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家继承电视台
晚上六点半,郑明宇父亲郑卫国终于处理完电视台的公务,下班回到了家。
走进家门,郑卫国见到郑明宇后非常意外,笑着上前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最近电视台的事忙得我焦头烂额,有你在,我就可以放心退休啦,哈哈哈。”
家里王凤英是一家之主,老父亲郑卫国继承了山渝市人的耙耳朵属性,对老婆是又爱又怕。
郑卫国本身也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对所有人皆是一副和和气气的老好人态度。
郑明宇不敢埋怨母亲,却敢对父亲直言:
“爸,摩托车厂怎么就垮了呢?去年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国内市场慢慢趋于饱和,今年除了嘉玲那个国企,好几家私企互相之间都在打价格战,利润越来越少,索性我就变卖了家产,帮你买了电视台牌照。”
郑卫国是一个豁达的人,对金钱看得不重,这也是王凤英愿意嫁给他的原因。
“哎,你可以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嘛,既然国内市场趋于饱和,那咱们可以出销东南亚市场啊,现在的摩托车市场远远没有到达最高点,起码还能卖个几年呢。”
郑明宇局布得很完美,可惜选错了人,郑卫国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钱没了可以挣,电视台牌照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不知道要等多久去了。”
“谁告诉你们我喜欢拍戏的呀?”
“你不喜欢拍戏?那干嘛考中戏表演系?”
“……”
“你们两个别紧着聊天,快去洗手准备吃饭。”王凤英从厨房出来打断道。
“就去就去!”
“好,就去就去!”
面对强势的一家之主,父子俩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互相用眼神鼓励了几句。
王凤英别看长得很温婉漂亮,脾气却是相当暴躁,当然除了爱打老公外,她没有其他的缺点。
郑卫国几乎一样,除了怕老婆外,也没有其他缺点。
家里人不多,晚饭只做了些简简单单的家常菜。
水煮肉片,回锅肉,麻婆豆腐,炒青菜和一个番茄汤,与外面的山珍海味没法比,郑明宇却吃得无比香甜。
“孩子回来,你该提前打个电话通知我呀,咱们出去吃顿火锅多好。”郑卫国对着王凤英抱怨道。
“明宇今天才刚到家,一路舟车劳累,明天出去吃也不晚。”王凤英为儿子考虑得更加周全。
“妈妈吃菜。”郑安平乖巧地夹了一片肉给王凤英。
见女儿讨好自己,王凤英毫不领情,拍着桌子教训起女儿来:
“别想着躲过去,今天我去学校又被老师批评了,说你上课不专心,学习成绩又下降了几名!”
“成绩差点就差点嘛,你看明宇考进了中戏又怎么样?现在不一样靠家里养。”女儿奴郑卫国见不得女儿受训。
郑明宇:“.......”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家里和和睦睦,偶尔吵吵闹闹的,有烟火气,这才是家的感觉。
吃完饭,王凤英去洗碗,小妹回房间做作业,剩下两个大老爷们坐在客厅里聊天。
“你准备怎么发展电视台?”
沙发上,郑卫国惬意地点上烟,问起儿子将来的打算。
郑明宇也习惯性地掏出根烟点上,接着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一整套潇洒熟练的动作看得郑卫国眼角直抽抽,这得是多少年的老烟枪?
“明天看看电视台的情况再定吧,目前我也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要早知道你今天回家,我就给你带点资料回来了。”
“呵呵,不过是耽误一天两天,没事!”
“对了,你不是毕业了吗?怎么不叫我们去参加毕业典礼?不是还要穿什么衣服帽子照相吗?”
“那是学士服学士帽,我们学校特殊,不搞这一套。”
“是吗?那毕业证呢?拿出来我瞧瞧。”
“……还没发,九月或者十月才发。”
“……我读书少,你小子别骗我。”
“……”
第二天早上,郑明宇睡到自然醒,起床后才发现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母亲王凤英温馨的在厨房贴了张小纸条:
豆浆油条热热再吃,别吃凉的,伤胃!
又不是冬天,能有多凉?郑明宇满不在乎,抓起桌上的油条就往嘴里塞。
吃过早饭,他开着自己那辆一年没碰过的奥迪100驶向电视台。
车里还有油,应该是家人换着再开,没有使其荒废。
电视台地处沙区郊外,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段,是郑卫国卖掉摩托车厂后,用仅存的一栋办公楼改造而成。
到达电视台门口,郑明宇眼睛略微有些酸涩。
整个办公楼不高,只有五层楼,是摩托车厂最老旧的一栋办公楼,从外表看就是久经风霜,破破烂烂的样子,如果不是山渝快乐购tV的招牌挂在那里,都无法想象这竟然是家电视台。
再看看马路对面,摩托车新厂区。
漂亮的大楼,火热的车间,喜笑颜开的工人,来往不停的小车,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和电视台这边冷清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还好摩托车属于夕阳产业,连嘉玲这么大的厂都顶不了几年了,换一个电视台,不亏不亏。”
郑明宇心里流着泪安慰自己,这波勉强不亏。
电视台外边有一圈墙围着,门口有一个小门岗,一个年纪不大的门卫守在那里。
“同志,请问您找谁?”小门卫问道。
“你好,我找你们台长郑卫国,刚电话联系了的,我是他儿子。”
郑明宇认真打量着门卫小伙子。
年龄不大,面露青涩,背打得挺直,从站着的姿势看得出军人风范,应该是一名才退伍不久的退伍军人。
“郑总交代过了,您请进。”小伙把道闸打开,把车放了进去。
走进办公大楼,找前台小姐打听到父亲的办公室,郑明宇也没功夫细细打量电视台内部环境,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砰砰砰。”
“请进。”
“爸,上班你该叫上我的呀。”
郑明宇敲开门,第一句话就是埋怨父亲。
办公楼是很早以前的旧楼,不过办公室却是最近才装修过的新办公室。
接近30平米的房间里,摆放了一面书柜,一张办公桌,一套待客用的沙发茶几,还有一些装饰用的挂件。
推开旁边的小门,有一间带卫生间的休息室。
“呵呵,你妈说你长途跋涉挺辛苦的,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我哪敢忤逆她的话。”
郑卫国笑呵呵地回应,一点不在乎自己怕老婆的人设。
“妈的意思吗?那确实不怪你。”郑明宇理解的点点头。
“坐吧,我给你讲讲电视台目前的情况。”
郑卫国端起刚泡的枸杞茶来到会客区,郑明宇乖巧地跟在身后,坐到待客沙发上。
“你知道我不怎么看娱乐新闻,也不懂怎么搞电视台。”
“恰好我有个这方面的朋友说购物频道赚钱,让我试试,所以我也就试试做起了购物频道。”
“起初赚的不多,主因是收视率不太行,后来听这个朋友介绍要上星,才能把广告推广到全国。”
“所以我和你妈便贷款缴了一年的落地费和上星费。”
“还别说,这一个月来,购物频道帮我们挣了不老少钱呢,估摸着用不了一年,贷款的费用就能挣得回来。”
“啥玩意?电视购物还能做到自负盈亏?”
听到父亲的介绍,郑明宇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哈哈,骗你干什么,资料摆在那儿,你自己看看吧。”
郑卫国乐得喜不自胜,儿子从小就有主意,像个小大人似的,每每关键时刻总能想出一些鬼点子,难得见到他如此吃惊的样子。
拿起茶几上摆放的电视台资料,郑明宇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起来。
电视台名字叫山渝快乐购tv,顾名思义,做的是电视购物频道,全天除了新闻时间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播放购物广告。
就是那种夸大宣传,卖一些高价低质的商品,还直呼便宜的广告,专门骗一些上了年纪,爱贪便宜的大爷大妈们的钱。
电视台没有多少工作人员,因为工作量真的很少。
购物广告放的是厂家的录像,内容什么都是厂家准备好,电视台只管放,连购物电话也只会打到厂家去,根本不需要电视台费心。
看着资料上标注的员工小猫三两只,再看看电视台的资源设备报表,最后是财务报表,郑明宇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任重而道远啊。
电视台居然连个摄像机都没有,这谁敢信?
就这样的小破台,居然每年还能花费不菲的落地费,让电视台上星去骗全国大爷大妈的钱,这谁敢信?
每年花费上千万的落地费,上星费,电视台居然还能做到保本,这谁敢信?
这个年代的大爷大妈们有这么好骗吗?
郑明宇抱着深深的怀疑,不过看着财务报表又让他不得不信。
“怎么样?爸做得不错吧?”郑卫国自豪道。
郑明宇原本想夸奖他的,不过说着说着就变了味:
“目前来看,你确实做到了力所能及的极致。”
“购物频道不难,不需要咱们花钱寻找播放内容,更不需要招聘多少员工,这就大大节省了开支。”
“你用快乐购这样简单直白的名字,直接表明了电视台的定位,能迅速挑选出受众群体,也是个好的决策。”
“不过,这些不是长久之计,也限制了电视台的长远发展空间。”
“咱们只是率先吃到电视购物的红利而已,很多私营台或许没有你这么大的魄力,敢花大价钱上星,不过当他们意识到能赚钱后,肯定会一窝蜂跟上。”
“到时购物频道和竞争对手增加,厂方为了赚钱只能打价格战,打价格战的直接后果就是产品质量下降。”
“难道你指望那些只能上购物频道打广告的小厂商讲良心?不可能的。”
“所以,爸呀!别看现在风光,如果继续搞下去,最多一年或者两年,上面绝对会出手整顿电视购物市场。”
郑明宇拿出过来人的经验,分析得头头是道。
“嘿嘿,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我只负责站好第一班岗。”
郑卫国幸灾乐祸道。
“看了这些资料,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郑明宇点点头,表现得相当胸有成竹。
“哦,这么快就有主意了?说来听听。”郑卫国知道儿子聪明,也没表现得太奇怪。
“电视台名字要换一换,快乐购变成快乐go。”
“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却扩大了定位范围。”
“电视购物继续做,不过会慢慢减少播放时间。”
“我准备从综艺节目入手,慢慢打响电视台的知名度,然后拍一些高质量的电视剧增加观众粘度。”
郑明宇知道未来电视台的发展方向,综艺才是王道,蓝台水果荔枝台无一不是有一款现象级综艺打底。
系统虽然只能回溯影视剧资源,可综艺节目和电影,电视剧不同。
影视剧讲究一个完整性,缺一点内容就会显得很突兀。
综艺讲究的是创意,只要能记住大概的创意就能抄得八九不离十。
综艺细节,郑明宇确实记不住了,不过唱歌转椅子,讲讲悲惨人生,找几个歌手组团比赛,明星开餐厅,明星开旅馆,明星带娃。
这些大方向的创意,是个人都能记住呀……
“你拿主意就好,电视台已经交给你咯,从明天开始,我也和你妈一样在家养老,没事送送安平去上学。”
郑卫国老怀宽慰,总算没有拖儿子的后腿。
看到父亲洒脱,满不在乎的样子,郑明宇也不好评价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毕竟连阿狸和企鹅这么牛的企业,不也摔得惨惨的,没能扶得起来吗。
“爸,你还不能退休,电视台急需招聘一些人手,还需要一些拍摄用的仪器设备,这些问题都需要你去处理。”
“啊?那你呢?”
“我?呵呵,我得出去拉拉投资。”
“家里还有点余款,暂时用不着吧?”
“你别管了,肯定用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