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行动代号不可见
简单蒙面。
姐弟俩开始在研发大楼按计划行事。
很快从人事部的资料中，翻找到乱象和乱琴的资料。
乱刺看着那两张笑脸，有那么两秒钟，肯定在发呆。
两人都是一级研究员。
段位不低。
并且都有自己专属的办公室，701和702。
来到七楼，发现整栋大楼目前应该没有什么人，但是每每碰到或撞到什么东西，都必须停下来观察一番。
如履薄冰，终于到达了七楼。
可是，两扇门都关了个严实。
乱刺把额头垂在门上，带着一点绝望，身体滑了下去。
窗外一阵闪电，乌鸦深呼吸一口气，拔出了枪。
心中默算。
就是现在……
砰！
砰！砰！
701的门，只需要轻轻一推，即可打开。
乌鸦站在门边，往里面看了看。
乱刺顿觉兴奋，也扒出来抢，要对着702一顿猛操作。
一阵闪电飞过。
他在默数……
可是，乌鸦却把手压住了枪管，她偏了偏头。
乱刺走进701的瞬间，就发现了，这两个房间里面，已经打通。
在打通的那个带着拱形的通道上面，挂着一家四口的温馨照片。
乌鸦并没有见过这张照片，她发现自己笑得是如此灿烂。
乱刺取下照片，抱在怀里，第二次把身体滑了下去。
眼泪决堤。
乌鸦关上门，不忍打扰弟弟，开始独自翻找起来。
里面和一般的办公室没有太大区别，办公桌，书架，两个小柜子，抽屉里面干干净净，都是文件。
没有任何有关弹珠的身影。
门锁闪着火花，两个人并没有注意。
那是一个电子设备，如果毁坏的话……
脚步声就会从走廊开始传来。
乌鸦听见了，乱刺也听见了，后者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擦掉眼泪回到房间中央。
皮鞋的声音。
步子很重，很明显是朝走廊尽头这一边走过来。
七楼。
乌鸦第一时间走向窗外，心理计算着是否可以再来一次「生命联结」。
不可行。
总有一个人需要留在上面，并且这一次虚弱的话，可能会去掉八成的生命，无异于接近于自杀。
窗外也无法下去。
条件反射只能是，乌鸦躲在柜子后面，乱刺躲在702。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接下来的十秒钟，乌鸦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那句提醒再次闪现：
杀错一个人，需要多杀十个人。
但是说到底，还有挽救不是。
该开火，还是要开火。
乱刺的表情更加紧张，乌鸦有闪过念头，不如让他去动手，但是这念头存在的时间不超过0.5秒，随即掐灭了它。
姐姐，要有个姐姐的样子。
扶弟魔，可要说话算数。
皮鞋的声音停在了701。
可以想象对方的目光，正在检查被击毁的门锁。
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不会推门而进，因为里面肯定有危险，二是坚持进来，那说明对方准备非常充分。
乌鸦希望是前一种，这样的话，还有时间可以思考逃亡的办法。
但是对方选择了第二种。
吱嘎！
门慢慢地被推开。
皮鞋声音没有响起来。
嘎吱！
门继续被推开一些。
没有等来皮鞋踏入的声音，却听到了膝盖捶地的声音。
然后一个碗被放置于门口。
接着打火机开始点燃什么。
再尔那个碗被慢悠悠地推进房间来。
乌鸦已经闻到了香烛的味道，从放到角落的手机反光可以看到，那碗里面插了三支香烛。
至于谁在干这个事情，由于视角问题，依然看不见。
那只手，至少是一名男士。
他伸向碗里，抓起了一把东西。
手机的反光模糊不清，不太确定他抓住了什么。
乱刺在用力给乌鸦挤眼神，但是乌鸦的注意力全部在男子的手上，并且可以听到他开始念念有词。
恰逢此时……
乱刺忍不住，冲了出去，他要抢得先机，先下手为强。
而乌鸦也终于看清了那碗里的东西，全是弹珠，被烛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男子把手里的弹珠往房间一扫。
啊……
乱刺大吼一声。
别……
乌鸦话音刚到嘴边，但是已经晚了。
乱刺的腿部刚刚发力，随即踩中了地上的弹珠，一个小时内，第二次摔了个结实。
乌鸦没有激动，而是把枪死死地对准了满脸白胡渣且头发花边的中年男子，他已经高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乱刺在地上叫苦连天，脸上的蒙布已经脱落，从表情上看，比在吊桥要严重一些。
乌鸦一个用力，把男子拉了进来。
“乱刺？”男子喊了一句。
“程……程果教授。”乱刺摸着自己的后腰问候道。
乌鸦把枪慢慢放下来。
程果指了指门锁，恰好再次闪过火花，他正是因为这个才来到办公室检查。
乌鸦把头探出去，走廊幽深一片。
程果主动解释：“太忙了，今天我可能不回家，你们知道……”
乌鸦点点头。
程果找了椅子坐下：“哎，怎么搞成这样，我们公司估计有苦日子过了，哦，当然，你们别误会，爆炸袭击跟我们无关。”
乌鸦直接把密码器扔到他怀里。
程果直接扔到桌上：“这个东西很简单，栽赃陷害根本没有技术含量，你们想嘛，如果是我们公司的参与，为什么还有在上面留下我们公司的logo呢？脑子有包嘛。”
教授说得有理，乌鸦和乱刺都想到了这一点，那不如直接进入弹珠的话题。
乌鸦先扶起乱刺，然后捡起一颗弹珠，来到程果身边，放到桌上。
乱刺走过来，把那张全家福的相框放在弹珠的旁边。
程果会心一笑：“你们知道吗，乱象和乱琴，是我最得意的下属，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我本来……本来……”
乌鸦看了乱刺一眼，养父养母的意外死去，并没有通知其他人。
乱刺的微微点头，肯定了这一点。
教授把手伸进怀里。
乌鸦把手摸到后腰。
乱刺的眼皮跳了半截，立即睁开，害怕错过什么。
千钧一发之时……
乌鸦和乱刺同时把呼吸放慢！
教授只是拿出自己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号。
乱刺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乌鸦聚精会神，努力理解眼前的画面。
乱刺接通了电话。
教授用手指在手机上敲了敲。
乱刺：“我把我爸爸妈妈的手机全部备份到了我的手机，现在显示的来电为……不可见。”
乌鸦想起来在乱琴身旁看见的那个一直在通话的手机，来电显示正是……不可见。
原来是一个人，那个人是教授。
他不在现场，却如同亲临现场，得知了乱象和乱琴的死亡。
那痛苦，估计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乌鸦把手挠了挠后背，化解尴尬。
教授捏起弹珠站起来：“我们有关它的行动代号，就叫做……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