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难两全
妖后姜瑶，对陈九暮一阵夸赞，认可了墨家的栽培。
陈九暮在这等级别的大拿面前，也不敢过分表现自己，基本上是问一句答一句，恭敬有礼。
正说着话，头顶之上刮起一阵狂风。
下一秒，一个人影，落到了陈九暮旁边。
这人，正是之前追击定边妖王的六长老。
路云龙。
与其他的墨者不同。
这个矮胖老子的腰上，并没有绑着那墨家飞爪，而是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凭空纵掠。
落地之后，他看了一眼陈九暮。
目光很快掠过，最后落到了黔灵妖后的身上去。
“妖后倒是悠闲……”
老头儿，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脸上笑眯眯的，似乎是在招呼老友。
但陈九暮也不是没有眼力劲儿的……
一听就知道六长老这时在责怪黔灵妖后没有跟着一起，过去将定边妖王拦住。
听到六长老的话语，妖后站起身，走下软榻来，微微一笑。
这一笑……
让原本一片尸臭和血腥的战场，都变得生动起来，仿佛鲜花遍开一般。
陈九暮感觉那妖后，似乎有某种魔力。
他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
又闭了一下。
等他睁开眼来的时候，瞧见那妖后的魅惑，似乎少了一点。
她笑过之后，淡淡地说道：“有了墨家的驰援，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多少也能轻松一点……”
六长老开口，说：“为何不与我一起，将定边老妖拿下？”
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挑起话题。
妖后听了，一脸无辜地说：“那可是妖王啊，我区区一小女子，何德何能，能与这等妖王级别的强者对抗？”
听到这话，陈九暮心中咯噔一下……
我滴丈母娘啊……
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刚才你跟定边妖王对拼，看架势，好像是你老占了便宜呢？
……
如此言语，让六长老又好气又好笑。
他盯着这仿佛年方双十的绝美女子，寒声说道：“妖后，你可知道，放走了定边妖王的后果？”
姜瑶听出了六长老的怨气，说：“路长老，可是担心定边妖王，将此战给说出去？”
六长老被道破心思，不由得一阵脸热。
他下意识地否定：“倒也不是……”
妖后姜瑶却继续说道：“那路长老，你想过没——如果我们竭尽全力，将今天在场的所有妖邪，全部留下……我们会死多少人？”
六长老愣了一下，说：“墨者从不怕死……”
妖后却说：“我可以这么跟你说——据不可靠的情报，那定边妖王，在前段时间的长安皇陵，得了个宝贝……那玩意，绝对是地兵级别，如果真的要逼到狗急跳墙，我们或许能够留下他，但你我，可能在未来的几年内，都动弹不得……”
这话一出，六长老为之一震。
他表情严肃地问：“此话当真？”
妖后说：“真假不知，但我相信，很快你应该就能瞧见了……”
六长老问：“到底是什么地兵灵宝？”
妖后笑了，说：“有兴趣？”
六长老收敛起之前责备的情绪，一脸严肃地说：“当然有。”
妖后指着西北的方向，说：“定边老妖，在我这儿吃了憋，再加上知道你们墨家下了场，肯定不敢停留……”
她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必然会连夜赶回巴蜀，对涂山强攻……”
说到这里，她微笑着说：“你若有兴趣，与我一起，去涂山瞧瞧，一切便知。”
六长老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正有此意。”
妖后说：“我先回府收拾，后续行程，我叫人通知你。”
六长老：“好！”
……
两边大佬，三言两语，便将行程敲定了。
说完之后。
妖后甚至饶有兴趣地指着旁边的陈九暮，跟六长老作了介绍。
六长老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我墨家的人，我如何不知？”
陈九暮立刻上前问好：“拜见六长老……”
六长老“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招呼墨者集合。
妖后瞧见，忍不住“哼”了一声：“这当长辈的，连个见面礼都不给，小气得很……”
她倒是替陈九暮忿忿不平起来。
陈九暮十分尴尬：“六长老人忙事多……”
妖后伸手，在陈九暮肩上轻轻拍了拍，说：“小九，你很不错，特别是这一次，小熙还蒙你所救，说明我之前没看错你……”
讲到这里，她说：“好好努力吧，我看好你！”
这边招呼一声，随后将手一挥……
十六个健妇过来，将轿子抬上，然后带着小狐女姜熙，陡然腾空，飘然而去。
……
陈九暮抬头，望着远去的人影，心情复杂。
这时旁边走来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人都走了，还看着呢？”
陈九暮回头，发现居然是向来寡言少语的老漠。
这老哥，能跟他“开玩笑”，属实难得。
陈九暮收敛心情，问：“队长呢？”
老漠指着右边的方向，说道：“六长老召集几个老大开会呢……”
陈九暮顺着望去，瞧见在那边的篝火旁，六长老正在跟苏半夏、几个执剑堂的成员，以及四五个领队级别的人物，在说着什么。
旁边有十几个妖邪俘虏。
其余墨者，都刻意保持距离，在远处警戒。
这，应该是在商量接下来，去往涂山的行程吧？
陈九暮心中想着。
这时，苏半夏突然朝着这边走来，招呼道：“陈九暮，过来……”
听到招呼，陈九暮虽然惊讶，但还是三步紧着两步走，赶了过去。
苏半夏与陈九暮汇合，低声说道：“六长老找你问话，给我过去。”
陈九暮瞧见苏半夏表情严肃，心中多少有些发虚。
他问：“什么事？”
苏半夏摇头，说：“不知道，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两人说着话，已经进到了篝火旁的小圈子里。
六长老，似乎在与旁边几人，讨论着什么，而苏半夏领着陈九暮进来，开口说道：“六长老，陈九暮来了……”
六长老听到，回过头来。
他看了陈九暮一眼，突然间脸上的笑容收敛，冷冷说了一句：“陈九暮，你到底跟那妖后，说了什么？”
陈九暮一脸错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