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丧尸篇《血海丧尸,娇气弟弟,大佬尽情宠》10
楼道上的丧尸全部解决后,居山累得上气不喘下气,黄黑色的道袍被腐臭的血熏得难闻极了,四肢颤颤,后背贴着楼梯的护栏缓缓下滑,坐到地上才得了把空休息。
辛川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上,可即使是这样,也遮掩不住校草的芳华,反而在原本的那份俊逸英挺下,流露出几许诱人的战损美人风味。
丧尸爆发到现在,他每天醒来不是吃饭,就是在打丧尸。
很累,但也很幸福,因为——
每天都可以和老师待在一起!
“差不多都到二级的标准了,反应力和持久力都比刚开始的时候提高了不少。”靳桃浪抬手看了眼时间,视线又落到了地上散乱分布的纯白晶核上,“把晶核都吸收了,二级应该就稳固下来了。”
辛川听话地拿过手边三颗白色的晶核,意念微动,暖流从手心流入,缓缓走向四肢,很快就让他恢复了一些精神。
待最后一丝力量涌入身体,晶核“咔擦”一下,化作齑粉,沿着指缝撒到了地上。
他以前从未想过,那么丑陋的怪物脑子里居然会生出那么漂亮、不掺一丝杂质的晶体,莫名地有种鲜花插在牛粪里的感觉。
他站了起来,隔着十二层台阶仰望着靳桃浪,陡然,瞳孔紧缩,“老师,小心!”
就在靳桃浪三步外,有一只丧尸忽地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靳桃浪脚步稍移,错身避开了丧尸,手边的魔气凝聚得很快,顷刻间就朝着地上的丧尸攻击过去。
正中眉心!
丧尸趴在地上愣了一下,眼底好像闪过几许疑惑的情绪,他扶着地,想要站起来继续攻击。
而靳桃浪可不会给敌人喘气的机会,手中的黑气逐渐凝实,幻作一根极细的黑线。它轻飘飘地在指尖绕了一圈后,懒洋洋地往下,在那只丧尸的脖子上温柔地缠了一圈后——
猛地收紧!
靳桃浪的手指也顺势一勾!
下一秒,墙边便淋上了一层颇具艺术感的放射血线。
“老师,没事吧。”辛川赶紧带着居山跑过来,心有余悸地盯着脚边头身分离的丧尸。
“丧尸比异能者进化得更快。”靳桃浪眼神冷了下来,蹲下身子,手指掐进丧尸的眉心,在里头掏了掏,翻出一颗隐隐泛着漂亮红光的晶核,“这是只二级丧尸,已经生智,有人的思想了。”
“师父,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去c市基地避一下了。”居山的神情带上几分严肃。
辛川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
靳桃浪沉思片刻,“走。”
他等了这么久,那个东西还没有出现,看来,机缘还不够。
他们不敢耽搁太久,回房间收拾好东西,都存到空间后,抱好古矜就准备出发了。
不管看多少次,辛安庄还是会被靳桃浪的空间异能惊讶到,轻轻一挥手,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辆硬派越野车。
车被改装过,合金车架防弹玻璃,就算是大炮轰过来,都能抗住。
辛川刚拿驾驶证没多久,还是个新手。居山的技术更差,之前刚开始囤物资的时候,这人自告奋勇要替靳桃浪开车,结果,就开出了两百米,擦到了六辆车……
辛安庄想说自己来,却被靳桃浪按下了,“这种事不应该让女孩子来,太累了。”
靳桃浪说的没错,如果考虑到突发情况,高级丧尸、极端天气、断路断桥等,从A市到达c市,不眠不休,最起码也要一个月。
“惟空啊,你可别小瞧我了。”辛安庄一人带着孩子在商场里混了那么久,心脏比普通人强太多了,只是平时在熟悉的人面前会露出比较软弱的一面。
她举起自己的胳膊,轻轻松松地捏出了好几块肌肉,“我好歹也包揽了不少学校运动会的冠军,小意思。”
说罢,趁势抢过靳桃浪手中的钥匙,利落地上车关门,生怕别人跟她抢。
“五个小时换一次。”这是靳桃浪最后的让步。
辛安庄笑了笑,用手比出了“oK”的姿势。
越野车的防震性能做得很好,可车内却没有停止过颠簸。
市中心的人最为聚集,丧尸异变的数量不是城郊小镇可以相比的。
宽大的马路上,无数个车祸现场,失控的车辆、残破的零件、染血的尸体、枯干的景观树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人们末日的降临。厚重的车胎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碾到了几颗啃食干净的头骨或其他关节。
曾经象征着繁荣的大厦写字楼,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也落败得不成样子。不按规律破碎的玻璃“哗啦啦”地高处落下,水泥地、喷泉、花坛里都是,有些沾了血,有些沾了肉,到现在,他们的耳边似乎都能听见几声绝望的哭嚎和丧尸兴奋的低吼。
“头一次这么近地看这些街道,真是惨。”居山感慨了一声后,默默地闭上眼,嘴唇捻动,诵念着不知名的道法。
就在这时,车前后出现了不少的丧尸。
大街上就靳桃浪这辆车会动,自然就成为了这些丧尸的攻击目标。
他们一个个的,像是见到一块超大美味蛋糕的饿死鬼,眼闪红光地朝这边扑过来。
这些都是一级丧尸,没什么智商,整颗脑子想的都是吃肉,长得也各有各的寒碜法,瘸腿掉胳膊的、秃头没牙的、肚子划破肠子落一地的……
看着这些,辛安庄就反胃。
她没有猎杀丧尸的经验,这半个月都是待在房间里照顾古矜,离丧尸最近的时候还是靳桃浪他们发烧那会,从可视门铃的屏幕上见到的。
靳桃浪扫了一眼辛安庄,后者不对劲的状态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末世才刚开始,必须要学会适应,就算有了那么多的保障,他们也不能百分之百地预防。
所有,辛安庄必须要学会自保。
“车很牢固,不用怕。”靳桃浪抱胸,淡淡道,“他们已经不能算人了,直接冲过去。”
辛安庄的脚悬在油门上,迟迟不肯踩下,她的手心一直在出汗,险些握不住方向盘。
车辆行驶的方向很曲折,专门挑丧尸数量最少的地方开,靳桃浪把这些都看在眼底,想了想,还是没说些什么。
末日之下讲人性,可比让丧尸变仁慈要离谱得多。
多余不必要的善良,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路开下来,旁边的树越来越多,人烟也逐渐稀落,只是偶尔会经过几个村庄。
辛安庄都不记得自己撞死了多少只丧尸,车座两侧的窗户上,都是血迹划拉出的长长的痕,她也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僵硬麻木,更吓人的是,面对一群丧尸朝他们冲来时,她的心头居然还会涌现几分隐秘的狂喜。
这一切都让辛安庄深刻地怀疑自己的心理健康。
“老妈!”辛川提高音量,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前面有人!”
辛安庄猛地回过神,对着脚下的刹车狠狠地踩了下去。
车里的人被惯性带着,往前一扑,辛川在一旁反应极快,用手稳稳地护住了古矜的头,这才没让他撞到。
古矜被辛川牢牢地抱在怀里,明显被吓到了,手上最喜欢的小熊都掉到了地上。
待车子彻底停下来后,辛川才松下力,眉头紧皱地检查着古矜,嗓音放得很柔,不想再吓到孩子,“豆包,有没有哪里磕到?头痛不痛啊?手呢?告诉哥哥。”
“呜呜呜。”古矜后知后觉地哭了起来,大眼睛瞬间就变得通红,被眼泪蓄满,卷翘的睫毛也沾湿了,撇着委屈的小嘴朝前座的靳桃浪伸开手,“空空,空空,呜呜呜,怕……”
这一声声的哭音惹得辛安庄心揪得不行,满眼的愧疚。
偏偏这时,刚才忽然跳出来,大剌剌地站在路上拦车的女人还特别没眼力见地跑到驾驶座门的旁边。
她手上的动作很不干净,一过来,就想开车门。
辛安庄早就把门窗都锁了,那个女人努力了好一会后,才悻悻地放下手,透过车窗,望向车内几个异常干净整洁的人时,眼睛闪烁出贪婪的光芒。
她“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细长狡猾的眼角伴随着干哑的哭声,挤出了好几滴鳄鱼泪。
“好心人呐,求求你们了,给俺点食物吧,俺家孩子快不行了!”
“俺家孩子也才两岁啊,老天不庇佑啊,发烧发到现在都没好。”
“这大冬天的,让俺们娘俩这么活啊!”
难得碰上一个人,辛安庄想把车窗降下来,好好和人家解释一下。
谁知,靳桃浪却忽然拦住了她,眉头一挑,“仔细看她的手。”
辛安庄转过头,视线落在了不断敲打着车窗的那只手上,光一眼,她的脑子“轰”的就裂了。
这个妇女手上的茧子很厚,还生了不少的冻疮,分明是一个时常干农活的庄稼人。
可奇怪的是,她的手腕上却戴着一只价值连城的玉镯子,再往里看,还有好几套金链子。这架势是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戴到身上。
总之,这配饰与人的气质,极其的不相配。
辛安庄也不是歧视农村人,对他们有偏见,相反的,她一个开酒楼的,时常与这类人打交道,心底反而是佩服他们的。
庄稼人身上的质朴和诚实,放在利欲熏心的都市里,实在太少见了,不,是太珍贵了。
“她的身上的气很杂。”居山冷冷地盯着车外的那个人,“我嗅到了人贩子的味道。”
随后,他趴在窗户上,目光从整个村庄掠过,最后停在了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凶狠的女人脸上,“这整个村庄,都是。”
古矜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抽嗒嗒地往靳桃浪的怀里缩。
辛川在一旁拳头捏得“咔咔”响,眉宇间酝着浓厚的火气,“这群人贩子,还有脸出来!”
“师父,这个村庄命数快尽了。”居山手指拨动,很快就算了出来,“就在今晚。”
靳桃浪望着窗外渐黑的天气,邪气地勾起嘴角,“这一晚,可有得热闹了。”
他眸色淡淡,透过后视镜,瞥了眼草垛后面好几个拿着长刀蠢蠢欲动的人,“进去救人吧。”
辛安庄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确定地又问道,“我们,进去?”
“小夫人,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居山梳了梳嘴边的两撇小胡子,故作高深道,“命数将近,可不得要个契机。”
辛安庄咽了咽口水,在几人“鼓励”的目光下,缓缓摇下了窗,抑制住心底对人贩子的谩骂,扯出一抹慈善的微笑,“不好意思,我们人多商量得有点久,是孩子病了是吗?”
细眼妇女一看有戏,赶忙做手势让车后的人被动,她故作哀伤,将眼角早就干涸的泪擦了又擦,戚戚道,“可不嘛,这半个多月前下了场怪雨,他们就都发烧了。”
“是吗,发烧到现在还没醒啊。”辛安庄问道,“怎么不带去镇上的医院看一看?”
“哎呦,俺们都是些农家人,家里又没啥子钱,去什么医院,熬一熬就过去了。”
“那你们这,没出现丧尸?”
“丧尸?啥子丧尸嘛?”妇女不想和辛安庄继续聊下去了,想直接把人从车上拉下来,“你们赶紧下来,救救俺娃吧!”
“你去前面带路,我们会开车跟着。”这时,副座上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出了声,她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就说了一句话而已,她的两条腿就抖得不行,眼睛更是不敢直视。
“好。”她戒惧地团了团手,提步走到车前,每走三步,就要回头看一次,生怕人跑了。
村庄里的设施很落后,都是些比较低矮破的房屋,明明新年也不过才过去那么些天而已,可整个村庄却没有一点活气。
当初政府改造基建的时候,带到了这片地,在这建造了好几个公共厕所。
可那公共场所却被这群村民当作垃圾回收站,一堆又一堆的垃圾山把厕所门口拦得结结实实的。
这大冬天的,还没过去,就闻见了一阵刺鼻的腐烂气味。
经过时,居山只是看了一眼,就阖上了眼皮,嘴边的道法念得更快了,“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