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主母开卷后六亲不认(1)
三个孩子穿着打扮都差不多,此时跪在自己脚边,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
这时候坐在金姝身旁的老人开腔了。
“既然你选不出,那我就替你选吧,我看阿钊这孩子挺好的,颇有鸣谦幼时的姿态,这许是缘分。”
金姝此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从这老太太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大概猜出来,这是要给自己挑个儿子养呢。
她抿着唇没说话,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小少年,他自始至终都低着头,脊背却挺得很直。
刚刚被提及的那个叫阿钊的孩子已经抬头看过来了。
金姝看了他一眼,紧跟着摇了摇头。
“今晚上我身体不舒服,眼前也花的厉害,明日再说吧。”
说完金姝又咳嗽了两声,消瘦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那身穿锦衣的老太太见她这副模样,眉眼间似乎有些着急。
“你身子不好,那不如就直接定下来,也省的你日日忧心。”
“这么大的事我还是要好好想想的,今日就到这里吧,我要休息休息。”
见金姝油盐不进,那老太太也只能作罢,丢下一句“那你好生歇着”之后起身便离开了。
三个孩子也一块退了出去。
金姝注意到,刚刚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孩子,右脚有一些跛,走起路来身子微微摇晃。
即使如此,他依然走的笔直,显然是在努力纠正自己的姿态。
那个叫阿钊的孩子则恭恭敬敬的给金姝磕了个头,最后一个才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了,厢房内只剩下金姝一个人,她微微松了口气整个人直接仰躺在榻上。
阿诺的声音响起。
“剧情传输中,请注意查收。”
金姝闭上眼睛,默默接受了一段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原主金姝,京城世家贵女,十五岁那年嫁入了同为世家大族的北国公府,成了定国公嫡长子陆鸣谦的正房夫人。
金,陆两家本就交情深,再加上原主与陆鸣谦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小两人便被指腹为婚。
然而在原主嫁过来的第一年,陆鸣谦奉命出征,同年定国公逝世,偌大的国公府便落在了老夫人的肩膀上。
老夫人身体不好,每日都泡在药罐子里,根本无瑕管理府中上下琐事。
无奈之下,新婚夫人金姝便以一己之力承担起了国公府上下所有的内务琐事。
随着定国公逝世,长子陆鸣谦又常年在外打仗,国公府的地位便每况愈下,陆家在民间的所有产业也都受到了影响,一大半都关门歇业了。
最后原主拿出了自己的嫁妆来支撑偌大的国公府内一切吃喝用度,并苦苦经营民间的一众店铺,只为了履行当年对陆鸣谦许下的承诺。
五年后,原主因操劳过度身子几乎油尽灯枯,就在她还苦苦期盼着陆鸣谦征战归来的消息时,最后得到的却是他战死沙场的死讯。
一时间本就被外族欺凌压榨的定国公府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嫡系一脉断绝,京城所有世家都能随时来踩上一脚。
而原主因伤心过度几番想要寻短见,但最后还是因为放心不下国公府而死死撑着。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夫人竟然主动提出要在陆家旁系收养一个孩子,过继给金姝当儿子,这样一来也算是金姝为陆家传宗接代,避免陆家嫡系一脉彻底断绝。
原主没有拒绝,老夫人便从旁系选了三个年龄,品性,模样都上乘的孩子供原主挑选。
于是,便有了金姝刚来时的那一幕。
按照原剧情,原主在老夫人的建议下,收养了那个叫阿钊的孩子。
因为有了孩子,原主再次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年间,呕心沥血的抚育着陆钊,并动用了娘家所有人的人脉让陆钊小小年纪便有机会与天下名士阔谈山水。
十年后,陆钊继承定国公府,并不负众望的得到了陛下的赏识,入朝为官并平步青云。
而此时原主因为十几年的操劳过度,早已经身体亏空,油尽灯枯。
原以为有了陆钊的庇护,她也能稍微放下一切好生修养,可就在陆钊披上官服坐上高位不久,原本战死沙场的陆鸣谦回来了。
和他一块回来的,还有个娇俏如鲜花般充满生命力的姑娘。
她叫邓俏,性格大方爽朗,奔放明艳,言谈举止间全都是原主听不懂的词语,两个人手牵手,与陆钊一同站在了原主面前。
陆鸣谦:“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也累了十几年了,接下来就好好休息吧。”
陆钊:“你折磨了我十年,这十年我吃不好睡不好,做梦都在温习课本。你把这么多年的苦闷憋屈全都发泄在了我身上,不仅逼迫我与心爱之人分开,还把我关在家中反思,害得我心爱之人嫁与旁人!
金姝,如今你的报应也该来了!”
邓俏:“害死你的是这个万恶的封建时代,如今你也成了个封建大家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你应该听不懂我说的意思,哎……你这样的女人也只能终其一生被困在这高门大院之中了。”
三个人,一字一句,犹如一把把尖刀,狠狠的将原主的心脏贯穿。
但最后的致命一击,是陆钊转身跪在了陆鸣谦和邓俏面前。
“爹,娘,孩儿总算能与你们一家团聚了!”
陆鸣谦:“阿钊是我与俏儿的孩子,我们早已经归隐山林,但定国公府不能无后,我们只能忍痛将他送来。”
邓俏:“可怜我的孩子被你磋磨了十年,还好,我们一家三口最后团聚了,金姝,你已经被这个封建的时代给逼得疯魔了!看看我的孩子,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陆钊:“我身上这一百多道鞭子,全都是你打的,金姝,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
“噗——!”
一口鲜血,呕尽了原主所有的希望,一行血泪模糊中,她绝望的哭着,心头燃烧着一把火,但最后她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