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哥只是传说
凌天和谢悠然上得渡船，找了个位置坐好。
“哥！为什么你连那女子也打？你不是说你不打女人的吗？”谢悠然坐在凌天的身边，过了许久，才小声的对凌天说道。
“你这傻姑娘！”凌天微笑着，宠溺的抚摸着谢悠然柔顺的长发。“对自己人，自然分男女，对待敌人，你也要分男女吗？”
“你要记住！人对自己无害，则无需与之争辩，也无需与之争斗！而如果对自己有害，那就只有一个名字——敌人！作为敌人，自然不必在乎他的性别，他的年龄，他的出身，他的一切！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呃——你死我活不是都一个意思吗？”谢悠然听到凌天的话，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有一些发凉，只敢小声的嘟囔道。
“对呀！反正就是尽一切可能的干翻对方，确保让对方不能伤害到自己！”凌天点了点头。“人都是自私的，要想好好生存下去，只有先保证自己活着！保证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哥！”谢悠然听着凌天的话，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沉默了一会，才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弱弱的对凌天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些——变了？”
“嗯？”凌天听到谢悠然的话，突然心中一紧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是啊，经谢悠然一说，他才发现，自己的性情似乎真的发生了一丝变化。
似乎变得有些嗜杀，有些随心所欲了！
“其实，刚才那女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再出手的。”谢悠然紧张的看着凌天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心中变得紧张和有些害怕，说话的声音小的如蚊子一般。
“嗯！”凌天甩了一下头，恢复到正常的样子，然后微笑着看向谢悠然，抬起双手在谢悠然紧张的脸上捏了几下，“放心吧，我知道了。应该是之前领悟黑暗元素时，心境不知不觉中受到了一些影响。”
“那怎么办？”谢悠然一听，顿时心中紧张和伤感起来，一脸担心的看着凌天“你不会变成杀人魔头吧？”
“这倒还不至于！”凌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心想：看来对黑暗元素的理解领悟，还是差了太多，只是在这么温和的光柱前领悟，心境在不知不觉中就受到了影响。可想而知，如果随着领悟的加深，以后面对更为暴虐的黑暗元素时，那心境肯定还会受到更大的影响，甚至会让他的性情大变。
“要不，你以后别再领悟那个黑暗元素了，我不想你变成那个可怕的样子。”谢悠然情不自禁的双手紧紧握住凌天的手，眼神中有着担忧和祈求。
“放心吧，傻丫头，没事的。”凌天揉了揉谢悠然的头，然后微微一笑，让谢悠然不要担心。
“好吧！有什么千万要先和我说。”谢悠然点了点头，乖巧的不再言语。
“那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连江家的公子都敢动呀？”船舱中，与凌天他们一起登船的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偷偷看着凌天与谢悠然，小声的嘀咕着。
“谁知道呢！敢对江家的人出手的，要么就是大有来头，要么就是不怕死的。不管是哪一类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我们还是少说为好。”
“江家在韶州城，虽然算不上顶级家族，但是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呀。”
“是呀是呀，而且听说，江家的人最是蛮横无理，而且非常护犊子。这二人惹了江家的人，肯定会遭受报复！”
“唉——那么年轻，要是就这么被江家的人给——”
“嘘——算啦，还是别乱说了，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凌天自然也听到了其他人的谈话，只是没有太过于在意和担心。
“哥，怎么办？”谢悠然一脸紧张的凑近凌天的耳边，小声的问凌天。
“怎么？怕啦？”凌天笑了笑，看着紧张得好像失去了主见的谢悠然。
“不是啦！我会怕吗？”谢悠然听到凌天的话，顿时一正身子，头一抬，胸一挺，嘟着嘴，倔强的说。“有哥在，我什么也不怕！”
“真的？！”凌天看到谢悠然可爱的样子，顿时心情好了许多，一脸玩味的盯着谢悠然。
“嗯！不怕！”谢悠然肯定的用力点了点头。
“那好！你留下来继续逛韶州城的美景，继续吃韶州城的美食！”
“好哇！好哇！”谢悠然听得凌天的话，顿时来了兴致。
“嗯！一会儿到岸了，下船后你继续去逛街。”
“好哇！你呢？”
“我就先行一步，连夜赶去丹霞宗了。你玩够了，吃好啦，再过来就是。”凌天笑看着谢悠然的反应。
“啊？你不和我一起？”谢悠然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惊叫一声。然后又一想，“嗯哼！不对，你是想撇下我自己走！”
“嗯！反应还是那么迟钝！”凌天笑着用手在谢悠然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毕竟已经冬月中旬了，还是先赶到丹霞宗再说吧。再说了，和这些人纠结有意义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喔，好吧！那我跟你一起走吧。”
“不玩啦？”
“你都走啦，我和谁去逛啊，只能下次再说吧。”谢悠然耷拉着脑袋，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着。
“好啦！走吧！船马上就靠岸了。”凌天看了一眼船外，发现游船马上就到岸了，于是站了起来，往船头而去。
“哥，你之前不是说在这里逗留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吗？”谢悠然突然想起凌天刚才说再待一晚。于是疑惑的问道
“本来是想留下来参悟一下司徒亮前辈给的秘籍的。”凌天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空。“不过带上你这个惹祸精，没有安稳的日子啰！”
“切！这能怪我吗？又不是我主动惹事的。谁叫走到哪里都有不开眼的人找上门呢！”谢悠然切了一声，撇了撇嘴，满不在乎。
凌天和谢悠然找准前往丹霞宗的方向，出得城后，施展开身形，快速的向着夜色中而去！
……
宰相塔顶，莹莹白光之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盘坐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本书在不停的翻看着，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时不时又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时不时的又哭声动天，口中吟吟哦哦的，好像疯子一样喜怒无常。
这老者正是刚刚和凌天分开的宰相塔守护者司徒亮。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好！哈哈哈！好！”司徒亮哈哈大笑着，“塔顶光明珠的光，就如明月一般，洒落下去，犹如覆盖了一层寒霜，说得形象生动，说得自然贴切！这是多么细心的观察和高深的领悟呀！哈哈——”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司徒亮又翻开一页，低声读出来，“简直妙极，妙极呀！想不到我在这塔顶待了近百年，天天与这塔、这水相伴，经历了无数个日升日落，却从未领悟到如此的境界！呜呜~(＞_＜)~”
“想想每天，都能看见落日余晖，残阳铺水，却从未注意过这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变化，从未领悟到这般天地自然的规律！原来，只是我一直都忽略了罢了！唉——”司徒亮又一阵长吁短叹。
“果然，凌天小友所说的不错！武道来源于自然，是对自然的领悟与总结！功法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是人为了适应自然的所做出的改变和进步！唉——”
“凌天小友果然与众不同，看来，得找个时间回去和他再聊聊！嘿嘿嘿——”
司徒亮在宰相塔顶的暗格里，如获至宝般不停的研读着凌天给的《唐诗三百首》，不知持续了几个昼夜，他时不时发出的大笑声、长叹声、怒骂声、悲哭声……
而宰相塔频频出现异常现象，使得前来宰相塔游玩的游客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惶恐不安，自此流传出“宰相塔闹鬼”的坊间传闻！而且是厉鬼，不分白天黑夜都能听见那种声音——
……
凌天和谢悠然自然不知道这个事情，就连身宰相塔里的司徒亮，也没有注意到宰相塔外发生的一切变化。
“休息一下吧！”凌天停了下来，站在山腰突出的一个大石头上，迎着山风，看着东方天际出现的光亮。
“连续赶路了一天一夜，此刻天又快亮了。哎呀——我的老腰哇！”谢悠然也停了下来，站在凌天的身边，眺望者群山在朝阳的光亮中逐渐变得清晰。
初升的太阳，看上去火红如球，发出的亮光，没有一丝刺眼。柔和的阳光，将天地间披上了一件金光的薄纱，使得天地变得美妙异常！
“真美！”谢悠然看着慢慢爬升的太阳，看着天地间不停变幻的景色，柔和的阳光照在脸上，温暖而舒服。
谢悠然忍不住迎着曙光，轻轻的闭上眼睛，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认真感受着天地之间的美好！
谢悠然的三千青丝在山风里飘舞着，白色的长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妙的身段，柔顺的裙摆在不停的摆动！将谢悠然青春活力的气息无限展露出来。
“天地间，第一缕曙光，正是紫气东来之时！”凌天感受着曙光中蕴含着的勃勃生机，蕴含着的天地正气，心中大为明朗！
“黑暗是否，光明为泰，否极必泰来！”
“黑暗为阴，光明为阳，阴极必化阳！”
“天有日月星辰，天在上，为阳！地有山河湖海，地在下，为阴！”
“日月轮转，天地昼夜分！青天挂白日，黑夜披星辰！”
“大地变幻，自然四季轮转！秋冬凉冷为阴，春夏暖热为阳！”
“曙光！代表着光明，蕴含着希望，孕育着新生！”
“光明，驱散黑暗，照亮万物！”
“大地，承载着万物，滋养着生命！”
“天为阳，给予光明，示以高远！地为阴，忍受黑暗，寓以厚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
凌天看着天地之间的美景，看着日夜交替的变化，心中大为震撼，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对天地光暗乃至四季暖热凉冷的领悟！
“呼——”凌天呼出一口浊气，感觉身体变得无比轻盈舒畅！曙光沐浴周身，心中对光与暗的领悟更为深刻！自觉神台清明，心情舒畅，生气十足！
随之拿出司徒亮所赠的秘籍《燕穿丝雨》参悟了起来。
“春雨丝丝如雾，遮掩天地，春燕穿梭如织，丝雨不沾！”
“春风如刀，裁剪冰绡溶冬雪！”
“春雨如丝，滋润万物现生机！”
“春燕衔泥，筑巢繁育新生命！”
“春燕灵巧，穿梭雨幕如无物！”
“……”
凌天一边参悟着，手中一遍遍的挥舞，其身边顿时出现丝丝雨幕，继而三十米方圆成为了一个小天地般！
这方空间内，凌天的灵气化作丝雨蒙蒙，阻挡了外面的声音、遮掩了外面的阳光……
雨幕中，白茫茫一片，人的视线严重受到阻碍！
而原本站在凌天身边的谢悠然，此时正一脸震惊的待在原地！但是她又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超脱了这片天地！
原本脚下是坚实厚重的石头，此刻却感觉自己站在了虚空之种！
“你能感应到我的方位、捕捉到我的身影吗？”
白茫茫一片的雨幕中，传来凌天的声音。
可是当谢悠然听到凌天的这个声音，却感觉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仿佛这声音是从九天之上而来，又仿佛就在她的耳边细语！
谢悠然稳定心神，全力去感应凌天的位置，但是却发现凌天灵气化作的雨幕，大大的阻碍了她的感知！不管是眼睛的视觉、鼻子的嗅觉、耳朵的听觉，还是皮肤的触觉……甚至连心神所散发出去的灵觉也大打折扣！
“哥！我现在能看到的地方不足一米远，听到的声音飘忽不定，根本分辨不出你的确切方位，而且灵觉也大大受到了限制！还有……”
“还有什么？”凌天在雨幕中听着谢悠然的话，突然发现谢悠然停了下来。
“还有，我好像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花香，但是又好像是泥土的芬芳。”谢悠然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哈哈哈——果然，春燕衔泥巢君屋，孕育生机滋万物！”凌天哈哈大笑，他很高兴发现自己的领悟方向及改进的方法是对的！
凌天笑着，突然出现在谢悠然的身后，浓浓的雨幕中，突然响起一声春雷，身在雨幕中的谢悠然顿时心神一阵恍惚！
而就在春雷响起的瞬间，只见凌天伸手在毫无反应的谢悠然头顶上轻轻一敲。
待谢悠然缓过神，快速转过头去时，却发现她的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落红岂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随着凌天的话音从雨幕中飘忽而来，谢悠然顿时发现，原本白茫茫的雨幕中，顿时变成了朵朵鲜红的花瓣飘落，然后又在脚下荡起丝丝涟漪，随之消散不见！
而雨幕的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凌天的话再次在雨幕中响起，原本满天落红的美丽景象里，突然一支火红的杏枝，凭空快速的生长出来，枝条的尖端瞬间就到了谢悠然的眉心处！
“啊——”谢悠然被突然出现的枝条吓了一跳，顿时尖叫一声。
在杏枝尖端离自己眉心只有一丝距离的时候，她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种死亡的恐惧感！
谢悠然喘着粗气，胸口在剧烈起伏，显然被吓得不轻！
“没事吧？”
随着凌天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原本红艳艳花瓣般的空间在快速消散，又回到了原本的朝阳满布的美丽风景！而凌天正站在谢悠然的身边，关切的看着谢悠然。
“我没事！”谢悠然轻轻的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胸脯，惊悸未定。
“怎么样？经过改良后的前面三招，还可以吧！”
“不是身在其中，不能感受它的厉害！哥，你真厉害！( ??? )?！”谢悠然甜甜的笑着看向凌天。
“之前的前三招，只能说是蓄势，经过司徒老前辈的指点，再加上融入了《燕穿丝雨》身法，现在我在这个雨幕中更加如鱼得水，身法更加灵活轻巧！”
“在我领悟《燕穿丝雨》的同时，我突然明白，雨幕虽然为水，但是雨水最多的并不是秋天，而是春天！”
“之前因为暴雨领悟到水幕，但是秋天，毕竟雨水还是偏少的！通过看了《燕穿丝雨》后，我发觉，融入春天的特点，会更加不一般！”
“春雨绵绵，更适合雨幕的特点！同时，春天有雨也有花，花落花开，落红化泥——”
“所以，想到用花香来干扰嗅觉，用雨幕来干扰视觉，用丝雨干扰触觉，用春雷干扰听觉和灵觉。只是灵觉，我目前还没有领悟到用什么方法干扰效果更佳！”
“哥！你就是一个天才！”谢悠然微微望着头，凝视着凌天那英俊的脸庞，微微的有些出神。
“哈哈哈哈——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传说——”凌天对着朝阳，摆出一个臭美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