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黑卤蛋的倔强
东京。
早已回到出租屋的贺轩辕正在教托尔打扑克。
只是蓦地，他说眉头一皱：“嗯？这气息……怎么会？”
专心研究花色的托尔抬起头，“怎么了么贺先生？”
“你弟弟似乎到地球来了。”
托尔的表情一下丰富起来：“洛基？！等等，他不是已经——”
贺轩辕用一脸智障的表情看着他，“你不会以为他死了吧？他只是不想见到你所以选择去宇宙中漂泊流浪去了。”
托尔不信：“那怎么解释他又回来了呢？”
“……这我还真不知道。”贺轩辕感应着那个坐标的位置，表情越发奇怪。
因为根据他的感应判断，洛基身上的坐标，现在正好就是在纽约！
可是……
贺轩辕一头雾水：“不应该啊，他之前的位置完全不在我认知地图的范围内，按道理讲不应该毫无征兆的略过我的感知直接到附近才是……”
除非是点到点的移动，比如传送……或者是像他那样利用虚空通道移动才会如此。
而对方这个时候来地球，贺轩辕潜意识觉得有点问题。
总不能是不小心遇到什么黑洞然后恰好传送的地方就是地球吧？
他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跟洛基连上线也就没几天，而且那时候洛基貌似发现了什么准备去探查……
不过对于对方来说，可能也过去了数年。
贺轩辕尝试着与洛基建立起意识联系：
“洛基？洛基，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在神识里喊了半天，坐标另一头的洛基却始终没有回应。
但贺轩辕明明能感觉到对方的意识是在线的，也就意味着对方只要没出什么问题就肯定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莫非是故意不搭理自己？
这么想着，贺轩辕开始反复叫着洛基的名字，想试试能不能通过噪音污染的方式让对方搭理自己。
“洛基，你哥在我这喝茶呢，你来地球的话就来我这一趟陪你哥喝喝茶……哦，你应该很想把你哥打一顿吧？我跟你说你哥现在菜的很，人人可欺了属于是……”
“话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如果来地球要提前跟我说，你咋就不听呢？”
絮絮叨叨了接近十分钟，贺轩辕感应到对方传来了意念波动，内心稍微松了口气——还好，有回应，说明人的意识精神大概率没问题。
然而，这种放松的心态在下一刻重新提了起来：
“谁？谁在说话？”
那道来自洛基的传念却是警惕且充满了困惑。
贺轩辕也愣了，不确定的问：“你……是洛基？”
“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是你的朋友，洛基，你忘了吗？”贺轩辕意识到洛基恐怕出了问题，眯起眼睛，却还在试探，“我已经一千多年没感受到你的气息了，你在哪里？你是到地球来拯救我了吗？”
“……朋友？我不记得你，你在地球？”
“是啊，我叫……额，多玛姆，好吧或许你已经忘了我，但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直到一千多年前我试图占领地球，被一些可恶的人类封印……我的好朋友，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多玛姆是吧？朋友，不用担心，我们有着一致的目标，我会想办法帮助你……”
洛基的传念一顿，“不过朋友，我现在遇到一些情况，等我解决后再联系你，稍安勿躁。”
洛基那边很利索的单方面收回了传念。
同时，对方的意念应该也特意屏蔽了贺轩辕，防止像之前那样被滔滔不绝的话语骚扰。
这次贺轩辕再怎么‘喂喂喂’，洛基也没有反应了。
而见洛基对自己一分真九分假的胡说八道没有一点反应，就好像对他这个人的印象完全没有了一样，贺轩辕的内心一下有些沉重：
洛基……失忆了？
还是说，现在的洛基只是一个替代品？就好像借尸还魂那样。
空间坐标标记的只是对方的身体，如果灵魂被替换，那贺轩辕也无从得知……
而且洛基说自己遇到一些情况……这货应该是第一次来地球，他能有什么情况？
想到这里，贺轩辕当机立断，果断使用空间能力连接上洛基的坐标。
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进行空间挪移的行为……
一旁的托尔还没回过神，“贺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又打算去哪？”
“你别问，好好学习，我接个电话。”
托尔：“……”
为什么每次他跟贺先生说话都好像被当成小孩子？
那个叫柯南的小孩的待遇貌似都比他强……
托尔心里苦，但是你托尔不说，只是乖乖等着贺轩辕打完电话继续教他打牌。
而且贺轩辕看到那长途来显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接起电话后很不可思议的说道：“尼克局长？稀奇啊，你居然没事会主动找我……”
“谁说我没事了？”
尼克弗瑞没好气、外加虚的卡壳的声音让贺轩辕察觉到对方也出了点事，“你怎么了？受伤了？被劫匪枪击了？”
“……那种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找你！”尼克弗瑞在电话那边只想骂娘，“有一个外星人闯入了神盾局的研究基地，夺走了我们的研究物品。
除此之外他还控制了我们最重要的研究者和一个特工，那个特工你也认识——”
“科尔森？还是巴顿？”
“巴顿……还有，我们的研究基地在自毁程序下报废了。”
贺轩辕听着对方沉重的语气，默然数秒，才道：“入侵者的身份知道吗？或许他叫洛基？”
尼克弗瑞似乎早有预料：“你果然认识，看来以后出现外星人袭击地球的事件优先找你不会有错。”
“你别贫了，我刚才还和洛基联系上，发现他有点不大对劲，正想去找他你就来了……”想了想，贺轩辕问了一嘴，“虽然我有百分之一千的把握制服住他且知道他的实时位置，但我猜你现在需要我去你那？”
“是，如果你方便的话……”
……
纽约，新泽西州，一片塌陷的废墟外围。
尼克弗瑞捂着腹部的枪伤，声音略有些断断续续的道：“是，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希望你——”
一句完整的话尚未说出口，一条熟悉但不亲切的黑色裂缝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搭乘的车外。
在驾驶座上警戒的女特工察觉到黑色裂缝的特殊气息，下意识就拔出了手枪。
“希尔。”
尼克弗瑞及时喊出她的名字，制止了她向黑裂缝开枪的行为。
玛利亚?希尔回头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随后慢慢放下枪……
再次看向黑色裂缝，裂缝已经扩张成黑洞大小，而贺轩辕不疾不徐的从中踏出。
正当尼克弗瑞疑惑贺轩辕这次出现怎么那么从容时，贺轩辕突然转身，以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势用双上下肢扣住了虚空裂缝的洞口，面目狰狞的对着洞内咆哮：
“我真是受够你们这群智障仔了！！都特么说了现实很危险很危险不能来，你们一个个聋了还是傻了？下次再看到你们聚众堵着洞口，就别认我这个爹！！”
咆哮完，贺轩辕恶狠狠的像拉卷帘门一样关上了虚空裂缝，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看向被砸的坑坑洼洼的黑色吉普，咂了咂嘴，“我说尼克局长，你这车有点惨啊……话说这里就是你们的研究基地？我可有点好奇你们神盾局在研究什么了。”
“……也许我一会儿就会告诉你。”
尼克弗瑞打开车门，抬手致意，“上车吗？”
“嗯……虽然我觉得我走的我可能比车快，但考虑到你们的情况，还是坐车吧。”贺轩辕一边叨叨的一边上了车。
他注意到驾驶座的希尔正在以一种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便打了个招呼，“嗨小姑娘，你好啊，怎么称呼？”
“……你好贺先生，我叫玛利亚?希尔，不过我看上去应该还没有你年轻吧。”
这位女特工似乎认为贺轩辕是在调戏她。
毕竟贺轩辕的样子看上去也就十多岁最多二十出头，而希尔怎么看也有三四十岁了。
贺轩辕：“这个啊，我可以解释一下吗？我听尼克局长说你们那个美队好像沉睡了大半个世纪，如果他勉强算是接近百岁老人，那么我就是实打实的百岁老人，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希尔：“……”
尼克弗瑞：“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检测检测你的骨龄。”
“那我先预祝你们的仪器有用。”
贺轩辕耸耸肩，看了一眼尼克弗瑞的伤口。
下一刻，他捏起一个简单的手印，接着一道流光在刹那间覆盖到了尼克弗瑞的伤口上。
这一幕的发生时间过于短暂，连希尔都没来得及反应，流光已没入尼克弗瑞的体内消失。
尼克弗瑞这个当事人马上感觉到伤口的疼痛感在瞬间变强后迅速消褪，掀开衣服查看后，他发现伤口已经彻底愈合，“这又是什么魔法？”
“治疗术。”
贺轩辕好奇的看着对方的卤蛋头，“你的身体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啊，是进行过什么特殊修炼或者改造吗？”
“算是吧……”尼克弗瑞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贺轩辕也没追问，转而道，“你…或者说你的神盾局，现在又有什么小计划？还找上我来了，想我早上叫你起床的时候你是那样不情不愿……”
玛利亚?希尔：“？？？”
卧槽等等，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
叫局长起床？天呐，局长应该不是偷偷在和这个观察对象同居吧……
“你特么能不能不要把你私闯民宅还扰人清净的事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尼克弗瑞头顶又冒出青筋，一句话自证清白，随后缓和神情道：
“我本来只是希望你帮助我调查那个外来者的目的，不过既然贺先生你能确定目标的实时位置，我倒是有个更好的计划……”
黑色的吉普缓缓向远处开去，而此时，有许多救援的直升机和消防车来到了这里，准备对埋在底下的受难者进行搜救工作。
贺轩辕从后视镜看了后方的救援场面一眼，收回眼神，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如果你是想跟踪对方，通过那小子的行动来推断这家伙真正的目的，那我建议还不如让我直接上手困住他然后拷问。”
尼克弗瑞：“……”
不是，这家伙这么自信的吗？
那个自称洛基的家伙……
看着贺轩辕两秒，尼克弗瑞才眯起眼睛：
“说起来，我还不清楚你真正的能耐。
贺先生，那个自称洛基的人一下子就制服了所有特工，还在瞬间控制住了将近十个人包括鹰眼为他所用……只是根据希尔所说，他离开的时候很低调，甚至让巴顿为他打掩护，所以我怀疑他另有目的……
你真的有办法，百分之一千的把握，制服他？”
“……”
贺轩辕有心搓一个地爆天星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但奈何他是个还算有原则的人，考虑到和古一约定过不能展示出'太过'的力量，他只能暂时克制住这种冲动，在心里扎了不相信他实力的人一千个小人，然后语气幽幽的开始陈述事实：
“洛基是托尔的弟弟，对，就是你们一开始捡到的那个雷神的弟弟，不过你可以放心，他用不了那个能发挥出雷电之力的锤子……”
“嗯，他的老爹，也就是奥丁神，传说中的众神之父，我在阿斯加德的时候跟对方浅浅切磋了一下，他爹放手让我管理托尔那个傻大个，也就是临时监护人。”
贺轩辕在后座上翘起二郎腿，“所以可以简单推理一下：
因为我是托尔的监护人，而洛基是托尔的弟弟，所以我等于是洛基的监护人。
你见过哪个合格监护人制不住自己小孩的？”
尼克弗瑞：“噢？监护人？那也就是说，那个洛基的账我可以算在你的头上？”
贺轩辕；“那不行，得算奥丁头上，我只是临时的，顺便洛基那小子还欠我钱，他干了什么你可以记下来，我回头一起让那小子结了。”
“他欠了我们一个基地，上千的仪器设备，还有八条人命。”
尼克弗瑞的语气远没有贺轩辕那么轻松。
而说完后，发现贺轩辕并没有在乎有人死去这一点，眉头微皱，换了个话题，“你在电话里说，你发现他出了问题是指什么？”
贺轩辕淡淡道：
“你可算是问了。
我那句话就是字面意思，刚才我联系上的洛基，和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我无法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说？”
“因为刚才，也许就是入侵了你们基地的这个，压根就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