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谈条件
李永寿来的时候，店里的卤兔已经卖完了。
叶洛欣正在收拾柜台里的盘子，听见脚步声，赶紧说道：“抱歉，今天已经卖完了，明天请赶早。”
来人并没有离开。
打量了叶洛欣两下，然后问道：“你就是店里的掌柜？”
叶洛欣抬头，看见一个圆咕隆咚的小老头。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摘星楼的李永寿啊！”李掌柜说的十分客气。
“李掌柜？”叶洛欣停下了手中的活，迎了上去，“不知道李掌柜到访有何贵干，要是想买方子，抱歉，昨天我娘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家的方子不卖。”
李永寿尴尬的搓了搓手，道：“昨天你家老夫人确实是和我说过了，我也想了一晚上，方子这事是我唐突了。
所以我今天来一方面是想道个歉，另一方面，我想问问，你家的卤兔能不能多做一些，专供我们摘星楼？”
“你是说，想要从我这里进货！”叶洛欣问。
“对！”李永寿一听好像有希望，立刻赔着笑说道：“不需要进货价，就按原价，400文一斤，每天卖给我10只，怎么样？”
“李老板是想从我这里400文一斤拿货，出去再卖高价吗？”
“也不敢高价，我想着，就提高100文的价格，按照500文一斤卖，你觉得可还行？”
这几天来店里要卤兔的客人越来越多。
店里的厨子自己也做了几次。可是每次都被客人说味道不对。
要是换了别人，李永寿用上点手段，威逼利诱的，总能想法把方子弄到手。
可他打听了一圈，这个欣悦斋的掌柜，据说是皇帝亲封的孺人！
不仅如此，萧家背后还有县令大人撑腰呢！
这两重身份摆在这里，谁敢动歪心思？
李永寿只好委曲求全，想了这么个办法。
“实在抱歉，我们做不出来30只！”
叶洛欣直接拒绝了！
“啊？”李永寿十分意外。
他想不到，自己这都上门来给送钱了，竟然会有人不收。
“不是，这就是多支一口锅的事，多做十只你们也可以多赚钱啊！”
“我们不想多赚钱！”徐正香也看见李永寿了，走出来斩钉截铁拒绝道，“昨天不是和你说了，我们不卖方子，你怎么又来了！”
“你们就当是做个好人，帮帮我呢？”
李永寿觉得自己做了一辈子生意，从来都没这么憋屈过。
就一个卤兔而已，他就不卖了，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他家的客人都是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家想跟着县令的脚步走，和县令吃一样的，他怎么回绝？
“县令来吃你能出去给买，我们就不行？是我们不配吗？”
“攀上县令就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了？”
类似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好几次。
总不能像这欣悦斋一样，把客人推走吧？
欣悦斋有这个底气，但是他没有！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掌柜正想着以后要不让店里的伙计半夜就来排队时，叶洛欣突然又给了他一线希望。
“什么办法？”李永寿赶紧问。
“我虽然不能卖你方子，但是我可以把调料包卖给你！”
“真的？”李永寿不敢相信。
这人怎么出尔反尔？
把调料包卖给自己和把方子卖给自己有什么区别？
“对！”叶洛欣说。
“不过你用我的调料包，我对你的店有要求。”
“什么要求？”李永寿赶紧问。
只要价格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他都能同意。
“第一，你用我的调料包，这道菜就得挂上我的名字，所以，虽然是你店里做出来的，但是菜牌上也要写上欣悦斋卤兔。”
李永寿想了一想。
大家要的本来就是欣悦斋的卤兔。
而且只是这一道菜写了欣悦斋的名字，又不是让他改店名。
这点对自己好像没什么损失。
“没问题！”他痛快答应道！
“第二，你那边要有专人来学习这个卤兔的做法。
我也会不定时的去你店里品尝卤兔的味道，如果发现你家的味道变了，我会立即停止供应你的调料包。
并且昭告整个清河县，摘星楼不再有资格卖欣悦斋卤兔。”
李永寿赶紧答道：“这是肯定的，我们怎么会随便改变这道菜的味道呢！叶掌柜可还有别的要求？”
叶洛欣接着说道：“第三，既然是合作，我当然也要给你反悔的权利。
你用了我们欣悦斋的名字，就需要支付我费用，一年五百两银子，我给你做欣悦斋卤兔的资格。
第二年你若是不想做了，就不需要再交钱。我们也会停止调料包的供应。”
李永寿生意做的久了，心里算盘扒拉的飞快。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哪里是给自己机会，这是收钱环节来了。
这会儿他才明白，卖调料包和卖配方的区别大了去了。
“这五百两银子我认花了，但是你的调料会卖的很贵吗？贵了，我可就合不上了！”他说。
叶洛欣笑了笑：“不贵，一包调料可以做十只卤兔，我只要四两银子。”
“嘶！”李永寿倒吸一口凉气，“什么调料包要这么贵？”
“当然是祖传秘方！”叶洛欣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
让李掌柜自己去算这笔账。
虽然调料包的价格是高了点。
但是因为卤兔的利润本来就高，这一笔一笔的算下来，李掌柜做二十只卤兔的成本也就在十三两左右，叶洛欣其实给他留了十两的利润空间。
昨天听说摘星楼的掌柜来问方子的事情后，叶洛欣立刻就想到，可以借着摘星楼把卤兔的名声打出去。
她连夜就把各项成本列了出来，最后定了这么一个价格。
“李掌柜也不必急着决定，你可以回到摘星楼之后再细算一下，若是觉得可行，我们双方签订一个合同文书，”
“行！”李掌柜咬咬牙，“这有什么不行！”
“我今天就回去准备银子，我们明天就签订文书。就是明天的卤兔，叶掌柜能否多做出几只来，让我们店里先用着。”
“李掌柜都如此痛快了，我怎么会说不行呢！明天我就多做出十只来，可以给李掌柜按300文一斤的价格结算，算是表达我的诚意。”叶洛欣十分痛快的说。
这诚意好像不是很真诚。
但是李掌柜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那几两银子。
真正花钱的日子在后面呢。
两人敲定之后，叶洛欣出门送李掌柜。
准备回身时，看见一辆超级豪华的马车从街角驶来。
车前的两匹骏马威武强壮，比自己家的枣红马要高出半个脑袋。
车夫神色严肃，但是马匹却控制的不快不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车上挡着厚厚的帘子。
后面还跟着八个随从。
这一行人虽然不张扬不喧哗，但是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他们来自家规森严的大户之家。
叶洛欣多看了几眼，眼看着马车朝着城内最大的悦来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