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真实的身份
拐了很多个弯,终于停下了,总部办公室的名牌挂在上面,
敲了门,喊了一句,“人我给你带来了,有事先走了啊,”
留下岑飞一个人在门口,
好熟悉的声音,熟悉到让岑飞掉头就走,
“还真是惊喜啊,我不知道你为了要我这具身体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对面是之前几次遇到的变态医生郑宴,
这回一身白色西装人模狗样地坐在沙发上,
而他面前是一个超大的显示屏,
上面居然是一个现实生活中的监控,看范围像是整座城市的监控,
手上拿张一张手绘地图,用笔指指点点地画了又改,
岑飞不请自坐,在旁边就那么看着郑宴整整一个小时,
饿了就去旁边的柜子里取点儿吃的,因为他发现来到这里后空间又打不开了,
连小机器人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但岑飞也倒是没有介意,目前这里要比游戏里安全多了,也正常不少,
直到郑宴把纸和笔放下,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
“好奇吗?”
“嗯,”
“这里是真正的现实,但却比游戏更残酷,更冷血,”
岑飞不太理解郑宴说的话,这里是现实,那他之前住的烂尾楼又是哪里?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群人,过的太无聊了,就研究了一个小游戏,类似全息游戏,但很多人玩了就没有回来,久而久之,游戏里的人数开始增加,成立了自己的王国,”
“还有一些Npc是当初那群人放进去的,时间久了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思维,居然想把游戏变成现实,”
“而你们玩的恐怖游戏其实只是那群人给自己宠物的一个小游戏,只不过出了些差错,”
信息量过大,岑飞一动不动地捋了捋,那自己究竟是玩游戏的真人还是因为出错的一个bug?
他现在站的地方是真正的现实,烂尾楼是假的,恐怖游戏更是假的,
但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全部都是跟烂尾楼有关的?难道也是个Npc?
挠了挠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好比你活了几十年,突然有人告诉你,
这个世界是别人做的道具,而你只是道具里一个玩偶,现在这个道具被别人玩腻了,
道具里的玩偶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你之前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都是因为系统出现错误导致的,”
郑宴回答了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
却让岑飞茅塞顿开,美食街新店老店,街上人们有穿长衫有穿半袖,
还有那些人们的怪异眼神,其实包括之后的小白楼,都不是谢峰主动出现的,
是由于时空交错,两个空间里的事物发生了重叠,
才导致一些当时看起来很严重的问题出现,
现实生活中的人跨越游戏跑到副本里,可能出不来,但又不是游戏里的人,
后来被强制带走,导致正在过副本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难怪很多玩家,尤其是高等级的玩家,会在某个副本中突然消失,
最开始岑飞还以为是系统搞的鬼,
到现在才清楚,那些可能是现实中的人,玩脱了后被技术人员把数据清除后带了回来,
“所以我到底是个人还是一堆你们设计的乱码?”
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堆乱码,与其在这里替人类做事,不如自己去游戏里玩,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郑宴刚一说完,岑飞感觉心跳都停了,
虽然刚刚已经预想到了结果,但是真的亲耳听到了还是很难过,
双手攥紧,平静地接受自己不是人类的这个事实,
“但是,”郑宴又补了两句,“你也不属于游戏,更不是副本里后来觉醒的,”
这么一说,岑飞更懵了,那他到底是谁?
“我们研究过你,也提取过你的血液和毛发,确定了你只是保存有某个阶段的记忆,但你其实是现实中死去的人的魂魄,”
“至于为什么会有实体,还不清楚,”
“那是我占了别人的身体?”
郑宴摇摇头,从柜子的最下面一层取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
岑飞把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他的照片,但却是不曾见到过的模样,
照片里自己穿着一身军装,站在那里和家人的一张合照,
自己从来没有穿过军装,更不认识那个所谓的家人,
“这是我活着时候的样子?”岑飞指着照片问道,并不是好奇,只是觉得不太像,
除了这张脸,没有一点儿像的,气质性格,就连身高都不一样,自己更不会那样亲密地搂着自己父亲,
“这么说也对也不对,是你曾经的样子,但是你现在是拥有实体的,你进来的时候他们能看见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岑飞对着手里的照片发呆,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这样的结局,
“你们看到我在副本里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吧,居然还那么拼命,”
现在想想,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同意参加游戏,也许是为了母亲,想让她能过得更安稳,
也许是为了报仇,自己是被车撞死的,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虽然不理解,但岑飞还是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来寻求真相,
即使最后他在副本里看到了朋友,也没有直接出手,就那么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但这一切终究是和自己无关的,
因为都是假的,一个不属于现实世界的人又有什么权利去选择如何游戏呢?
“不过你也不用难过,像你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事实上不只是这些,还有游戏里拥有自己的意识,或者副本里Npc逐渐拥有自己的意识,都有可能成为现实中的人,”
郑宴从来没见到过岑飞这样的神态,他给人一直都是阳光,积极,勇敢,无畏,
不管遇到什么都能让身边的人感受到他的激情,
但现在不是,整个人都变得颓废起来,似乎是病人听到自己得了绝症后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