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拳台风波
“琛哥，专门拿回来给您的绍酒，听说那些名流特别喜欢这款。”
回到老地方，田师爷热情为林琛开酒，这些日子林琛很少露脸，让他们几个内心惴惴不安，现在林琛回来，心头一块大石落定。
“琛哥，阿美莉卡来的。”肥雪紧随其后，贴心为林琛点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琛侧靠在沙发上接过，“说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咳咳，琛哥真是的，没事就不能献殷勤啊？”肥雪谄媚一笑，“那个伍三不知道是不是搭船跑了，就是刮不出来。”
这段时间在林琛要求下，小弟们都分散各处找伍三窝藏地点。
“我们查不到的地方也就那些。”林琛轻蔑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让人找找哪里有精神病院，非正常人类研究所之类。”
“精神病院？”田师爷恍然大悟，“我就说琛哥回来，我们心头大定！精神病院是什么，正常人谁想到？伍三要躲肯定躲这种地方！琛哥好耶！”
“滚蛋！”
田师爷嘿嘿一笑，拿出了一张请柬，“琛哥，张老板请你看比赛。”
“时间掐的挺准。”林琛接过请柬，上面是邀请林琛到公共租界看擂台比赛，“说说什么来头。”
“老玩法了，鬼佬找来大力士打擂台，顺便邀请我们的武师切磋。观众看热闹，顺便玩两把。”田师爷说道：“至于张老板，透露的说法，就是老前辈挂着某会长名头，希望大家坐下来商讨一番规矩，不要再发生大街偷袭的事。”
“做中间人为伍三讲和？”林琛嗤笑。
“谁敢讲和？”肥雪冷哼一声。
“就是，谁不知道我们琛哥脾气？”田师爷拍马屁道，“我猜想是扶桑那边出面，让张老板和您谈谈。”
“叫几个聪明点的兄弟一起过去。”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这个时间点，明面上大家脸面都得维持，林琛也不怕。
——
随着车往东面开去，街市越来越繁华，十里洋场狭义来说专门指的是外滩这一带。
这里夜夜笙歌，如果只看表面，放眼世界也是首屈一指，无比奢华。
林琛西装三件套齐备，梳着一个大背头，冷眼打量着沿途风光，这里的寸寸河土，都混杂着浓重的腥臭。
“琛哥，到了。”
车门被小弟拉开，林琛收拾了一番心情下车。
一座华丽的会所大门外，不少身穿礼服的人进进出出，而在一旁还有个侧门，有服务员站在门外兜售擂台观看门票，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兴致勃勃。
“琛哥。”
林琛带着肥雪刚想走进去，就听到一旁有人喊住了他。
一个身穿蓝色马褂，头戴礼帽的中年男子笑眯眯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
林琛眉头一皱，看向了肥雪。
“琛哥，建帮的龙头谭雄，码头吃饭的。”肥雪低声说道，不过他的声音压低了也不小，让走过来的谭雄听得一清二楚。
谭雄顿时脸色僵住。
“原来是谭四啊，太久没见，你看我这记性。”林琛摊了摊手。
“琛哥贵人事忙嘛，过来想让个新人混个脸熟。”谭雄很快收敛了表情，换上一副谦虚面容，他往后招了招手，把身旁的年轻人拉了上来，“小马，还不快来和琛哥打个招呼。”
“琛哥好，名字就不多说了，琛哥不一定记得住。”小马抱了抱拳，一脸桀骜。
“四哥，你的新人看起来很霸气啊。”林琛笑道：“比你都像龙头。”
谭雄笑容一收，一巴掌拍在了小马脸上，“你什么身份？琛哥肯听你自我介绍是你荣幸！”
“马咏真！”小马垂下头淡淡说道。
“行了行了，这里是人家门口，不是学校。”林琛摆摆手，“说起来好久没去百乐门，等看完比赛，一起去听两曲。”
“必须的。”谭雄哈哈一笑，和林琛一同走进大门。
一楼已经被清空，中间设置了一个四面擂台，外面是一排排板凳，坐着买票进来看热闹的人。
林琛几人一进来就有身穿旗袍的女子领着上二楼包厢，从上面俯瞰，一切景象尽收眼底。
“琛哥！”
“琛哥！”
进到二楼，不少相熟的老大和林琛打着招呼，林琛微笑着回应，毕竟都是吃饭的朋友，面子上过得去。
“琛哥面子好大啊。”
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黑色马褂，手中握着一杆檀木拐杖的，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过来。
江湖上还敢这样调侃林琛的，也就邀请他来看比赛，三巨头之一的张老板。
“张老板说笑了，不是您老的面子，哪里能聚集这么多龙头？”林琛打了个哈哈。
“好听点是面子大，其实就是倚老卖老。”张老板唏嘘了几句。
“张老板说笑了，您老当益壮！”一旁有个男人讨好般接话。
林琛没有说话，拿过侍应的一杯红酒，隔空敬了张老板一杯。
张老板拄着拐杖眼神深邃，“我听中村小姐说，林先生也是一位习武之人，肯定对这场擂台很感兴趣。”
听到这句话，一众老狐狸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面前一个是大亨，一个是新贵，纷纷冷眼旁观。
随着一楼满座，今日比赛准备打响。
林琛被张老板邀请到了最前面，俯瞰底下擂台，“林先生知道今天双方对手是谁吗？”
“真没了解。”林琛发现隔壁露台有几个鬼佬在聊天，其中一个金发年轻男子注意到了林琛目光，微微抬头示意。
张老板呵呵一笑：“那边是这场比赛的举办方，听说是什么贵族。不管他们，这场比赛一边是拳击手约瑟夫，听说八连胜了。另一边是我们的武师，林先生听说过霍家拳吗？”
“霍元甲？”林琛挑了挑眉。
“正是。”张老板指了指擂台右侧的几个人，其中一个正在热身，“当年霍元甲擂台惨败，他的弟子陈真倒是挣回了几分颜面，可惜武夫终究是武夫。精武会四分五裂，霍家远迁南洋，也不知道这些所谓弟子能有霍家拳几成功力…咳咳咳！”
林琛在他旁边点燃了一根雪茄，缓缓吐圈，烟雾全部飘了过去，“张老板，麻烦说点内幕来听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