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丧尸篇《血海丧尸,娇气弟弟,大佬尽情宠》2
身材姣好的女服务员态度恭敬地敲了敲门。
门边的灯亮了一下后,自动打开,服务员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些,将头埋得更深,眼睛不敢乱瞟,专注地盯着木盘的边缘。
她将东西送到沙发旁边的玻璃桌上后,熟练地顿了一下,没有接受到新的指示后,弯身鞠了一躬后快步退出去了。
包厢的天花板,琉璃玻盏荡漾,透射出的温和光线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在沙发上一个闭目养神的青年身上。
他看着年岁不大,约摸刚成年的样子。漂亮修长的手指将那双眼挡了个瓷实。即使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嘴,也能够想象出这张脸的倾城绝世。
瓷白的腕骨上盘了一串幽黑发亮的佛珠,光是看着,便觉得心神俱静。
传统复古的立领盘扣锦缎唐装穿在他身上,不仅没有显得老气横秋,反而被那颀长清瘦的身形衬得精致又华丽,每一寸每一缕都如同画中绝代风华的世家公子再现,当真是古雅至极。
忽地,一声“咔咂”在寂静的厢房里拉扯响开。
沙发上的青年垂下手,眼睫翩跹,露出了一双与古矜一般无二的墨蓝色眼眸。
他的眉眼漂亮到了雌雄难辨的境界,右侧眼角的泪痣,更是点睛之笔!
若低垂着,便生着万分的温柔如水;若轻扬上挑,眉宇间缠绕的戾气凶光乍现,恍若张开獠牙的绚烂毒蛇,举手间便能要了性命。
古奚面无表情地将嘴里碎成渣的糖果吐了出去,一旁冷落已久的册子得不到他的半分垂青,一阵冷香拂过,唯有木桌上那杯散着温热的茶具和碎裂斑斓的糖果能证明有人来过。
公寓楼底下的大门前,靳桃浪一手抱着古矜,一手提着垃圾,刚推开门就撞上了外头锻炼回来的王婶。
“小千,要去扔垃圾啊。”王婶就住在对门,对靳桃浪的态度也很好,甚至还带着几分谄媚。
瞅见古矜,咧嘴亲和一笑,“豆包,告诉王婶晚上有没有好好喝奶?”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古矜的小肚子。
靳桃浪眼神一冷,转身避过,扫了眼面上有些挂不住的王婶,“豆包晚上喝得多,想吐。”
“哦哦,这样啊。”王婶眼睛一亮,“这宝宝积食你找我呀,我有一套专门的推拿手法,保证……”
靳桃浪藏下眼底的不耐,把发颤的古矜往怀里紧了紧,打断道,“我带着豆包四处转转。”
说完,利落地转身,快步离开了。
王婶等人走远后,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对着靳桃浪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肥厚的嘴唇小声地嘀咕起各种骂人的字眼——
“呸!白眼狼,要不是咱家小柔要高考了,还会求着你?”
“老婆也没见着,就有了孩子,肯定在外面乱搞。”
“还大学教授嘞,屁个礼貌都没有,招呼都不打。”
靳桃浪可不管对方在背后怎么说他,反正更恶毒的话他都听过。不过这个王婶,倒是极有“意思”。
两年前,原主刚当上教授,学校里的事情很多,他没办法寸步不离地照顾古矜,就高薪聘请了一个全职保姆。
头一年,保姆还算敬业,至少没出什么大岔子。第二年的一天早上,原主有文件落在家里了,当时车开出去也没多久,就掉头回去。
开门就撞见古矜哭得不行,保姆更是眼神躲闪,不敢看他。他当时没说什么,但留了个心眼,秘密在家装了监控。
白天他在学校很忙,只有晚上睡前才有时间查看监控。
那是原主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愤怒,手机里几乎没有停歇过的哭声如一条条鞭子抽在他的心脏上!刮出的道道血痕全是他对古矜深深的歉意。
一出门,保姆就随手把孩子扔到摇篮里,接着自个往沙发一躺,腿往茶几上一敲,比起讨债的大爷还有过之而不及。孩子实在饿了闹得不行,就用自来水泡着奶粉给古矜灌下去!
紧接着,房间又进来了一个人,正是他隔壁的王婶!
她居然还拿着他家的钥匙!
进来后,也不管古矜哭得有多撕心裂肺,拉着保姆就开始聊八卦,看电视,饿了就翻开他的冰箱找吃的。
这两个人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房子的主人。
后来,她们嫌弃古矜吵,就把他一个人锁在房间里……
保姆当然是辞退了,但是那个王婶,脸皮实在是厚,她一听原主要告发她非法入侵民宅,又是送水果,又是声嘶力竭地跪下给他道歉,好说歹说才没有上法庭。
总之,王婶心底过去了,可原主却没有。
那件事闹到现在快半年了,原主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王婶,方才靳桃浪那两句话,也算是开了先河。
靳桃浪带着古矜在外头随便逛了两圈后,就回去了。
一关房门,怀里的古矜终于忍不住,先是小声的哼唧,后面越来越大声,最后索性放开了哭,靳桃浪都能看见小孩颤抖的小舌头。
这次,靳桃浪没有觉得闹,只是抱着孩子坐到沙发上,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的背。
【主人~小豆包为什么忽然哭啦?】零点飘到古矜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小孩的脑袋。
【被欺负了。】靳桃浪沉吟道,【是我的错,不应该带他下去的。】
经历了那样的事,原主不敢再招什么保姆了。本来打算辞掉工作,在家好好照顾古矜,可A大的校长苦苦挽留,并抛出了不少诱人的条件。
原主答应留下,但前提是上了课就走。A大校长当然答应了,可当消息传到办公室时,原主那为数不多的同事情意,也散了个干净。
这半年,原主会带着古矜避开王婶,生怕好不容易养好的小崽子又被揭伤疤。
没想到他这刚过来,就这么直直撞见了。
“空,空,哼哼,她坏,欺负窝。”古矜的小拳头贴在眼睛上就放不下来了,现在只有靳桃浪在,他不再压抑心头泛酸的委屈,一顿一顿地哭诉,“空空,窝不要在这,窝们换,换个家住,哼哼。”
“好,我们换个家。”靳桃浪抱起这颗小萝卜,不到巴掌大的脚踩在他的大腿上,带着挠人的痒意,一大一小面对面地看着对方,“豆包,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真,真的嘛?”古矜水润的墨蓝眼珠因为惊讶睁得大大的,像一只软乎乎的小奶猫,可爱极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空空真的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决定搬家,虽然他很不喜欢这里,但搬家的话,空空会很辛苦的,而且还会花很多很多钱。
靳桃浪将豆包纠结的小脸看在眼底,心头暖洋洋的,手痒忍不住搓了搓古矜q弹的小脸蛋,薄唇轻扬,勾出一抹惑人的微笑。
谁知这一笑直接把古矜看呆了,软嫩的嗓音还带着哭腔,“空空,好,漂亮。”
靳桃浪一愣,随后又低头沉沉笑道,“以后不能叫我空空了。”
古矜瞬间就紧张起来了,在他的认知里,不能叫空空就等于空空要扔掉他。
眼泪刚擦干又蓄起来了,他“呜啊”一声抱住靳桃浪的脖子,抽噎道,“不要,不要,空空不要,把窝卖掉!”
【主人~你又乱逗小孩~】零点架起胳膊,护崽的姿态摆得很足,奶凶奶凶地飘在古矜的身前。
【我的错。】
靳桃浪嘴角噙笑,接着道,“叫爸爸。”
见古矜还掐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自己,靳桃浪又重复了一遍。
“叫爸爸。”
“爸爸。”
小孩软糯的声音完美地取悦了靳桃浪,他兴致满满地抱起古矜,长腿一迈,往房间走去,“那今晚爸爸带你去住大酒店好不好?”
“好!”
零点飘在后头,半是忧愁半是深沉的砸了砸脑门,心尖忽地涌上几许感慨,主人的恶趣味果然不分时间、地点还有人~
靳桃浪笑着打开衣柜,随后“哐”的一声又给柜门关上了……
他知道原主不擅长捯饬自己,但,如此“不修边幅”是他未曾设想过的!
衣柜里衣服的款式,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都不一定看得上的,俗都不能再俗!不过,最亮眼的当属中间一排挂得尤其整齐的老头背心,黑白灰加上葫芦七兄弟,齐活了。
敢情原主所有的审美都放在了选择老头背心上?
“空,爸爸。”古矜一时有些改不过来,白嫩的小手指往另一侧的衣柜指了指,“窝的衣服在那。”
靳桃浪彻底放弃了原主的东西,拿起小包,把古矜需要的奶瓶,衣服之类的“哐哐”装。
酒店直接选了A市最豪华,设施最高端的一家——
谷朗奢国际连锁酒店。
在前台小姐略带古怪的眼神中,靳桃浪面不改色地说了句“总统套房”,接着掏出银行卡,“咔咔”下去,几万块就没了。
【主人~丧尸还有三个月就爆发了~现在不应该留着钱囤货嘛~】零点方才瞥到了刷卡poS机上为数不多的余额,不免担忧道。
【对啊,三个月后就不能这么享受了,所以要抓紧时间,带着这个小家伙疯玩一把。】靳桃浪躺到舒适的大床上,懒懒地眯起眼睛。
【主人~】
【好了不闹了。】靳桃浪把熟睡的古矜安置好,拿起睡衣就进了浴室,【囤货的钱是要花的,但要靠千惟空的死工资,完全不够。】
【啊~主人~那我们要开始赚钱啦~】零点对赚钱很感兴趣,紫色的眼瞳如爆灯了般“噔”地亮了!
【嗯。】
细碎的水汽,将透明的玻璃缓缓雾化,模糊了零点的视线,靳桃浪仰头,感受着细密的水流划过下颚,凝成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体。
额前的长发打湿后还带着微卷,靳桃浪甩了甩,将面上所有的头发都往后撸,露出了一张超级好看的脸!
浴室的水声渐息,靳桃浪走到浴室中间,对着最大的一块落地镜散散地把头发擦了半干,视线上抬,正好于镜中人对上视线,靳桃浪眼尾微眯,唇角上翘,勾起一记散漫又夺魄的笑意。
“你好。”
翌日,靳桃浪深知自己的脾性,在手机上定了无数个闹钟。
第一个,六点零一分,没起。
第二个,六点零二分,也没起。
以此类推,还有四五个闹钟。
直到最后一个七点二十的闹钟响起,靳桃浪才面色阴沉地掀开被子,烦躁地穿着拖鞋往门口走去。
“千先生,刚才您没接我们的电话,我们只能冒昧地上来敲门叫醒您了。”门外站着三个人,除了现在说话的,后面两位一人推着一个餐车,领头的总管介绍道,“这是我们谷朗奢酒店为您精心准备的早点,希望您有一个愉快的早晨。”
说罢,三位穿着制服的人员进入房间忙碌起来。
靳桃浪快速地洗漱过后,发现被子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移动,似乎找不着方向,在里面左拐拐右拐拐,就是找不到被子的边边出来。
靳桃浪觉着挺好玩的,就倚在一旁看着,直到那团凸起不动,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一声闷闷的哭声,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上前,“哗”掀开了被子。
看到床中央背对着自己哼唧唧的小团子,两只手不停地在脸上擦,显然是不想让靳桃浪看见自己的眼泪。
靳桃浪单脚压在床边,半舒展身子,将古矜捞进了怀里,揉了揉小不点发红的眼眶,没忍住,亲了一口。
古矜身上的委屈劲顿时就散了,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将靳桃浪淡淡的笑脸重重地印在心底,两手一抬,把靳桃浪的脖颈抱得紧紧的,嘴边还悄声念着,“空空。”
“叫爸爸。”
“空,爸爸。”
靳桃浪顿了片刻,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古矜吃饭去了。
“千先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式的早餐,所以就每样准备了些。”服务总管见到古矜,非常有眼色地走上前,“千先生,需要我们帮您吗?”
“不……”靳桃浪话说到一半就改了口风,“需要,一会我得去学校。”
“好的。”总管示意后面两人先退出去,“我就在门口候着,您有需要,随时叫我。”
靳桃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待人全都出去后,垂眸盯着怀里乖乖抱着奶瓶喝奶的小家伙,“豆包,今天也要乖乖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