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方反应(二)
灵岩县宣传部的余部长这会刚吃完饭,正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准备按照往日的习惯,看南省新闻联播。
但他这还刚调到南省卫视,便被女儿一把将遥控器抢了过去:“爸,我们看大昌台的新闻。”
“看大昌台做什么?”余部长不满地看着余菲道,“快,把遥控还给我,大昌新闻怎么能跟南省新闻相比?”
“平时不能比,但今天能比!”余菲将手中的遥控往身后一藏,笑嘻嘻地道。
瞧着女儿的反应,余部长突然笑了起来,道:“难不成,你有新闻上了大昌台?”
“聪明。”余菲笑着点头道:“爸,你猜猜是哪个新闻?”
“我怎么知道?”余部长随口道。
“哎呀,你猜猜嘛,你不猜怎么知道不不知道?”余菲不依地娇嗔道。
看着女儿的模样余部长突然灵光一闪,道:“不会是...狼山的那个新闻吧?”
“宾果。老爸你果然一猜就中。”余菲得意地道。
闻言,余部长凝了凝眉,道:“别告诉我,是你送去的。”
“当然不是我,我当然不会做这种违反原则的事情。而且,我也没这个渠道啊。”余菲笑道,“这可是大昌台自己找过来的。”
余部长疑惑道:“大昌台自己找过来的?他是准备直接转播?”
“不是,他们把资料全拿走了,准备重新剪辑的。”余菲看着父亲笑道,“嘿嘿,咱们灵岩有人不让播,但他们总管不到大昌去。”
余部长轻轻颌首,但还是有些疑惑:“就你们那语焉不详的播了一段,大昌台会这么主动?”
“当然不是因为我们那个新闻他们才来。是那彭铭川的朋友,听说这事,在里边插了一手。”余菲道。
“彭铭川?”余部长稍稍一迟疑,便道:“就是这次救人的那个对吧。”
“对。一下救了四个孩子,差点把自己搭进去的那个。”说起这,余菲都还有些感叹。
余部长缓缓地点了点头,倒是把这名字记在了心里;有朋友能伸手到大昌电视台的,他这个管宣传的当然还是要留意一下。
“哎,来了来了。”余菲突然指着电视,兴奋地道。
果然,余部长这看去,便见得屏幕上女儿在采访一个看起来颇是清秀俊朗小伙子。
转头看了一眼两眼放光的女儿,余部长才将注意力放到电视上。
嗯,这小伙子不错,言谈举止大气自然,在摄像机面前,毫无拘谨之色。完全不似那等刚出校门的学生。
特别是仔细听得他跟女儿的自如应答之后,余部长眼中的欣赏之色愈发浓郁,这小子很不错,说话条理清晰,明事理,懂政治,有前途。以后若是有机会,还真可以调到宣传部来。
待得看到最后,听得主持人说,会追踪报道,还会上“时事焦点”节目,余部长更是目光一凝。作为宣传口的主官,自然也清楚这大昌电视台一周才一期的“时事焦点”要上去有多难。
这彭铭川的那个朋友,有点东西啊...
不止是狼山和灵岩县的人们在看着新闻,在大昌的省委家属院里,李昌林和一个与他颇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大昌新闻。
“一个共产党员的责任和信念!”
听着从那个年轻人口中说出的这话,那隐约透着些威严的中年人缓缓点头,出声道:“昌林,你这个同学不错。”
“当然!”李昌林微微的笑着:“南大这一届最优秀的毕业生。”
“嗯。”中年人点了点头,看着李昌林,道:“他拒绝了做唐明的秘书?”
“对,他说他既然来到了狼山,就想在狼山好生锻炼一番,为狼山人民做点事,然后再脚踏实地地一步一步走上去。”
听着儿子的言语,这位大昌市委书记露出了欣赏的表情:“不错,你同学能够有这种觉悟,相当的不容易。”
“既然他决定了,那么就不要勉强,我会交代唐明,多多关注他。”
“嗯,过几天,我会带上他和明哥吃顿饭,见一见面。”李昌林道。
“好,唐明下去了,也要多和基层的干部们保持交流,才能把工作做的更好。”
李泽敏缓缓站起身来,道:“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另外...这种优秀事迹,也要在进一步宣传表彰,回头让唐明跟卫视那边沟通一下。”
“好的,谢谢爸爸。”
第二天早上,刚上班,钱大奎便容光泛发地走进了党政办。
“钱书记。”见得钱大奎进来,几人都赶紧起身。
“小彭,不错啊。这大昌电视台就是大昌电视台,这新闻播起来都比咱们灵岩有水平。而且传播度也广,昨天新闻一播完,我在永州的老伙计都给我打电话来了,说在电视上看到了我,还说我为党培养了好干部。”
“好好干。”钱大奎伸手拍了拍彭铭川的肩膀,欣慰笑道:“你是我们狼山乡政府最年轻也是学历最高的干部,有这种愿意为了人民服务、舍得付出的态度,才是我们这些人民公仆该有的作为,大家要多向你学习。”
“谢谢钱书记。”彭铭川谦虚地道。
“行了,都做事吧。”钱大奎挥了挥手,然后对着张绪言道:“绪言到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我就过来。”张绪言应了一声。
随着两人出去了,王娟便是上前来,笑着给彭铭川恭喜道:“彭主任,你这回可是大名人了。”
“哪里什么名人,只不过是大家看得起而已。”
彭铭川谦虚地笑着,那边的李东明低着头,忍不住地撇了撇嘴;上个电视了不起啊,装什么装,哼!
这会,乡长办公室里,李跃行正在接电话。
那边的声音很是有些暴躁和恼怒,让李跃行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但还是勉强的挤出笑容和那边好生地言语。
他将来上位,可还要靠这位说话,实在是不敢跟对方翻脸,只能好生地哄着,不敢有丝毫的炸毛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