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没那么简单
“我掉……掉下来……掉下来了吗？”乱刺满头大汗说着什么。
乌鸦把车椅放倒，在后座抓起毛毯盖住。
加上之前尚未恢复的身躯，以及刚才百分之二十五的虚弱叠加，身体等于已经死掉了四成。
知道其中原因的人，总要打起精神来。
乌鸦擦掉不断从嘴里冒出的鲜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缉拿。
他甚至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应该还在发杵。
反正死不了。
乌鸦启动SUV，离开这里。
虚弱最需要恢复，恢复主要有三种，饮食，休息，和治疗。
前两种耗费时间，乌鸦朝就近的诊所开去。
眼睛肯定红了，毕竟视线里面都是一层红色透镜。
摩托车都有自动系统，SUV更应该有。
一顿胡乱操作，终于找到。
然后开始用手机联系诊所，接通电话，乌鸦也不记得自己讲了什么，比如我马上来……或者请救救我……再者双倍价钱……
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
十二点整。
不是因为闹铃，而是墙上的挂钟的秒针在走动，宛如蚊子在耳边飞来飞去，让乌鸦从病床上弹了起来。
乱刺还在熟睡之中。
比刚才好了一些，但是，依然四肢无力，头昏脑涨。
乌鸦从床上下来，扯掉了插在手背上的点滴。
找枪。
不在。
出去，沿着走廊继续走动。
看了看房间，往有灯的那一间进去。
找枪。
在了。
“你在找这个吗？”一个声音在门口出现。
乌鸦把枪对准过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摊开手掌，里面全部是子弹。
乌鸦放下枪，身体像是被击碎了一样疼痛。
医生左胸口有一个胸牌，上面印着：
医师
康泰
乌鸦的腿部肌肉出现一阵痉挛，脚底如何也不能踩住而让摩擦力增大，于是滑了下去。
康医生走过来，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韭菜韭菜……狗狗狗……”乌鸦想起来，别把金毛给耽误了。
“放心，它很好。”康泰把子弹放到桌上，“倒是很奇怪，你们身体的情况很相似，却又找不出结果，我本来想用机器给你们扫描一下，但是很遗憾，现在处于管制时期，没有嗨都的许可证，我不能使用。”
乌鸦指了指水。
康泰倒了一杯端过去。
乌鸦一饮而尽：“我们现在可以离开吗？”
康泰撇了撇嘴角：“休息两天更好。”
乌鸦：“那个……付款……”
康泰：“哦，我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工作，付不付都无所谓。倒是……”
乌鸦还有点口干舌燥，却留意对方的走向。
康泰来到桌子前，把上面的一块毛巾掀开。
夜视镜和上面的红色叉叉出现在眼前。
“刚才的事情你看到了吧？袭击再次发生了，天上，这东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乌鸦的思路还不清晰。
“你是说它从天上掉下来，砸进了你们的车里？”康泰看了看窗外，继续用毛巾盖上。
乌鸦用手掌揉了揉脸，透过指缝，开始算计把对面的子弹装进身旁的手枪，需要多久。
康泰突然关上了门，反锁，并走到窗帘位置观察了一番，紧闭缝隙。
乌鸦噌地冒起来，但是忽略了身体的僵硬，根本不听使唤，连拿枪的动作都不行。
康泰冲过来抓住了她的衣襟：“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嗯？”
原来，他也是其中一份子。
乌鸦内心卸下防备，但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哗啦啦……
乌鸦已经被揪住推到了墙上，双脚离地。
康泰刚才还祥和的面容，已经变得狰狞。
乌鸦试图去拿枪，尽管她知道，这不过是欺骗自己。
康泰一脚踢飞了枪，并把乌鸦在空中换了一面墙，同时从白大褂里面拿出了一把手术刀。
乌鸦的脚在发抖，她很想讲话，但是嘴巴开始不听使唤。
“少给我装蒜，说，你们到底要杀多少人才罢休？”康泰把手术刀反握。
乌鸦的鼻血继续留下来，没有十个鸡蛋三碗鸡汤，估计补不回来。
康泰把手术刀往身后一伸展，就要往墙上刺去。
“住手！”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乱刺丢下钥匙，手里拿着枪在外面喊道。
“我让你住手！”
康泰笑了笑，从衣兜里摸出另一把子弹。
砰！
乱刺对着墙角开了一枪。
康泰才松开了手。
事不过三。
乱刺已经第三次拯救了乌鸦。
“没事，他只是要非礼而已。”
啪！
一巴掌扇到康泰脸上。
“对不对？”
第二个巴掌落下。
康泰摸着脸蛋等着两人发落。
“康医生，你刚才说，我不能被机器扫描？意思是现在一切都被封锁了？对吗？”乌鸦抢过手术刀。
“当然，一切跟嗨都有关的技术和软件，都不能正常使用。”康泰解释道。
“你看新闻了吗？”乌鸦用手术刀在他面前比划。
“看了，都是袭击的画面，只有袭击的画面。”康泰变得害怕起来。
“你的意思是，哪怕连信息，也被完全封锁了？”乌鸦轻声地问。
康泰点点头。
咻！
手术刀在空中一横。
康泰闭上了眼睛。
直到门被锁上，并且脚步声远去时，他才睁开眼睛，那把手术刀插在墙上，离他的脸，只有不到十公分。
乌鸦和乱刺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SUV。
乱刺直接把自己的靴子翻过来，下面已经被掏空，他手里的小枪应该来自此处。
乌鸦平静地说：“扶弟魔，看来是当定了。”
乱刺冷笑一声：“姐姐，你变了。”
乌鸦：“发现个问题，不知道你想到没有。”
乱刺：“我头痛，像要炸了一样。”
乌鸦：“十点到，导弹就要向飞艇发射，那么飞艇为什么要按时来到鹿城呢？如果一切信息都被封锁的话？”
乱刺：“我肯定是从什么地方掉了下来。”
乌鸦；“明明第一次炸掉飞艇，知道里面没有那些天赋怪，为什么还要继续炸毁呢？”
乱刺：“我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从天台上掉下去。”
乌鸦：“说不通，完全说不通。”
乱刺：“头好痛。”
汪汪汪。
韭菜在车顶温柔地叫了几声，似乎在试探自己的体能。
不完全对。
因为远处有一个身影路过。
乌鸦：“条件反射，韭菜的条件反射。这是一条狗的……程序。天，弟弟，我知道了，{人间凶器}可能并不是要行使恐怖袭击，它们也许只是在走程序，又或者说，他们可能……”
乱刺昏昏沉沉：“爸爸……妈妈……”
乌鸦从后面找到外衣给乱刺盖上，同时掉出一个手机，那是养父乱象死前塞给她的遗物。
找到大傻……
大傻，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汽车启动。
乱刺闭着眼睛：“姐姐，我们去哪里？”
乌鸦望着前方：“去找到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