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亡

第187章 死亡

北地33年，王舞莫名的看向南方…

那是是云水天宫，也是她的家所在方向。

虽然是突如起来的一种下意识行为，但她却一点也不感觉奇怪。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有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存在感消失了。

有点难过，但却又不那么意外，因为，今年的话，她正好是143岁，而她的父亲，正好是180岁。

先天极限，寿180，无论是嗑药先天，还是有灵根的炼气先天，从无例外。

虽然她18岁就去到云水天宫修炼了，但小时候还在家里的那些记忆，依旧仿若昨日一般。

在她印象里，老爹一直是个要强的人，无论是他小时候自己跑去参军，还是成年后一个人进山打猎为生，都说明他是一个喜欢靠自己的人。

他不喜欢依赖别人，即便对方是他的女儿，也许对他来说，他不愿意有拖累，也不愿意自己成为别人的拖累吧。

特别是，对方是自己女儿的话。

自从王舞告诉老爹他，自己成为比炼气先天更强许多倍的筑基修士的时候，他虽然无法理解比炼气先天更强许多倍是什么概念，但他能明白，那就是他自己，已经完全帮不到自己女儿任何忙了。

所以，当王舞邀请老爹他们一起去东海的时候，老爹果断的拒绝，其实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不想成为女儿的拖累。

而这个猜测，在王舞从东海回到南晋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证实，那就是，老爹他们一直没有返回老家。

大概，他在离开那里的时候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吧。

人，生来就注定要死，对这种事，她早有心理准备。

但即便如此，事到临头，她却发现，自己依然还是有些伤感。

生命，真是短暂啊。

180年，近乎是蓝星两倍的寿命极限，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少了，但王舞仍然觉得。

太短了，太快了。

但时光不会在意王舞的想法，也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想法，依旧会一如既往的流逝。

是的，时光会永远流逝，永不停息。

然而，风也是如此。

哈，哈哈，王舞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花了那么多年，没有找到自己真元和时光之间的共性与联系。

但现在，她正在伤感缅怀的时候，却突然跳出来这么个念头，她这个人，还真是比她自己想的更加冷漠和无情呢。

大概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吧。

她是这样的人吗？王舞问自己。

很遗憾，她就是这样的人。

没有疑惑，也无法否定，身体的本能和主观意识同时肯定了这个答案。

本能甚至急不可耐的想立刻开始深入思考风和时光的关系，生怕这个难得的感悟就此消失。

但王舞，或者说这个名为王舞的存在，她的主观意识，却强迫自己的身体，拒绝了那股冲动。

也许是虚伪，但她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类，拥有人类感情的正常人类，不需要拿自己的情感作为精进修为的代价，她不需要。

宛如一座雕像，王舞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看向南方，脑袋里的记忆开始逆转，从18岁离开家的时候，一帧一帧的倒放。

整整一天，她都在回忆当中渡过，将老爹的音容相貌，刻印在了脑海的最深处，这也是，她能为对方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我会记住你的，永远，王舞暗暗的想道，突然感觉，修炼似乎变的更有动力了呢..

是因为背负了老爹的期望吗。

这一天过后，王舞又变回了之前的正常状态，青蛇号里只有她和绿竹两人，而那家伙沉迷炼器和修炼，完全不知道就在之前那么短短一天里，发生了相当重要的事。

时光永不停顿，风也是如此，或者说，当风停止的时候，它也就不再算是风。

找到了真元和时光的共性，然后，王舞又自然而然的找到了联系。

时光流逝会让生命死亡，真元也能如此，冰魄寒光剑冻结生命，辐射火凋零生命，青罗阴风噬蚀生命，而阴阳宝玉和如意金丝，也同样能带走生命。

比起时光这个太过高端的概念，也许，死亡这样的概念更适合筑基期的她。

这算是，研究如何让真元拥有更高和更强的杀伤力吗，还真是符合修士的本质呢。

时光是持续的，风也是持续的，生命也是持续的，但现在，王舞就在思考如何让生命停止继续。

正常水是流动，冰魄寒光剑是凝结。

正常火是温暖，辐射火没有温度。

正常木是生机，青罗阴风带走生机。

正为阳，反为阴，正为天之理，反为道之动。

生为阳，死为阴，死亡是生命的终点，但也是新生命的起点，阴阳变换，生死流转。

别人研究生死，只能靠想象，但王舞不一样，某种意义上，她就是死过一次的人，然后换了个世界又重活一世。

至少对生死循环这种事，她可是有切身体会的。

所以，想让生命死亡，其实不需要强行毁灭，王舞觉得，完全可以用风来换种方式。

生命其实是一种不断运动的过程，风也是如此，那么，用风加速或者减速这个过程，不就能自然而然的让生命步入死亡阶段。

负面效果容易被抵抗，但王舞的真元效果可是增益，早死早转生，说不定还有外挂赠送。

冰魄寒光剑，将对方生命减速到最低。

辐射火，加速对方生命进入衰竭阶段。

青罗阴风，加速带走对方生机。

剩下的阴阳宝玉和如意金丝，更多的特性是体现在风的表现形式而不是性质变化，对王舞来说，本来就没什么模拟的难度，当然，提升也同样很小就是。

终于，理论联系到了实际，王舞轻叹一声，只是初步理清正确的思路，她的真元就悄然变强了几分，并微微转变了一些性质。

她这也算是顿悟吧。

明明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王舞总觉得，有些高兴不起来。

她就是这么一个有些矫情的人，而每次明悟到这个本质都令人不太愉快，大概，这才是她高兴不起来的主要原因。

进入筑基后期已经47年，王舞的灵根增幅和体质增幅依然很稳定的持续增长，所以，她就继续停在这个阶段，并不准备突破。

即便她现在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随时可以开始筑基巅峰阶段的修炼，但，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

筑基后期是在拿真元喂养自己的灵根，除了需要真元质优量足外，当然要尽可能的契合灵根才行。

这个问题在正常筑基修士那里从来不是问题，只要是配套灵根属性的功法修炼出来的真元，肯定和自己灵根是契合的。

但王舞修炼的有点超前，其他修士在筑基后期都是满世界寻找机缘呢，她却可以挑挑拣拣，而现在，更是提前明悟了自己筑基巅峰的修炼本质。

这对她来说，当然算是件好事，但对她的灵根来说，人家只需要正常的风属性真元喂养即可，就像是普通的花花草草只需要浇水即可，把水换成什么王水啊，威力增幅千百倍，但花花草草怕是受不了。

灵根虽然没那么娇气，但得到的滋养和反馈就会变少变弱，相当于提前结束筑基后期的修炼，王舞自然不太愿意。

她的时间很充足，她的战力也足够，至少不用担心会有什么筑基期的敌人能按着她打。

来到新的冰山之巅已经六年，她的修炼是跳跃性发展，但白晶的工作依然持续稳定。

山体内部的挖掘深度已经超过五公里，而且越往下，内部的空间宽度也被扩展的越发巨大。

白晶是按照青蛇号所在冰山的外部形状，在内部进行等比开拓，即保证了尽可能多的开采到足够的资源，也保证了不会挖着挖着，山体内部垮塌了。

虽然后一种可能性非常低，因为这里的山石泥土都被低温环境冻的凝结成一体了，但白晶只会按照预定的标准作业流程来施工，不会考虑那么多。

现在通道的底部直径超过三公里，挖掘空间的整体形态像是个圆锥，已经足够容纳十一万自动人形同时在内部工作，效率已经算是拉到极限。

嗯，王舞查看了一下工作进程，还算满意，不过，其实效率可以更快，只要增加自动人形数量的话，毕竟现在工作环境够大。

而且，青蛇号的最大负载上限，也因为紫心悬铜增加了一万吨，就算不全用来装载自动人形，增加个五万台4w，应该问题不大，只占用五千吨的额度嘛。

她在天宫订购的自律存储法器可是足足有二十万个，再增加五万也完全没问题呢，4w更换了动力环材质，金玉石的限制瓶颈也不存在了，完全没问题呢。

既然如此，当然没什么好考虑的，王舞给绿竹说了一声，让她启动大型自动生产法器就是，现在那些大家伙都是绿竹在维护管理更新，比王舞最初的版本可是先进高效了许多。

嗯，她这也算成功的把一个传统的炼器师给带歪了吧。

特别是青蛇号的主炮，超·元磁炮的恐怖威力，在绿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让她产生了一种大就是强的概念。

虽然这个道理好像也没毛病。

全新的自动生产法器，工作效率提升不大，只是从五分钟生产一台4w变成三分钟一台。

这当然不是绿竹水平次，而是她的主要优化升级方向是在让这些自动生产法器能够量产中级人形，处理中级材料。

而经过这么多年努力，虽然效率比低级人形慢了十倍，需要三十分钟才能生产一个中级人形，但是，也的确实现了量产。

这可是相当不得了的进步，要知道，这些大型自动生产法器的大部分材料，也只是低级和中级材料堆砌而成。

别的不说，光是精密塑形就很花费时间，这也是为何中级战斗人形的生产时间那么长，为此，绿竹也开始打起了天工造化炉的主意。

造化炉经过她的改造，性能比原本的设计更强，还是塑形专精，甚至能处理冰魄寒光剑这种超规格的顶级材料，用它来预先塑形处理好一部分中级人形的构件，再交由自动生产法器组装岂不是会更容易。

再延伸这个思路，天工造化炉处理高级材料也不在话下，只要再解决给高级材料自动绘制阵法的问题，量产高级人形也不再遥远。

对绿竹的雄心壮志，王舞只能表示，嗯，你高兴就好，量产中级人形挺有用，但量产高级人形嘛，先不说适合的材料有没有那么多，更关键是的是，高级战斗人形的具体作用，王舞也只找出来mt功效。

生产多了，好像也没啥意义啊。

而且，因为动力的关系，高级人形标配金玉石动力环，这玩意，她的数量可是非常有限。

前后挖了六年，即便冰山这里的资源优点只是量大而不是质优，但高级材料还是有零散的出产。

其名寒玉，正是雪玉的上级材料，是打造高级寒冰系法器的好材料，王舞看到实物后若有所思，雪玉形如其名，雪白的玉石，而寒玉，就是半透明的白色玉石，而且表面也不是那么圆润，出现了细微的棱面。

唔，寒英和冰玉就是寒玉向两个方向极端发展的顶级材料吧，纯低温法术效果的寒英，和寒气完全内敛用来维持超强硬度的冰玉。

绿竹肯定了王舞的猜测，寒玉也只是不错的高级材料，虽然它具有低温和坚硬双重特性，但因为强度和上限都不是很高，所以在高级材料里，价格和价值都很普通。

反倒是寒英和冰玉，只拥有一种特性，但上限极高，在顶级材料里可是相当受欢迎，价格居高不下。

额，这样啊，虽然寒玉对我们用处不太大，但也没必要卖高级材料啊，王舞耸耸肩，反正这座山别的不多，雪玉不少，以后可以拿它换些灵石花。

是的呢，小姐，特别是雪玉在云水天宫那边很受欢迎，价格相当不错，绿竹点点头，之前的收购价就超过了300灵石一公斤呢。

这东西是北地特产嘛，云水天宫在南边，好歹要加上辛苦费和过路费，很合理。

冰魄寒光剑持续吸收了冰山的六年寒气，王舞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这把剑的上限远超她的预料，如果只是让青罗被动激发寒光剑的吸取效果，鬼知道还需要多少年。

没奈何，只有她亲自动手了。

正所谓天寒地冻，为了继续方便采挖进程，王舞带冰魄寒光剑，顺着山体通道的中心位置，一路向下。

超强的筑基真元配合冰魄寒光剑的威能，硬若磐石的岩壁就如同粉末一般自动飘散。

为了保证山体的整体结构安全，除了自身下行通道的位置，她对大范围内的寒气只是浅尝辄止。

直径五米的通道直穿二十公里，从山顶连接到山底，前后只花了一天，就将这座巨大冰山的寒气吸收了至少一半。

而这，也不过是冰魄寒光剑的开胃甜点，王舞重新回到冰山顶部，青蛇号所在的小盆地，让寒冰剑单独悬浮在上空200多米的位置。

下一刻，真元灌输，冰魄寒光剑的被动能力向天空极大范围展开。

之前是地冻，还需要顾及一下山体强度，现在可是天寒，王舞自然无需那么小心翼翼。

刹那间，风停云息，世界仿佛被凝固，但下一刻，天象骤然一变，湛蓝的天空出现了白色的雾气龙卷，像是一个倒圆锥形态的漏斗。

圆锥的顶部和漏斗的顶部，自然就是冰魄寒光剑所在的位置，得到了充足且高强度的真元，它这才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威能。

即便只是附带的被动能力，也足够称得上惊天动地四个字，因为，白雾龙卷的体型从最开始的几百米，现在已经扩展到高万米，宽万米的夸张尺寸，而且依然在持续扩张。

眼见的，和王舞脚下的冰山大小也差不多了，老远看去，就像是有另一座同体型的冰山倒悬在这冰山之顶一样。

压迫感十足，宛若天地奇观。

王舞亲自动手的效果，无论是表现形式和实际效率，自然是让青罗打工的数百倍，她干一天，至少顶青罗干一年。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效果太夸张，也太引人注目了，她所在的冰山本来就是附近山脉最大最高的一座，两万米的高度那真是数百里内都能看见。

但现在，在山顶上方又多了一个只大不小的白色龙卷，怕是千里之内都能发现这里的动静。

好在，王舞选定的位置，是方圆万里之内都没有化形妖王和金丹真人，倒是不用太担心那种存在会被吸引过来。

至于其他可能的麻烦，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