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帮他换药
薛银银轻轻的伸出手,在他的眉头温柔的抚摸了一下,那条浓眉就好像感受到什么一样,慢慢的舒展开来。
薛银银见状,把他的头扶正,尽量让他枕的舒服,而后在小沙发上拽了一个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自己也歪靠着墙睡了。
仅仅睡了几个小时后,薛银银就被冻醒了,虽然有厚厚的地毯,但唯一一条毛毯给了庄岩辉。
薛银银原本是半夜起床上厕所的,结果遇见庄岩辉心情不好,所以当时并没有穿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衣。
这件睡衣完全起不到御寒的作用。薛银银感觉有点冷的受不了,两只手不停的在胳膊上蹭来蹭去,算是取暖。
低头看着庄岩辉依然像个孩子一样枕着她的腿睡得香甜。也许是昨夜喝的那些酒,他睡的很沉,连呼吸都均匀的可以听出规律。
看看天色,时间应该还早,只是薛银银却没有多少睡意了,望着窗外灰色的世界,薛银银想了很多。
当初自己神经大条的跑到车边照相,遇见了喝醉酒的庄岩辉,阴差阳错的答应帮他作假,签订合约做他的假夫妻,骗取股份。
这些事情都像是做梦一样发生的突如其来,有些让她应接不暇,也有些超出了她的计划。
在那之前,她还是一个天真的只喜欢追剧的傻白甜,如今的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剧中那样刺激的世界,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每一日都很不同。
但是她不后悔,她能够遇见庄岩辉,能够爱上他,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未来还会有很多危险的事发生吗?马潇潇说,ky集团的水很深,那置身于漩涡中的庄岩辉是不是也很迷茫呢?
暖暖的日出从积木一般的水泥森林里缓缓升起,一抹橘色的阳光透着落地窗照进了庄岩辉的房间。
薛银银怕阳光晃了庄岩辉的眼睛,伸手为他挡下了一小片阴影。也许是生物钟的原因,没过多久庄岩辉就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小手举在脸前,指缝处泛着阳光照射的红光。
“你在干嘛?”庄岩辉疑惑的问着,刚刚睡醒,还没搞清楚自己睡在哪里?
“咦,你醒了?”薛银银闻声放下举起的手,一抹阳光直射庄岩辉的眼睛,强烈的刺激下,庄岩辉赶紧闭紧双眼。
薛银银复又举起小手,慌了一批说道:“哦,不好意思,时间还早,你要再睡会吗?”。
“你……昨夜一直都在?”庄岩辉想问她,是不是自己失态了,但最后咽回去了。
薛银银浅声笑着说道:“嗯,你喝了些酒,就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了。我……啊!”
薛银银这一声惊呼,庄岩辉才发现昨夜自己竟然是枕着薛银银的腿睡的,而且因为压了她的退一晚上,她的腿都已经麻木失去知觉了。
没想到她竟然一夜都没有挪自己的腿,赶紧伸手拉她起来,结果薛银银刚起一半,手滑又躺下去,重重的砸在她受伤的腿上,疼的薛银银眼泪都掉出来了。
“额,对不起,嘶。”庄岩辉起身道歉,结果扯痛了背上的伤,疼的脸也变了颜色。
薛银银被吓了一跳,想起昨夜庄岩辉受伤的事,赶紧问道:“怎么了?伤口很疼吗?”
“没什么,昨天很谢谢你。”庄岩辉,看着薛银银,想起昨晚把她当成机场遇见的那个女孩,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孩。心中有些伤怀。
薛银银浅浅一笑,说道:“其实,嗯……作为朋友,我帮不上你任何忙,我也很难过。”
薛银银想说的是别的,可是到嘴边还是只能说作为朋友,他害怕庄岩辉会拒绝,更害怕他会厌弃自己。
“朋友?”庄岩辉细细咀嚼着这个词的分量,在他的生命中没有朋友,吴越也不是。
他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完成的,他已经习惯了仅凭个人的力量扛起所有。
对,当初她也是说他们之间是朋友,她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帮他。如今她再次说出了这个词,可是为什么这次说出这个词,在他的心理却感觉不同了呢。
看着庄岩辉迟迟没有接话,薛银银脸上有些失落,说道:“对不起,我失言了。你要晨跑吗?昨夜喝了酒,最好不要出去吹风。”
薛银银爱的如此自卑,她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了,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是不是让他不高兴了。自己和他顶多算是合作伙伴吧。“朋友”,他应该不会考虑吧。
尽管当初自己也是大言不惭的说想要帮他是出于朋友立场,最后答应和他假婚骗股也是从朋友的角度考虑的,可是他始终没有答应这层关系。
“哼!朋友!我都不知道我庄岩辉也会有朋友。”庄岩辉站起,准备洗漱。
他不需要朋友,他现在人生注定充满了未知,朋友会是未知里的不利因素,所以他不需要。
庄岩辉犹如冰霜一样的话,让薛银银略有些澎湃的心,顿时透心的凉,艰难的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薛银银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刚往外走了两步就又折回来,满脸惶恐的躲在门后,从门缝里往外看。..
已经解开纽扣准备换衣服的庄岩辉疑惑的看着薛银银问:“怎么了?”
“有人来了,我,我看见门开了。”
“田婶来做早餐。”庄岩辉边说边转身。
“嘶……”以为薛银银走了,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准备换衣服。却因为背上的伤渗出了血和衣服粘在了一起。
撕扯的时候带来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嘶了一声。庄岩辉吃力的脱着衣服,背上的伤疤像是被钝钝的刀子用力的割着一样火辣辣的疼。
听见声音的薛银银并没有出门,看着浴室里艰难的脱着衣服的庄岩辉,纠结着。
她该不该过去帮忙,他会不会介意,自己能不能帮的上忙,他会不会责怪?
无数个问题撕扯着她心里那一点点的防线,纠结,痛苦。
“啊!”庄岩辉疼的几乎轻呼出了声音,这一声叫喊,深深的刺痛了薛银银的心。
她也顾不上别的,几步上前接过他的衣服,轻轻替他一点点接去黏连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