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悲了伤的老汪
回到宿舍，他没有理会其他几个正在聊天的室友，自顾自地拿出纸笔写起论文。
室友们似乎也习惯了郑明宇的高冷样，没有去打扰他。
书到用时方恨少，郑明宇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肚子里没货，怎么可能写得出东西？
他拿着笔原地发呆了整整两个小时，纸上依然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对呀，我有系统呀！
正当郑明宇走投无路时，突然想起系统里不是有个兑换功能吗？
他忙点开兑换功能，在里面输入中戏毕业论文几个字。
不一会儿，跳出一个页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一排排明星学员的毕业论文。
郑明宇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邓朝，然后点击兑换。
“余额不足。”
啥玩意？我大昆哥十八万的知名度居然抵不上一篇论文？搞笑的吧？
郑明宇点击详情查看起来。
“毕业论文，二十万粉丝值。”
……买不起！
现在怎么办？只差两万粉丝值，需要去结交哪一位朋友？子仪能不能救救急？
郑明宇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一个人。
男生里唯一一个好朋友夏宇，人家根本不拿他当兄弟……
女生嘛……为了维持自己好男人人设，除了张子仪，他也从没接触过其他女生。
一想到子仪，郑明宇不由自主想到了她前世的老公。
“听说那帮搞摇滚的是真性情，要不自己去碰碰瓷？”
“自己去原唱面前抄抄成名曲，说不定能引起他的共鸣，当场把我当做知己，从而一举突破80的好感度。”
说做就做，郑明宇拿起笔准备抄歌，结果点开系统回溯功能才发现，里面只有影视剧，没有音乐……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啊！
郑明宇没有放弃，点开新手大礼包，寄希望能抽出一首碰瓷的音乐。
“叮，赠送歌曲……悲了伤的老汪。”
“……”
喧哗嘈杂的三里屯酒吧街，随着夜晚的到来，街上的烤串，麻辣烫各种摊位越来越多，九十年代末，摇滚明星在三里屯打堆堆出现，如果想偶遇明星，跑这里来准没错。
“对不起，我等人。”
应付完又一对来要联系方式的美女，郑明宇感觉有些筋疲力尽，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拨了，反正自打他进入白房子酒吧，来找他的女人就没停过。
郑明宇坐在卡座等了整整两个小时，要等的人始终没来。
他在这儿看到了崔教主，窦老仙，郑军，可惜这些明星都不是他的目标。
这些明星的成名曲都出了好多年了，郑明宇根本没有碰瓷的机会。
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一群穿着皮衣皮裤的男人走进酒吧，和周围熟悉的摇滚老炮们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焉了吧唧的郑明宇一下子精神起来，他一眼就认出了走在最前头的人。
几十年不减的长发，几十年不洗的皮裤，几十年都自带放大功能的眼镜，不是汪风还能是谁？
正主出现，郑明宇连忙上前献殷勤：“汪老师您好，我是你的歌迷，你们暴家街的歌一直深深地激励着我前进，今天难得见到您本人，不知道能否帮我签个名？”
“签名？俗，忒俗。”郑军在一旁不屑道，同性相斥，特别是比自己帅的人更相斥。
他早注意到这个长得过分帅气，一到酒吧就惹得不少妙龄少女主动去搭讪的小子了。
“呵呵，小兄弟别搭理他，他这人就这狗脾气。”也许是面对自己的粉丝，汪风表现得相当和气。
“没事，汪老师，相逢即是缘，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吧，不知道您有没有空？”见对方这么好说话，郑明宇直接开口邀请。
“喝酒就不用了，你不是要签名吗？想要签到哪里？”汪风只当他是个真粉丝呢。
“额，随便吧，实不相瞒，其实今天找您，是有点音乐上的问题想请教，不知道……”
郑明宇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结果话没说完就被郑军抢了话：
“请教？直接上台去来一个呗，这儿这么多人，谁不能指点你几句？非得汪风指点？你是在看不起崔教主，窦老仙他们吗？”
崔教主和窦老仙属于世外高人，听到这种挑拨离间的话，也没往这边瞧上一眼，自顾自地喝着小酒。
属狗的吧，见人就咬！
郑明宇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郑大帅哥，又为什么总是被针对，同姓郑，相煎何太急呢。
“上去来一个呗。”
“来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
周围慢慢响起了一片起哄声，酒吧里从不缺瞎起哄的人，只要是乐子，大家都愿意看。
“加油，你不是要我指教吗？要不上去表演一个？”汪风鼓励道。
想吃歌手这碗饭，台都不敢上是肯定吃不到饭的。
顶着酒吧里一双双调侃的目光，郑明宇勉为其难地走上舞台，拿起话筒：
“小弟不才，按照汪老师的风格写了半首歌，本想向他私下请教，没想到惹得众多摇滚前辈的关注，那小弟只好拿出来献丑了。”
先前系统赠送的歌派不上用场，郑明宇只能另辟蹊跷。
既然记不住前世完整的音乐，那能不能只唱记得住的副歌部分去强行碰瓷？
貌似可行啊！
只见郑明宇酝酿了一会儿，便对着话筒吼了起来。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心生呼啸！”
对，就是吼，嘶吼的吼，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郑明宇不会音乐技巧，所以他使出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谁嗓门大谁就有理……
吼一遍还不够，副歌只有短短的四句歌词，不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郑明宇接连吼了七八遍，吼得嗓子都快冒烟了才结束。
嘶嘶嘶，崔教主和窦老仙在那直掏耳朵。
现在的小年轻太不讲武德了，居然搞音波攻击，还特么搞重复的音波攻击。
酒吧里的客人们也被震得哑口无言，本来喧闹的酒吧难得的安静下来。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莽的人。
一般到酒吧唱歌，要么自备吉他，要么借一把吉他，再不济找酒吧乐队伴奏唱一首老歌。
哪有郑明宇这样子的，啥乐器也不带，直接上台清唱干嚎……
然后你管这叫阿卡贝拉？
歌曲好听是好听，但是给人的感觉怎么就那么怪呢？
酒吧里，只有汪风像着了魔一般，嘴里不停重复着副歌，突然间灵感大增，掏出纸笔补充起歌曲的前奏部分。
他对这首歌太有感觉了，下笔有如神助，仿佛这首歌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似的。
表演结束，郑明宇走下舞台，忐忑的来到汪风身边:“汪老师，您觉得我的表现如何？”
汪风表情复杂的递过曲谱:“不错不错，我帮你把整首歌补齐了，要不你再去表演表演？”
“今天就算了吧，刚才唱得太用力，我嗓子不太舒服。”郑明宇指了指喉咙
正在这时，系统提示音虽迟但到:
“签约艺人:汪风，知名度33万，好感度80”
“新增签约艺人，奖励一项技能。”
看见粉丝值到账，郑明宇激动得直拍大腿，不容易啊，他手下终于有了两个打工仔了。
更让他激动的是，新签约居然会奖励技能？
“好，汪大哥，这首歌干脆你拿去唱吧，算是小弟送你的一份礼物。”
玛德，有事汪老师，没事汪大哥，再过几天是不是要变老汪了？
汪风郁闷的想着，摇头拒绝:“你现在比我更需要这首歌打响名气。”
其实他也想要这首歌，但是作为老前辈，他不好意思抢后辈的成名曲，传出去不好听，毕竟酒吧里这么多摇滚老炮在呢。
“歌写得不错，要不再给大家表演表演乐器？”在音乐创作上没抓到把柄，郑军又开始在乐器上找事。
“不好意思，喉咙有点不舒服，要不下次吧？”郑明宇婉拒道。
“表演乐器而已，又不要你唱歌，拿把擅长的乐器就能演奏。”郑军不依不饶道。
“小兄弟，上去表演个吧，我也想看看到现在的后辈，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崔教主慈眉善目地站出来插话道。
得，教主都发话了，郑明宇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
他打开系统，先点出新手大礼包里赠送的技能卡，看能不能随机到乐器方面的知识。
“赠送初级唱功。”
这个时候，初级音乐技巧如醍醐灌顶般，直接灌输到郑明宇的脑海里，一股股暖流滋润着咽喉，完善着他的发声部位。
玛德，老子吼完了才来，为时已晚呀……
手里剩一个刚送的技能，郑明宇表示还能继续搏一搏。
“赠送初级导演技术。”
“……”
有用，只是暂时用不到。
没有抽到想要的技能，郑明宇用出了最后的手段，新手大礼包的五分钟随机体验卡。
运气好，郑明宇随机到一位顶级吉他手。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郑明宇像是换了个人，慢吞吞的走上舞台，慵懒地拿起一把吉他试了几个音。
懂行的如崔教主，窦老仙这些高手眼神微凝，从郑明宇简单的指板和和弦中，已经看出此子吉他功力已臻化境，万万不可轻视。
“难得小子今天得到这么多老前辈的厚爱，更要感谢老汪的帮助，作为感谢，接下来一曲……悲了伤的老汪……送给大家！”
汪风:“……”
真就老汪啦？
“有一天天上掉下一块石头，一不小心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姑娘。”
“……姑娘，你的愿望还真是美好。”
第一段歌词把一个漂亮小姑娘的故事娓娓道来，没太多情绪的起伏，但是凭借郑明宇初级唱功，和很有辨识度的嗓音也能让人听下去。
“嘿，姑娘，我有一兄弟，他叫老汪，他有傲人的身高，有差不多的模样，他为人正直，他温柔善良，他27、8，他孤单的发慌。”
“嘿，姑娘，他没有多少钱，也没有很大的房，有一身的本事，没地儿去发扬……。”
汪风:“???”
指名道姓了是吧？
后边的部分高潮迭起，擦边的歌词顿时引起了酒吧里一片起哄声，怪笑和鼓掌声。
“可以啊，老汪”
“我咋不大信呢。”
“要不是一起去过厕所，我就真信了。”
“一会出去比比？”
好事者更是纷纷出言调笑起汪风。
“嘿，姑娘，千万别迷失了方向，有钱有车有房，不是已婚就是流氓，优秀的老爷们里，有一半都唱了民谣，还有一半里边就有老汪。”
郑明宇特意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汪风。
“吁吁吁！”
“吁吁吁！”
此番举动引起现场一片善意的嘘声。
“嘿姑娘，你的身边儿有多少老汪，
睁开眼看一看人不可貌相，别老去工体，也别老想奔丽江，人生若只如初见，你早就遍体鳞伤。”
副歌部分是一段自卖自夸式的表达，辛辣讽刺的歌词又引起了听众们善意的哄笑。
一曲作罢，郑明宇一脸欣慰地走下舞台。
为了答谢汪老夫子，哪怕这首歌没有适合的人引起共鸣，郑明宇也丝毫不在意。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继续呀，小兄弟，继续唱！”
“我还要听一遍老汪！”
酒吧里又响起了一阵要求返场的起哄，郑明宇为难地指了指喉咙，他确实后继无力了。
观众朋友表示理解，并没有吝啬自己的掌声，鼓了一分多钟的掌才停下。
“这首歌有意思！”
“现在的小年轻厉害呀！”
“看得出人家真是汪风的粉丝，嘿嘿嘿……”
酒吧里的人议论纷纷，他们大部分人，以往听的都是比较纯洁的校园民谣，哪接触过如此接地气，近乎于调侃的民谣。
更别提歌曲的正主在场，瞬间把互动感，参与感拉满。
比如香江来旅游的富二代就到处打听:“这就是你们内地的民谣？简直泰裤辣……”
“这首歌比刚才那首有味得多，年轻人，好好加油。”崔教主第一时间送上了评价。
“吉他弹得不错。”窦仙夸起人来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态度。
“小兄弟的确厉害，今天我喝多了，刚才的事别见怪，这杯酒算作赔罪，我干了，你随意！”
郑军大帅哥露出了释然的微笑，这不仅是道歉的一杯酒，同样是表示认同的一杯酒。
有才华的人在哪里都吃香。
“郑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在提携小弟，这杯酒我也干了。”
郑明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干了这杯酒，就代表他加入到了摇滚的圈子。
和一群摇滚老炮喝酒喝到一点多，郑明宇才得以解脱，晕乎乎地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