。
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使得他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