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按常理出牌
“晓静姐，你快看！”
刘帅把望远镜交给叶晓静，她接过来看了看，又还给刘帅，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铎哥他……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这样，不会被投诉吗？”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叶晓静摇头晃脑地说。
“你真是中了他的毒。”刘帅满面愁容，“晓静姐你饿吗？我去买点夜宵。”
“饿呀快去快去，这里有我盯着。”
周家别墅。
刘雪云换上方铎的外卖服走了以后，方铎问周宗民:
“你们家有电脑吗？”
“有，在二楼。”
方铎坐在电脑前，给程涛拨去电话，让他建立一个远程链接，把下午的监控视频传到这部电脑。
趁着监控传输的时间，方铎问周宗民:
“你仔细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生意场上的，或生活中的，都算。”
周宗民低头沉思，认真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诚信房地产公司是本市的明星企业，企业管理也很成熟，平时跟人做生意也是以诚相待，周宗民想来想去，也没回忆出有什么仇家。
“在公司呢？最近有没有开除什么员工？或者身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周宗民想了想说，“没开除什么员工啊，身边离我最近的人，就是行政总监了，跟了我十几年，一直老实本分，而且是拿年薪的，应该不会做绑架的事情吧。
其他的，就是我的司机，也跟了我五六年了，平时我待他也不错，他也很老实，从来不多说一句话。
这两个人，应该算是我的亲信了，没什么问题。”
监控视频传了过来。
一起传过来的，还有河堤南北方向一公里外的监控视频。
西边就是临安河，现在三个方向的监控都有了，绑匪肯定会出现在其中一个视频里。
“我们两个一起看，重点是你女儿上河堤之前的半小时，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或者，你看着熟悉的人。”
方铎拖动鼠标，点开视频，和周宗民一起看了起来。
两人看得很仔细，遇到可疑人员的时候，反复倒放，一帧一帧地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然而，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毫无所获。
真邪门了。
两人又把时间往前扩了半小时，没发现什么。
又看了奶奶带着孩子上河堤之后的十分钟，依然没发现什么。
上河堤的那条路井然有序，都是老头老太太慢腾腾地往前走，有的带着收音机，有的提着鸟笼，拎着马扎。
周宗民开始怀疑程涛口中的这个“神探”的真实水平，装模作样地捣鼓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方警官，你不该去查一查那个手机号吗？现在不是都有手机定位吗，找到那个手机，不就找到我女儿了？”
周宗民语气虽然平静，但明显已经开始埋怨警方的侦查方向不对了。
警方的侦查手段，方铎自然不会告诉他。
这时候，他虽然一言不发，却在想，这个绑匪太不寻常了。
一般绑匪都是图财，绑架目标就是为了要钱。
可现在这个绑匪，只发了一段小女孩的视频，然后两个小时过去了，再也没有下文。
或许，他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钱？
“你倒是说句话呀？”周宗民本着脸，把电脑键盘一推，“这监控视频也看了，绑匪呢？程涛还说你是神探，我看也就会装神弄鬼，打我，还打我老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你确定最近真的没惹什么麻烦？”方铎问。
“我本人奉公守法，公司诚信经营，能惹什么麻烦？”周宗民嗤笑一声，“你们这些警察就是这样，自己没本事破案，就把责任推到受害家属头上来。”
周宗民一直在埋怨。
方铎没时间跟他打嘴炮，一直在思索其中的破绽。
西边就是临安河，既然东、南、北三个方向的监控里没有可疑人员，那这个绑匪，总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三个方向！
方铎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在思维里先入为主了。
他晚上站在临安河边时，望着乌黑宽阔的河面，想当然地认为，绑匪不可能从这里过来。
然而他现在才意识到，在犯罪的世界里，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方铎闭上眼睛，让所有线索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突然，他想起那个视频，拍摄的时候，手机镜头离她的脸太近了，根本看不到头发。
难道是……
“叫你司机马上过来，直接把车开到地库。”方铎说。
“这么晚了，叫他过来干什么？”
“你照做就行了。”
周宗民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是想救自己的女儿，目前也只有靠这个年轻人了，虽然他看上去不怎么靠谱。
给司机李卫东打了电话，李卫东遵照周总指示，很快就把一辆黑色迈巴赫直接开进了周家的地下车库，一直坐在车上侯着。
周宗民对他交代一番，一切都听方铎的，迈巴赫又很快带着方铎离开周家，直奔案发现场而去。
李卫东的驾驶技术很好，而且又是好车，减震效果很强，方铎坐在车上，感觉不到车在行驶，只是看到路边的景物在倒退。
李卫东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没穿什么名牌，但整个人搭理得很清爽，整齐的板寸，手腕上戴着一只银白色手链。
“你知道周总的女儿被绑架了吗？”方铎在车上突然问道。
“知道，周总跟我说了，还让我查一下最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你查到什么了？”
“没有。”
“哎对了，你的手链很漂亮。”方铎忍不住夸赞一下那只手链。
确实很漂亮，黑色丝线编织而成的，中间是一个银白色莫比乌斯环，在车外过往灯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
“谢谢。”
李卫东话不多，本来离得就不远，车子很快开到河堤下面。
方铎之所以不直接走过去，是因为担心在暗处监视的绑匪看到他。
“你在车上等着。”
方铎一个人下车，上了河堤，又钻进那片密林中，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密林中空无一人，黑得让人心里发毛，幕夏的蝉鸣稀稀落落。
临安河西岸跑夜路的大货车呼啸而过，车灯偶尔射过来，给这片密林又增添了些许诡异。
方铎走到河边，打开手机闪光灯，按照心里那个想法左右徘徊，寻找可以证明自己推测的痕迹。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
方铎的手机响了。
是周宗民打来的，他的声音有些恐慌:
“方，方警官，绑匪又打电话。”
“说了什么？”
“问我为什么半夜把司机叫过来，是不是报警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说没有。”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交易？”
“没有。”
“做得好。”
方铎挂断电话往前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