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样下去迟早出问题
子弹穿透了身体。
但是，吃惊的人不是乌鸦，而是教授。
那是……
乌鸦的立体投影。
如果不是她在门口被青苔滑了一下，差点搞忘了提前躺平。
她窃取了「多影」。
教授被自己的「觉醒之力」给欺骗了。
砰！
枪声响起来。
乱刺在二楼给了程果教授大腿一枪。
乌鸦：“等一下。”
说完她跑了上去。
教授试图去抓枪，可是已经被乱刺踢飞，他摇着头，一脸失望。
“乱刺，我，程果叔叔，看着你长大的呀，你好生看看？”教授开始求情。
乌鸦冲了上来，直接扑向程果，开始在他身上搜查。
那张皱巴巴的大傻照片被找了出来。
“这是谁？”乌鸦打开照片。
程果摇晃着脑袋。
“这是大傻，你们把他怎么了？”乌鸦继续问道。
程果身体往后爬，中了一枪后的燥热感开始窜上身。
“我猜一猜，教授，你们是不是把大傻当做实验品来研究？所以你刚才这么害怕？”乌鸦把照片扔了回去。
程果的眼睛里面透露着惊恐，做贼心虚，也不过如此。
可是，他却在摇头。
乌鸦站起身，把三颗弹珠从身上掏出来。
“小心。”乱刺大喊一声，并推开乌鸦。
乌鸦倒地。
程果从身上掏出第二把枪。
砰！
砰！
互相开了一枪。
程果没有击中乱刺，因为乌鸦偷偷对他使用了「多影」。
乱刺却击中了他拿枪的手。
程果开始嗷嗷叫唤起来。
乱刺走上前，把枪瞄准了对方的额头，眼睛中带着怨念。
程果不装了：“哈哈哈，是我，是我举报你的父母，那又怎样？我早就告诉他们，不要再研究了，和我一起去嗨都，就是不听，死得好，哈哈哈。”
乱刺的愤懑值到达极点。
“弟弟，等一下，我有个问题。”乌鸦站起来。
“你最好不要说话，这不一样。”乱刺拿着枪的手在抖。
“如果我也开一枪，你也开一枪，那么教授的死，到底算在谁的头上？”乌鸦提出问题。
哎呀，这是一个好问题。
好到……乱刺不能对此做出过多的反应。
毕竟……姐姐对养父母也有颗感恩的心。
乱刺几乎和教授同时听懂，只不过后者还要忍受着剧痛。
“不知道耶。”乱刺回应道。
“啊……张开嘴巴，教授。”乌鸦蹲下来，“张大一点嘛。”
教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乌鸦把三颗弹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他的嘴巴，然后用手死命捂住，直到对方吞下。
教授先是一阵恐慌，然后慢慢地，渐渐地，开始出现祥和之象。
不多说，在地下室的坦白，教授应该没有欺骗他们，弹珠的研究，算是成功。
“我们应该离开，早就说了，离开就是解脱，为什么非要呆着这里，明明有大好前途，明明有欢乐幸福，为什么……”教授开始自言自语。
乌鸦拿出手枪，走到乱刺身旁。
乱刺：“你不必如此。”
乌鸦：“不，我们应该共同承担。”
砰！
乌鸦甚至没有看向教授。
“我知道很多路线，合法的，非法的，明线的，暗线的，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为什么……”教授口吐鲜血。
砰！
乱刺也看着乌鸦，随意开了一枪。
“乱象、乱琴，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觉醒之力」，我以为……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检查，哪里知道……”教授已经躺了下去。
砰！
乌鸦把右手抬起来，帮乱刺整理着衣襟。
砰！
乱刺把左手抬起来，撸开乌鸦头发看了看耳钉。
砰！
乌鸦用余光打向教授的腿，想把机会留给弟弟。
砰！
乱刺左手举起全家福照片，比对了一番姐姐的耳钉，不一样。
乌鸦把枪放下。
乱刺：“为什么刚才他朝下面开枪的时候，你没事？”
乌鸦：“他年纪大了，打不准。”
乱刺：“年纪变大的人会更喜欢戴耳钉吗？”
乌鸦：“这有什么稀奇？我有很多。”
乱刺：“你说过，你从来不戴耳钉。”
乌鸦抢下照片，看了看，上面的自己，确实是一副吊坠耳环，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
乱刺走到教授身旁，蹲下，查看，并帮他闭上了眼睛。
乌鸦的手背闪过一丝凉意。
乱刺站起身：“哦，姐姐，我跟你开玩笑，你戴什么耳环，都好看。”
乌鸦看着离开的弟弟背影，有点发愣。
乱刺停下脚步：“对了，忘了说，谁终结了生命，就归谁，补刀，懂吗？鹿城就是这样。”
乌鸦皮笑肉不笑，努力化解尴尬。
她确实没有收到信号，提示她已经完成了任务的三分之二。
看来，这个人头，归了弟弟。
乱刺不像是第一次开枪。
他走到阳台，在黑暗中嗅了嗅枪管。
那里刚刚发射出几颗子弹，此时有一股特别的烟火味。
这个动作，更不像是第一次完成任务。
“乱刺？”乌鸦走过去。
乱刺抖动着身体，闭着眼睛，两只手打开，微微晃动身体。
“你为什么叫乱刺？”乌鸦靠在墙上。
“因为啊，我喜欢吃鱼，却经常被乱刺卡住，所以就叫做乱刺。”乱刺没有停下舞步。
“是哦，这是你讲的第八遍了，谢谢你不厌其烦的解释。哎，都怪我，不会做饭，否则，天天做鱼给你吃。”乌鸦离开了墙。
乱刺的身体在晃动中突然一愣，然后继续摇摆。
他脑中应该响着某首爵士乐。
乌鸦完全没有料到，两人的对话会进行到这一步。
但是总不能把主动权轻易交出去。
相处的时间越久，了解得越充分，试探得越全面，总感觉，有一天，那个点，必然到来。
那是好，还是坏，是放手，还是偏执，是升华，还是冷血……
至少当乌鸦走出房屋，来到黑夜之中的这一刻，尚无头绪。
不如做一个黑暗中的舞者。
一个在阳台纵情，一个在马路狂欢。
急刹……
汽车在马路中停下，离乌鸦仅仅两米之遥。
“不要命啦！”司机探出头大声吼道。
星空如此美丽，不如好好欣赏。
乌鸦一边转动身体，一边给司机鞠躬之前，一边来到路边，躺下。
一颗流星正好飞过。
它开始拐弯，继而开始写着行书：
窃取「读心术」。
汽车轰鸣而过，像是奔赴夜生活。
接着耳边跳过一句话：
请选择你所指向的对象；
请选择你能指向的对象；
‘所能’三秒内将关闭……
自己。
乌鸦想看看此时自己的心里面在思忖着什么事情。
“我要搜遍全世界的爱，让你做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