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调戏
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李缺终于到了武汉。
武汉这座城市历史悠久,人文鼎盛,因水陆交通便捷,素有“九省通衢”之称。但只要站在高处俯瞰,便会发现武汉水网密布,是一唱千和的风水局。
自古风水之术以水为先,藏风次之,武汉就是千龙聚首的大盛局。
出了火车站,眼前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让二十年没下过山的李缺看得眼花缭乱,有些不知所措。其实真算起来,李缺十岁那年还是下过两次山的,不过也都是在武当山附近的村子里晃荡而已。
李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六枚铜钱,闭着眼睛随意抛向空中。
待落下后,睁眼一看,立马愣住了。
六枚铜钱都笔直地立了起来,看来自己真如老头所说的自己七窍失章,八字无根,算不了啊!
他收了铜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人来人往。
“哼,别以为算不了卦就能难倒我?我闭着眼睛走总行了吧。”说着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
等他被司机叫醒时,才发现自己来到东城的郊区。
他沿着街道接连问了好几家,房租高的离谱。那么一间五、六个平方的屋子就要八百一个月。
“这么贵,抢钱啊!”
好在一位卖凉茶的阿婆看他不容易,指点他:“小伙子这一片是新村,租房子贵的呐。你从这条街走到底,向左走上一会儿,那里有一片老巷子,那里租房子可比这里便宜一半。”
李缺又惊又喜,道了谢就赶紧往那边找去。
等他到了老巷子,才发现这是一片七八十年代的房子,多是两层的平房,还是那种红砖花格栏杆的风格。巷子很窄,也就能并排走上两三个人,家家户户的门口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现在是上班时间,巷子里静悄悄的。
李缺在那老巷子里左看右瞧,终于看到一家门上贴着出租房屋的告示。
他敲了敲门。
“谁啊?”
就见个四十左右的胖女人顶着一头黄色的波浪卷,穿着个宽松的连衣睡裙,踩着拖鞋“夸哒夸哒”地走了出来。边走还边用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指甲抠着牙缝里的韭菜。
“你好大姐,我看到你家有招租告示,想租间房子。”
李缺虽不是那类肌肉贲张的壮汉形象,但常年练武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薄肌青年。再加上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的一看就老实本分,确实挺吸引人眼球的。
那胖大姐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小伙子,两颗小小的眼珠子立马跟猫见了老鼠似的发光。
“大姐,大姐!”李缺连喊了两声。
胖大姐赶紧用袖口擦了擦嘴,热情地挨了上去:“帅哥,要租房子是吧?走,跟姐到后院去看看吧。”说着就伸手去拽李缺。
李缺赶紧地把手扯回,不料那大姐突然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哎哟,力气还挺大。”
她又看了看李缺打趣道:“帅哥你这脸红的,不会还没处过女朋友吧。”
李缺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垂眼看向地面。
无量天尊!
胖大姐瞧他这囧样,更是故意挺了挺胸脯。那睡衣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口又大,于是一对浑圆丰满呼之欲出。
李缺喉咙一紧,赶紧转过了头,心道:“这大姐丑虽丑了点,老了点,实力还是很雄厚的。嘶!有病吧,在想什么呢?难道真是山里待太久,母猪赛貂蝉。不……不,无量寿尊。”
李缺赶紧用力甩了甩头。
来到后院,只见里面是一排三间用砖头砌的房子,上面铺着石棉瓦。
胖大姐掏钥匙开了门。屋里很是简陋,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一把塑料凳子,再无它物。
不过李缺在山上清苦惯了,倒是不嫌弃。
“大姐,这屋子多少钱一个月?”
胖大姐笑眯眯地靠在门框上,不停地朝李缺飞了媚眼,挤着嗓子地说:“帅哥这屋子你随便住着,姐不收你钱。姐吗,一个人住着闲得慌,就想找个人聊聊天。”
“啊,聊什么?”李缺已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哟,弟弟还跟姐装清纯呀。”说着直接朝李缺贴了上去,在他胸口四处乱摸了起来。
李缺吓了一跳,赶紧把人一推,就跑到了院子里。
“大姐,你……你请自重。”
胖大姐见对方躲得远远的,短粗眉头一竖,叉着腰跟个母夜叉似的吼道:“跑什么跑,我又不是鬼。我这豆腐让你白吃也不干,真他妈绣花枕头怂包一个。”
李缺看着和如花也没差几分的胖大姐,想也没想拎着行李箱就要出门。
“等等。这房子二百块一个月,要不要?”
李缺不争气地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没办法呀!
自己这次下山,老道痛心疾首,抠抠搜搜地把棺材本全都给了自己,皱巴巴的一堆散钱。
李缺数了好几遍,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八块六毛。坐车花了一百二,现在就剩一千二百,对,还有六毛。
“要的,要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胖大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房子一个月二百,水电费另算。卫生间在那边,共用的。”
“好,姐我晓得了。”
“你要租多久?”
李缺想了想那九疑针现在半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要在这武汉城待几天。于是说道:“先租二个月吧!”
“四百外加押金三百,微信还是支付宝。”说着掏出手机等着。
“大姐,就这几根木板床,一个破桌子还要押金呀?”李缺很是无语了,难道我会扛着几块木板走。
“这是规矩。”胖大姐飞来一个秋波,“除非你想不守规矩。”
李缺身子一颤,咬咬牙,掏出一大把零零碎碎的钱:“没有手机,我给现钱。”
胖大姐有些嫌弃地接过那叠皱巴巴的钞票,嘀嘀咕咕:“这都啥年代了还用现钱。我去,还他妈不是整的。”
数完钱后,胖大姐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扔给李缺。
李缺飞快地接过钥匙,就拉着行李箱进了屋子,然后“砰”地随手关了门。
胖大姐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痰,用脚碾开:“啊呸,年少不知姐姐香。日子长着呢,咱们等着瞧。”说着扭着那对磨盘大的肥臀走了。
李缺透着门缝看人走了,不由得舒了口气:“呼,这女人太可怕了。”
他坐在光板子的床上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四百多块钱,唉声叹气,寻思着明天出去找份活干干先,别到时候流落街头丢了三清祖师的脸。
说到这里李缺就有些无奈了,自己在山上待了二十多年,早与这个社会脱节了。除了各种道教典籍,自己什么也不会,这下真成了大家说的“屌丝”了!
关键自己五阴体修炼极其困难,现在道术在武当还是吊车尾,所以连摆个摊子给人算命的勇气都没有,不然十算九不准保准惹一脑袋官司。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把屋子简单打扫了下,李缺就锁上门,准备去外面买些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