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说不定琴寄百合没有喝醉
跟如月海希道别后，夏目司站在了自己的房门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琴寄百合现在正在他的房间里。
但要是她以奇怪的状态呆在房间里的话，那刚把邪欲压下来的夏目司，怕是会再次重燃欲火。
保险起见，必须得在门外提醒她一下。
他抬手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却没得到回应；用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显示为对方手机关机。
“……”
这种恐怖片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他的房间什么时候成为凶宅了。
或许她已经回自己房间了吧。
夏目司不再犹豫，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但开门后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
空气中充溢着的酒味，即使是在玄关都能闻到。
走进房内，能够看到七个玻璃瓶制的啤酒整齐地摆放在暖炉桌上，没有看到杯子的身影，说明喝酒的人是直接对着瓶吹的。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琴寄百合已经烂醉如泥了，正以歪歪扭扭的姿态躺在床上，外面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脸颊充血似的染成红色，睡着时微微张开的嘴巴，能够闻到明显的酒气。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喝醉的样子。
夏目司小心着不去看不该看的地方，抓住她的脚帮她摆正睡姿，并准备帮她把被子给盖上。
而这一举动似乎把她给唤醒了。
“司？”琴寄百合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在看到他的模样后安心地呼出一口气，“你回来啦。”
“你先睡一会吧，我帮你守着。”夏目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热量高得吓人。
“我回来啦。”琴寄百合乐呵呵地说道。
“欢迎回来。”夏目司站起来，想要给她准备凉毛巾。
“酒好难喝啊。”琴寄百合吐出舌头做出干呕状，满脸嫌弃。
“那你还喝那么多？”他指着桌上的酒瓶，语气带有责备。
“我喝的不多啊。”
琴寄百合说出了酒鬼们常说的话，这证明她是真的喝醉了。
“好好好，你先睡吧，你醒后我们再聊。”
“不要，”她起身抱住他的小腿，像是撒娇一般用头蹭着他，“陪我喝几杯嘛。”
面对不讲道理的酒鬼，这时候就该顺着她的话才能摆脱掉。
“我也想啊，可是你这不是喝完了吗？”夏目司敲了敲暖炉桌上的酒瓶提醒到。
“这可是珍藏哦，”琴寄百合拉开作为唯一屏障的衬衫，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瓶香槟，“我已经暖好了，来来来，一起喝吧。”
常说女人的袋子里藏着四次元口袋，看来她的衣服也有这个功能。
“今晚就算了，我之后再陪你吧。”夏目司蹲坐在他面前，想要把这瓶香槟拿走。
“不行，必须在今天，”琴寄百合挥开他的手，不满地说道，“说不定你之后又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么说着，她开始上下摇晃着香槟，接着举起酒瓶把瓶口给打开，溅起并喷出的气泡打在了两个人身上，把两人身上的衣服都给浸湿了。
酒在她白色的衬衫上渲染开来，并渐渐变得透明。
“你穿这么少还把衣服弄湿了，感冒了这么办。”夏目司找不到她的衣服，只好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羽绒服盖在她身上。
“原来这就是开香槟啊，跟喷泉一样，”琴寄百合像是喜欢玩乐的小孩子一般笑了起来，“喷出来的时候感觉烦恼都消失掉了。”
接着她把瓶口对准嘴巴，准备就这么直接把酒往嘴里灌去。
“你傻吗？你喝完了我要怎么喝啊！”夏目司把酒夺了过来，放在暖炉桌里藏了起来。
“哦，喝酒喝酒，”琴寄百合盘着腿，左右摇晃着身子，看起来满脸期待的模样，“跟司司一起，嘿嘿嘿……”
“司司这称呼也太怪了吧，”夏目司这时也不好意思拒绝，但也不能再让她喝酒了，于是他从冰箱里取出茶饮料，倒在杯子里递给她，“喝吧。”
“喝酒很好哦，整个人都飘忽忽的，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琴寄百合捧着酒杯傻笑道，“很多不好的事情都会忘掉呢，难怪大人们整天要喝酒。”
“可是醒来后的宿醉也很难受哦，”有前车之鉴的夏目司提醒道，“而且半夜的车站总是瘫着些酒鬼，看着就瘆人。”
“那就醒来再说吧，反正醒来后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琴寄百合一只手抓住夏目司的手腕，大喊着跟他碰杯，“干杯！”
“会吵到邻居的，”夏目司提醒后，轻轻抿了一口。
酒贵是有贵的道理，柔顺又清爽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体内，有一种全身都被滋润的感觉。
“怎么味道这么怪啊，就跟市面上卖的茶一样，”琴寄百合吐着舌头发出抱怨，“好苦，外国的酒味道真是奇怪。”
因为是无糖的浓茶啊。
喝完一杯“酒”后，琴寄百合一边用指尖轻叩着杯子伴奏，嘴里哼出了不着调的歌曲，让人看不出心情好坏。
在这个情况下他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夏目司决定今晚就这样守着她。
而且观察喝醉酒的她也很有趣。
“我还要喝一杯！”一首歌哼完后，琴寄百合“啪”地一声把杯子拍在桌子上。
“好好好。”夏目司这次没有遮掩，这次直接当着她的面，给酒杯倒入浓茶。
而看起来喝醉了的琴寄百合也没有质疑，接过杯子十分豪爽地就直接一饮而尽了。
夏目司舔舐着剩余的液体，大脑在这氛围下也有些微醺了。
这时琴寄百合突然用毫无起伏的声调开口说话了。
“失败了。”
“嗯？”
“我一开始就没被信任，他们只是把我当作探取消息的工具，以及插在中村家的钉子……详细的情报很难得到。”
夏目司在之前的那通电话里，也猜到琴寄百合的身份了。
“一直都是一个人……有时我也会想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但心里总像是有另一个我一般，提醒着我该继续做下去。”琴寄百合用手摩梭着杯沿，像是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不带有任何感情。
“其实你也可以……”
“这不过是我酒醉后发的牢骚而已。”这次，琴寄百合伸手拿出被藏起来的香槟，跟茶差不多的橙黄色液体渐渐填满了整个杯子。
她在往夏目司的杯子里也倒满酒后，把酒杯举到了他面前。
“新年快乐。”
……
“夏目前辈，起床啦。”如月海希摇了摇他的肩膀。
“糟了！”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夏目司赶紧挺起上半身，看向床边。
预想之中躺在他身旁的琴寄百合并不在这里。
他身上盖着的是一条不知哪来的崭新被子，酒瓶已经不见了踪影，空气中的酒味也已消散。
就跟平常的房间一样。
看来琴寄百合在宿醉起床后，仍然把这房间给整理好了。
还是说，她根本就没醉？
“夏目前辈，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没什么，”放松下来的夏目司对她笑道，“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