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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舞会(九)

“倪乐卉,这是洗手间,不适合聊天,我们换一处聊。”俞海莲说道,洗手间来来去去的人多,俞海莲可不想她跟倪乐卉的谈话被别人听到。

“我们不熟。”倪乐卉提醒道,她跟俞海莲不熟悉,没什么可聊的,况且,上次的经验告诉她,俞海莲不值得信任,俞海莲利用过她,她那么相信俞海莲,最终俞海莲还是辜负了她的信任,把她利用得彻底,甚至还让她吃上了官司。

俞海莲在她面前扮可怜,博取她的同情,利用她对夏青的了解而怜悯,睁眼说瞎话,让她背上调换孩子的罪名,还因此被李绝抓去警察局,跟俞海莲在一起,倪乐卉有阴影,觉得俞海莲每说的一个字都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我们是不熟,但是我们有共同点,爱上同一个男人,为同一个男人而疯狂。”俞海莲说道,在没遇到严昌拓之前,她跟倪乐卉没有任何交集,在认识严昌拓之后,她跟倪乐卉结下怨,明明她才是那个胜利者,偏偏她过得没倪乐卉好,离开了严昌拓,她一无所有,而倪乐卉因祸得福嫁给了颜尧舜,一个比严昌拓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

俞海莲想想都觉得老天不公平,凭什么倪乐卉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而她呢?连婚姻都没守到最后,只因她生了个女儿,没能给严家生下一个儿子,夏青就要她跟严昌拓离婚,有这种说法吗?有这样的婆婆吗?她并不是生不了孩子,想要儿子,只要坚持,她可以生儿子,俞海莲就不相信自己生不下一个儿子。

“俞海莲,你错了,我承认,我们是爱上过同一个男人,但是现在我抽身了,我不爱他了,彻底的放下我们的过去了。”倪乐卉说道,她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一个背叛过自己的男人,无论当初有多爱,爱得有多深,一旦背叛,所有的爱,她都会慢慢放下。

她跟俞海莲之间,除了严昌拓就真无话可说了。

俞海莲想换一个地方,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是严昌拓跟不跟俞海莲离婚,这都与她无任何关系。

“不爱,不代表没爱过。”俞海莲说道,不顾倪乐卉的反对,硬是把倪乐卉拉走。

俞海莲在农村长大,小时候家境不好,父母都是干农活的,只有上高中的时候,她才没帮家里干农活,大学毕业后她又在城市里工作,才很少回家。

她的力气比倪乐卉的大,倪乐卉想要反抗,根本不可能。

俞海莲拉着倪乐卉朝楼梯走去,没人注意到她们,舞会在继续,跳舞的跳舞,闲聊的闲聊,趁机想要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更是绞尽脑汁在攀谈。

“俞海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倪乐卉忍无可忍,甩开俞海莲抓住她的手腕的手,揉了揉被俞海莲捏痛的手腕,真是太过分了,连这种事俞海莲都要勉强她。

“倪乐卉,我想要干什么,你心里清楚。”俞海莲说道,她的目的很简单,倪乐卉明明很清楚,却还要多此一举的问她。

“我不清楚。”倪乐卉说道,她是很清楚,那又如何?她现在跟严昌拓不关系了,是严昌拓一厢情愿想要跟她复婚,她现在也结婚了,根本就不可能离婚跟严昌拓复婚,严昌拓没那么大的本事,没那么强的魅力能让她放弃现在幸福的生活去吃严昌拓这颗回头草。

俞海莲瞪着倪乐卉,见倪乐卉转身要走,俞海莲挡在倪乐卉前面,说什么也不让倪乐卉走。

俞海莲跟倪乐卉站在楼梯口上,只要下面的人抬头便能看到她们,齐宛海苦口婆心的在劝颜子悠。

“妈,站在上面楼梯口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倪乐卉?”颜子悠问道,她只能看到倪乐卉的背影,没看到倪乐卉的脸,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齐宛海看着颜子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她。”

“那个女人又是谁?”颜子悠问道,现在恐怕也只有倪乐卉跟颜尧舜这两个人能让妈转移目标了,颜子悠真的快要被她给逼疯了,她说得很清楚,除了钟少,她是绝对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此生非钟少不嫁,妈明明知道她的心思,为什么还要逼迫她呢?

不可否认,在场的男人都很优秀,甚至有些比钟少更强,可是她爱的男人是钟少,除了钟少,她不会移情别恋,在美国这些年,她的生活很乱,家人都以为她在美国上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做什么?

陪着不同的男人出入不同的宴会,他们给她钱,如果给得多,她会看在钱的份上陪他们过夜,她是高级交际花,她出生名门,想要钱,只要伸手向爸妈要,可是她没有,她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她并不觉得可耻,那是因为她没爱上一个男人,自从她爱上的钟少,她改变了很多,甚至是后悔在美国疯狂的生活,那时候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后悔,爱上了钟少,她在钟少眼中,纯情少女,越是如此,她越是害怕,害怕钟少知道她在美国这些年的生活。

颜晓晓知道她在美国的生活,在颜晓晓面前,她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生怕颜晓晓把她在美国的生活暴光,生怕让钟少看到。

“不知道,不过有些眼熟。”齐宛海挑了挑眉说道。

“她们在聊天吗?”颜子悠问道。

“我不是顺风耳。”齐宛海没好气的说道。

“妈,你不好奇她们在聊些什么吗?”颜子悠看着齐宛海问道。

“不好奇。”齐宛海摇头,随即又说道:“子悠,别想转移话题,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约孙煜出去吃夜宵。”

“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颜子悠问道,跟孙煜出去吃夜宵,有没有搞错,提醒道:“孙煜可是一个人渣,况且,他还是颜丹彤要不的男人,我捡谁的男人都没问题,唯一不能捡颜丹彤的男人,你不恶心,我还觉得恶心。”

“孙煜绝对比钟少强,颜丹彤不要的男人怎么了?是颜丹彤抛弃他,还是他抛弃颜丹彤?”齐宛海问道。

颜子悠抿了抿唇,说道:“是他。”

“这就对了,是他抛弃颜丹彤,而不是颜丹彤抛弃他,你有什么好恶心的?如果你跟她交往,若是让她爱上你,让他对你神魂颠倒,如果你们展成了恋人关系,以结嫁为前提交往,你成为孙太太只是迟早的事,颜丹彤跟孙煜这么多年,只是一个情妇,你跟孙煜才认识多久,孙煜若是娶了你,在颜丹彤面前,你就能昂挺胸,也能让我扬眉吐气。”齐宛海说道,想象永远是美丽的。

“妈,你在想些什么问题?凭良心说话,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颜丹彤比我差吗?”颜子悠问道。

齐宛海愣住了,虽说在母亲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最美的,但是齐宛海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比不上颜丹彤。“女儿,你在妈心中是最美的。”

“眼中呢?”颜子悠问道,齐宛海沉默,她不想骗自己的女儿,颜子悠又说道:“他的眼光那么高,颜丹彤跟他交往了这么多年,他都不娶颜丹彤,你觉得他会娶我吗?”

“你跟颜丹彤不一样,你是颜氏的大小姐,颜丹彤是吗?颜丹彤不是,她只是一个管家的女儿。”齐宛海说道,这身份能比吗?

“妈,你别忘了,那个管家是爸的亲弟弟,爸对这个亲弟弟有多好,不用我提醒你吧。”齐宛海说道,反正她是绝对不会移情别恋,难得这么爱一个人,她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钟少的事情,她跟钟少好不容易和好,他们都说好了,说服了双方父母,他们就订婚。

想到此事,颜子悠对倪乐卉的怨恨又加深了,如果不是倪乐卉,她跟钟少早就结婚了,两人家都看好他们两个,都想要他们结婚,就因为倪乐卉从中作梗,她跟钟少才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给两家的家长造成了隔阂,甚至是反对他们结婚,尤其是母亲,当初她是最支持他们的,甚至一二再再二三的催促他们结婚,现在母亲激烈的反对。

为了拆散他们,甚至让她去跟别的男人交往,而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人就是倪乐卉,想想心里都有气。

“我爸可没当众承认他跟颜英雄是亲兄弟的事,只要是没当众承认的关系,那就是浮云。”齐宛海不屑的说道。“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不好意思主动去约,妈上了年纪脸皮厚,妈去帮你约。”

“妈,你疯了吗?”颜子悠拉住齐宛海,这老太太真是说风就是雨,居然要去帮她约,什么约啊?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太主动了,能得到一个男人的尊重吗?况且,她根本没那个心,她心里只有钟少。

“对,我是疯了,被你们三个给逼疯了,子翌最优秀,他却不听我的话,胳膊肘儿往外拐,你跟子腾听我的话,子腾胆小如鼠,成不了什么大器,这一辈子我算是指望不上他了,就只剩下你了,子悠,难道你也要叛变吗?”齐宛海一脸伤心的看着颜子悠。

“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叛变这个词有多伤人你不知道吗?我的孝顺你看不到吗?妈,感情后不能勉强。”颜子悠很是无奈,以前妈说什么,她听什么,跟钟少交往也是妈的意思,现在妈后悔了,不让她跟钟少交往了,现在要她跟孙煜交往,这老太太怎么这样?男女之间的事,是你想跟谁交往,就能跟谁交往吗?

“你不听妈的话了,这还不叫叛变吗?妈不让你跟钟少再来往,你有听妈的话吗?这不叫叛变叫什么?”齐宛海质问道。

颜子悠很是无奈,深吸一口气,她妥协了,孙煜连颜丹彤都看不上,还能看上她吗?

“好,妈,我听你的,但是,前提下是孙煜自己愿意,如果他不愿意跟我交往,你可不能怪我。”颜子悠说道。

“这个是当然,男女之间的事,怎么能勉强呢?”齐宛海笑了,只要颜子悠妥协,便成功了第一次。

颜子悠嘴角抽了抽,齐宛海不是在勉强她吗?

“走,我们一起去约他。”齐宛海拉着颜子悠的说,女儿的终身大事最要,报复颜尧舜跟倪乐卉,可以先放一放。

颜子悠心不甘情不愿让齐宛海拉着她去找孙煜,只要让老太太死心,她才能解脱。

“你不能走。”俞海莲拉住倪乐卉,她就是不放倪乐卉走。

“俞海莲,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倪乐卉要疯了,这个女人缠人的功夫真不是假的。

“你的话说清楚了,我也相信你说的话,你说放下了对严昌拓的爱,你现在不爱严昌拓了,我相信,我真的相信,毕竟,你现在的老公是颜尧舜,颜氏集团的总裁,你就是总裁夫人,这个身份有多少女人绞尽脑汁想要得到,你怎么可能放弃颜尧舜跟严昌拓复婚。”俞海莲说道。

“既然如此,你还抓着我做什么?”倪乐卉莫明其妙的看着俞海莲,既然都清楚了,还抓着她不放是几个意思。

“严昌拓不会放手。”俞海莲说道,她不担心倪乐卉,她担心的是严昌拓。

“这还是我的错吗?”倪乐卉问道,是严昌拓不放手,不是她不放手,俞海莲该缠着她吗?不该是去缠着严昌拓吗?

“难道不是吗?”俞海莲反问道。

倪乐卉彻底无语了,这是她的错吗?是她的错吗?

“放手。”倪乐卉语气带着怒意,跟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说话,真是费神。

“倪乐卉,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只要严昌拓对你死心,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俞海莲说道。

倪乐卉瞬间恍然大悟,这才是俞海莲的真正目的,缠了她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这才是俞海莲的目的,只是倪乐卉很好奇,俞海莲要她答应一件什么事情?

“严昌拓最在乎的人是夏青,只要你伤害夏青,严昌拓会对你恨之入骨。”俞海莲俯在倪乐卉耳边低声说道。

倪乐卉脸色一变,嘴角一抽,她还以为俞海莲有多高明的办法,伤害夏青,让严昌拓对她恨之入骨,这是理智的想法吗?看来俞海莲真是疯了,无所不用其计了,这种办法都能想得出来,夏青以前对她是不好,但是她没想过要报复夏青,要去伤害夏青。

如果她同意,无论结果如何,她得不到半点好处,如果夏青因此出了什么事,或是直接挂了,杀人偿命,她会受到法律制裁。

“俞海莲,你真的是疯了。”倪乐卉说道。

“对,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俞海莲咬牙切齿的说道。

“俞海莲,你不觉得自己在钻牛角尖吗?谁在逼你?不就是离婚,离婚可怕吗?离婚后只会过得更好。”倪乐卉说道,他们逼她,她只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她跟严昌拓是青梅竹马,感情浅吗?他提出离婚的时候,她有垂死挣扎吗?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寻死觅活换来的婚姻,会幸福吗?会长久吗?只会让人厌恶。

“对你来说不可怕,对我来说就可怕。”俞海莲说道,苦日子她过够了,她不想因离婚而被打回原形,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有钱人的生活,突然被打回原形,她肯定会接受不了,况且,她还带着一个女儿。

“俞海莲,你现在不理智,我想我们没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倪乐卉说道。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你走。”俞海莲拽着倪乐卉,死活不放开她。

“你想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不想做的事,你也别想逼迫我。”倪乐卉伸手一推,只是想摆脱俞海莲的纠缠,俞海莲的气力很好,倪乐卉也用全力想要推开俞海莲,她深知自己的力气不如俞海莲,可不知为何,俞海莲突然放开她。

一声尖叫声在空中响起,俞海莲已从楼梯上滚下去。

倪乐卉惊愣地忘了缩手,不敢相信地俯视着楼梯下面色苍白的俞海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蒙了,曲依旧在继续着,只是跳舞的人都停止跳舞,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这里看来,看着俞海莲的目光是同情,看着倪乐卉的目光是惊讶,估计他们在想,她太不懂事了,做事太不分场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把人给推下楼梯,倪乐卉顿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海莲。”夏青跟严昌拓都朝俞海莲跑去,俞海莲是严家儿媳妇,纵使快不是了,可现在还是,只要俞海莲一天是严家儿媳妇,夏青就会护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倪乐卉把俞海莲给推下楼梯,这摆明了不把严家放在眼底,即使倪乐卉现在的老公是颜尧舜,没人能惹得起,倪乐卉也来了,只是穿了条裙子而非礼服。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语,颜尧舜跟李汐的女伴跳开场舞,笃定不是颜尧舜带倪乐卉来的,颜尧舜没当众承认倪乐卉是他的妻子,除了知情人,没人知道此事,夏青自然不会害怕。

“妈,老公,我肚子痛。”俞海莲捂住自己的肚子,她的声音很虚弱,只有夏青跟严昌拓听到,夏青脸色变了变,目光落到俞海莲的双腿间,红色的液体渗透出来。“这……”

严昌拓把俞海莲放到夏青怀中,他们都没打电话叫救护车,严昌拓三步作两步来到倪乐卉面前,倪乐卉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只听到啪的一声,随即左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严昌拓瞪着倪乐卉,他打她,并非因为她把俞海莲给推下楼梯,而是因为她再婚了,拒绝跟她复婚,她找谁不好,偏偏要找颜尧舜,找一个比他强的男人,严昌拓只觉得讽刺,只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在报复他,他想要跟她复婚是一件事,她用这种手段报复他,给他难堪又是一回事。

严氏面临快要破产的危机,这肯定是颜尧舜干的,新仇加旧恨,倪乐卉给他机会,他能放过吗?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恶毒。”严昌拓失望的看着倪乐卉,他要她身败名裂,只有这样,颜尧舜才会跟她离婚,才会不要她,他才有机会,她再婚的人是颜尧舜,他们的婚姻,她没有说结束的权力,只有颜尧舜说结束才能结束。

几缕微卷的丝,被严昌拓强劲的力道掴得从髻里脱落,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足以证明严昌拓下手重,带着怒气,还有嫉妒,他下手能不狠吗?

严昌拓不问原由,上去直接给倪乐卉一巴掌,没人惊讶,严昌拓是俞海莲的妻子,自己的妻子被她推下楼梯会打她也正常。

俞海莲很意外,达成的效果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至少她没料到严昌拓会为了她找倪乐卉,腹部传来的痛提醒着她,她的目的达到了,即使痛得快要晕倒了,俞海莲想要看严昌拓为了她还能做到什么份上,她都不能容许自己晕倒。

俞海莲的情况,在告诉众人,她怀孕了,但是孩子又没了,被倪乐卉推下楼梯,孩子没了,严昌拓火也能理解,有人提醒送医院。

“什么情况?”颜子悠问道。

“有好戏看。”齐宛海说道。

颜尧舜不在,李汐又在厕所里,温智帆带着颜丹彤离开了,贝拉跟巴德又回房间了,没人有会出面帮倪乐卉。

倪乐卉耳边嗡嗡作响,抬手给严昌拓一巴掌,他敢打她,她也敢回他一巴掌。

“我不喜欢欠人什么,这一巴掌还给你,这一巴掌连本带利。”倪乐卉反手又是一巴掌。

“倪乐卉。”夏青咬牙切齿瞪着倪乐卉,敢打她的儿子,她都舍不得动儿子一根手指头,这个女人居然敢当众打她的儿子。

“妈。”俞海莲拉着夏青,不让夏青去帮忙,大家都在看着,夏青自然不敢丢下俞海莲不顾一切去帮儿子。

她很着急,却也只能干着急。

因为倪乐卉的动作太大,系在脖子上的丝巾移开了,严昌拓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上的痕迹,顿时火冒三丈,觉得很刺眼。

倪乐卉也注意到严昌拓目光,她自然明白他看到了什么,倪乐卉很是淡定,没有半点在自在,整理了一下丝巾,迈步准备离开。

严昌拓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冷若冰霜的质问道:“解释。”

“严昌拓,你是疯了吗?你要我解释什么?这个吗?你有资格吗?”倪乐卉冷嘲热讽的问道,她跟颜尧舜是合法夫妻,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严昌拓只是她的前夫,有什么资格质问她身上的草莓,还想要她解释,真是可笑。

“解释。”严昌拓执着要倪乐卉解释,根本不听倪乐卉冷嘲热讽的话,此刻的严昌拓,活像是抓到妻子有外遇的样子。

在别人听来,严昌拓是想让倪乐卉解释她为什么推俞海莲下楼。

“神经病。”倪乐卉瞪着严昌拓,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严昌拓的紧制。

“解释。”严昌拓怒吼声让倪乐卉的耳膜嗡嗡作响。

“疯子。”倪乐卉除了这两个字,她真不知道怎么说他。

两人僵持着,在场的人都以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他们,孙煜认出了倪乐卉,她是颜尧舜的老公,他却没上去表现一下,他心里清楚,无论他做什么,颜尧舜都不会感激,与其这样他不如冷眼旁观。

“昌拓。”俞海莲声音虚弱,她的声音猛的让严昌拓回神。

“儿子,海莲好像不对劲。”夏青说道。

俞海莲的声音只能让严昌拓回神,夏青的声音带着警告,严昌拓重重地将倪乐卉推开,倪乐卉脚下一个跄踉,如果不是她扶着扶手,她就会跌倒,看着他慌张地冲下楼梯,倪乐卉只觉得可笑。

她再次被俞海莲利用了,她不同意,俞海莲就改变计划,不伤夏青,便伤她。

俞海莲失去血色的小脸,狰狞而痛苦,双手紧紧地捂住下腹,裙摆下光洁的双腿间,鲜红的血液如洪水般,在地毯上晕染开来。

倪乐卉也看见了,瞳孔一缩,俞海莲是剖宫产,这才多久啊?

严昌拓失了一贯的冷漠,从夏青怀中接过俞海莲,将奄奄一息的俞海莲抱入怀中,焦切地吻着她溢满冷汗的额头。

“别怕,我在。”严昌拓喃喃道。

“儿子,打电话叫救护车。”夏青提醒道。

“对对对,叫救护车,海莲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严昌拓说道。

在等救护车的时候,倪乐卉觉得她不应该这么站着,她应该做些什么,无论俞海莲做了什么,她是医生,她有医德,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倪乐卉迈步,双腿在颤抖,脚步有些虚弱无力。

“让开。”倪乐卉蹲下身体,想要去查检俞海莲的情况,她脸色苍白,因痛额头上溢满冷汗,起初她以为俞海莲是装的,这血是假的,靠近后,她很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滚开,不需要你假惺惺。”夏青吼道,随即又指着倪乐卉警告道:“我大孙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倪乐卉,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才剖腹产多久?三年之内怀孕,你觉得她有命生下你的大孙子吗?”倪乐卉质问道。

“你……”夏青指着倪乐卉,人若是变起来,真是让人咋舌。

“别再做抱孙子的梦,请你死了这条心,这辈子你只有孙女抱,再换多少个儿媳妇,她们也只能给你生孙女。”倪乐卉忍无可忍,她也只是随口说说,生儿子生女儿,岂是人力能决定的事,如果生孩子的事,你都能心想事成,那是你的运气。

“你你你……儿子,你听听,听听这个女人说的话,她居然敢诅咒我的大孙子,诅咒我抱不了孙子。”夏青颤抖的手指着倪乐卉,这个女人太过分了,明知道她想要抱孙子,还要这样诅咒她,夏青深呼吸着,如果不是看在场合不对,她非撕裂这张嘴。

严昌拓看着她的目光,凶恶得似要将她生吞活剥,那双猩红的冷眸中,除了恨意还有厌恶,他也不让倪乐卉上前查看,他甚至在想,如果俞海莲就这么死了,也算是死得顺理成章。

转念一想,离婚跟丧偶是有区别的。

不能用孩子说事,又被倪乐卉诅咒,夏青气得不轻。

“倪乐卉,你就死了这条心,我儿子绝对不会跟你复婚,你也别想怂恿我儿子跟你复婚,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再踏进严家的门,即使我儿子跟俞海莲离婚了,我也不可能接受你,我儿子这么优秀,想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绝不会娶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夏青叫器道。

都这个时候了,是该说这些的时候吗?

倪乐卉无语了,为什么她总是以为是自己高攀了她的儿子呢?她难道还没看出来吗?离开了她的儿子,自己只会过得更好。

“你会为你这些话付出代价。”一道冷得像冰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闻声看去,颜尧舜幽深似潭的眼眸多了几分怒意。

齐宛海跟颜子悠很是失望,颜尧舜来了,有人来给倪乐卉撑腰了,没好戏可看了,她们可不想看倪乐卉出风头,孙煜玩味的扬起嘴角。

“表哥,颜总是来帮谁的?”林婉儿问道。

“不知道。”孙煜摇头,并不想告诉林婉儿,倪乐卉是颜尧舜的妻子,颜尧舜是来帮谁很明显。

见孙煜没兴趣,林婉儿噘了噘小嘴,并没有继续问。

对于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觉,倪乐卉没有一点的知觉,看着颜尧舜,她只觉得鼻子一酸,他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突然跑来了?倪乐卉可不觉得他们心有灵犀,颜尧舜在睡觉都能感觉到她被欺负了。

巧合,这绝对是巧合,颜尧舜并不知道这里生的事,他醒来后没见到倪乐卉,才下来找倪乐卉,没想到让他碰到这种事,他们敢欺负他的女人,简直是找死。

“是谁?”颜尧舜冰冷的目光落到倪乐卉的脸颊上,颜尧舜不说,倪乐卉都给忘了,摸了摸脸颊,并没说是谁打她,不是在维护谁,严昌拓打了她一巴掌,她打回来了,不需要颜尧舜再帮她出面了。

“你怎么下来了?”倪乐卉问道。

“你不在,我来找你。”颜尧舜说道,声音温和了许多。

“呵呵,没事了,我们走。”倪乐卉说道,夏青跟严昌拓都阻止她,不看也罢,反正他们也打电话叫救护车了,这也是俞海莲自找的,如果这样俞海莲觉得能挽回严昌拓的心,倪乐卉让她如愿以偿,这事她并不打算深究,也不想让颜尧舜插手进来。

“等一下。”颜尧舜说道,站在严昌拓跟夏青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母子,冰冷的目光从俞海莲身上掠过,一字一顿的说道:“她是我的老婆。”

严昌拓跟夏青脸色相当不好,两人都说不出一个字,刚刚的气焰在看到颜尧舜出现时,顿时被浇灭了,颜尧舜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一句她是我的老婆,让很多人都震惊,她居然是颜尧舜的老婆,颜氏的总裁夫人,他们从来不知道,颜氏的总裁夫人居然换人了。

“表哥,颜尧舜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婉儿问道。

“你听懂了。”孙煜说道,他并不想多解释,怎么解释都是难堪,颜丹彤叫颜尧舜大哥,颜丹彤隐瞒了他这个身份,如果颜丹彤早以这个身份出现在他面前,而不是演员的身份,或许,他早就娶她了,妈肯定不会反对他娶她。

“刚刚在厕所里,颜丹彤叫她大嫂,表哥,这又是怎么回事?”林婉儿问道。

孙煜睨了林婉儿一眼,问道:“在厕所里?”

“那个……表哥,我们只是碰巧一起出现在厕所里,表哥,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只有颜丹彤主动找我的麻烦,我是绝对不会去主动找她的麻烦。”林婉儿撇清道。

孙煜沉默,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担心,对于这个表妹,他是很了解的,他跟颜丹彤走到今天这样的分道扬镳,林婉儿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他是颜丹彤是大哥。”孙煜说道。

“什么?”林婉儿捂住嘴巴,眼中满是震惊,同时又嫉妒。“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颜尧舜怎么可能是颜丹彤的大哥。”

“他们都姓颜,这还能弄错吗?况且,他们都承认了。”孙煜苦涩一笑,他连颜丹彤都放弃了,放弃了一个攀上颜家的机会,真是觉得惋惜。

林婉儿默了,垂在身则的双手却紧攥成拳头,咬着牙,牙都要咬碎了。

颜尧舜带着倪乐卉离开,救护车也把俞海莲拉走,等李汐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此事,舞会也结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孙总,请留步。”齐宛海拉着颜子悠,叫住打开车门的孙煜,因为刚才那一幕,齐宛海还没跟孙煜说上话,更别说是帮女儿约他吃夜宵,庆幸他们总算是赶到了,若是再晚一步,孙煜估计就走了。

“表哥,怎么了?”林婉儿问道。

“等一下。”孙煜对林婉儿说道,将车门关上,笑看着齐宛海跟颜子悠。“颜夫人,有事吗?”

“孙总,你还有事吗?”齐宛海客气的问道,一副你要是有事我就不打扰的样子。

“没有。”孙煜摇头。

“孙煜,能不能请你帮个忙?”齐宛海问道。

“你说。”孙煜说道。

“舞会结束了,我们的司机家里突然出了事,我让司机开车回家了,舞会都结束了,司机还没开车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得要事,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叫司机,所以能不能请你送我们回家?”齐宛海问道。

孙煜挑了挑眉,没拒绝,也没同意,沉默的看着她们。

齐宛海怕他拒绝,又说道:“都这么晚了,我们也打不到车,我们又不想麻烦别人,我们是想着你跟丹彤的关系,才想让你送我们回家。”

丹彤?孙煜很绅士的让开。“颜夫人请。”

“呵呵,孙总,太感谢你了。”齐宛海道歉。

“举手之劳的事。”孙煜说道,孙煜准备去坐副驾驶,却被齐宛海阻止。

“孙总,坐副驾驶比坐后面更危险,你能送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让你置身于危险呢?”齐宛海这话,司机有意见了,碍于齐宛海的身份,司机有怒不敢言。

“颜夫人,不必这么客气。”孙煜挑了挑眉。

“不行,我上了年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我无所谓。”齐宛海说道。

“妈。”颜子悠挑眉,这话她不爱听,见女儿不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齐宛海瞪了颜子悠一眼。

她先把颜子悠推进去,再让孙煜坐进去,她坐副驾驶,颜子悠坐在中间,隔开了林婉儿跟孙煜,因为三个人坐有点挤,肢体碰到也在所难免,齐宛海很满意自己的安排。

林婉儿却有意见了,她想抗议,孙煜给她一个眼神,林婉儿只能忍。

“颜尧舜,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倪乐卉问道,刚开始的时候,她有有些抗议,颜尧舜让她坐后面,她以为颜尧舜要开车,见颜尧舜也坐后来,她才看到有司机,他是总裁,肯定有专属司机,他居然不说,让她接送他上班。

“医院。”颜尧舜吐出两个字,目光看着窗户外面,阴沉着一张脸,对于刚刚倪乐卉维护严家的人事,他还耿耿于怀。

听到医院两个字,倪乐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摸了摸被严昌拓打了一巴掌的脸,如果不是倪乐卉不告诉他,他若是知道是严昌拓,肯定会废了严昌拓。

“颜尧舜,没那么夸张,只是一巴掌,有点轻微的红肿,没必要小题大作去医院。”倪乐卉说道,回家擦点药就行了,去医院也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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