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困兽犹斗
长城内的阳光，照在曼斯·雷德的脸上。
此刻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暖意，有的只是冷彻心扉的冰寒。
从敌人骑兵冲击野人侧翼的那一瞬，曼斯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尽管曼斯已经提前做了部署，甚至准备了巨人预备队，但野人天生就是没有纪律的生物，哪怕再高明的指挥官的也没法弥补，他的命令总会在执行的过程中走样的千奇百怪，最终变得一塌糊涂。
虽说敌人骑兵直接造成的杀伤，对于整整三万野人大军，根本是九牛一毛。
但致命的是，它摧毁了野人们幸存不多的纪律，更是击溃了他们冲锋的勇气，让恐惧如同毒药一样蔓延开来……
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此刻战场上到处都是野人的呐喊、嘶吼、求饶、逃窜，他们已经输了。
眼前这幅如同人间炼狱的场景，让曼斯·雷德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久违的长城内的阳光，原来也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温暖。
曼斯不禁回想起前几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在象征诸神的鱼梁木下许下誓言，要带着野人们逃离宿命……
想到这里，他心中反而觉得可笑，诸神总是喜欢这样恶作剧！
“人生五十年，”曼斯轻声念道，同时抽出悬在腰间的骑士长剑，“如梦似幻，岂有长生不灭者，是时候直面自己的命运了！”
“轰隆！”
天空中突然炸响一道惊雷，像是战鼓，曼斯骑着他的战马向敌人发起了冲锋。
可一个路过的巨人正撒开脚丫子玩命逃跑，曼斯躲避不及，被连人带马一脚踹翻在地。
堂堂的“塞外之王”就这么从战马上摔下来，还是脑袋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曼斯·雷德两眼一黑，趴伏在地上，彻底不再动弹。
……
多米利克骑马站在一处小山丘上，身边是一支十多人的近卫。
他浑身浴血，铠甲上洒满了血淋淋的猩红液体、还有碎肉，宛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
千余名骑兵正配合着乔拉和文德尔指挥的两支步兵，围剿残存的、负隅顽抗的野人。
分割、包抄，围堵，围三阙一。
战场上，野人们早已崩溃，正在抱头鼠窜、四散奔逃，这样的敌人丝毫造不成威胁。
随着越来越多的野人们跪地投降，这场战争已经到了尾声。
冷兵器主导的战场，纪律和秩序果然才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多米利克心中暗道。
实话说，正面击败野人并不算难事，剧情里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率领“黑水河之役”后残存的几千人马远渡重洋，就把野人们打得抱头鼠窜。
但想要活捉野人们，征服他们，把他们全数拉到孤山岭当奴工，可不是一件易事！
毕竟在漫无边际的雪地里，野人们随时随刻都能撒开脚丫跑得无影无踪。
回想起这近一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多米利克一步步将野人从塞外引入长城内，而后围歼。
多米利克多次不惜多次诈败，损耗无数物质，才消除野人们的戒心，让他们得意自满、越过长城，鼓起勇气一战。
这谈不上多么高超的计谋，更多的还是战略层面上的东西，考验的也是指挥者的耐性以及执行力。
眼下野人们前有追兵，后路已堵，大局已定！
多米利克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万里长征终于成功踏出了第一步，离权游剧情开始不足两个月了，他要开始加速了。
“琼恩，第一次上战场感觉如何？”多米利克脱下头盔，看向一边的临冬城私生子。
“这个……”琼恩·雪诺头发凌乱，浑身都是汗水，感觉身上湿漉漉的，就像掉进了水缸，他实在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多米利克爵士，抱歉，我说不出来。”
“第一次上战场的感觉，很大程度上就像第一次mL，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虽然很刺激，但很快就结束了。”多米利克根据自身经历，笑着总结道。
“多米利克爵士，您说的非常对，我就有这种感觉……”
琼恩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脸色通红，不知如何言语。
“你呢，感觉如何？”多米利克把目光转向了贴身侍卫贝妮塔。
只见她脱下头盔，灿烂的淡金色长发披散开来，紫色的双眸犹如幽深的湖水，似乎隐隐泛着星光。
贝妮塔左手托着头盔，右手提着一把半人高的骑士长剑，再配上一身骑士铠甲，加上背后厮杀不断的战场，更是平添了一份英武明媚的气质。
她嘴唇微微抿着，轮廓显明的脸上平静无波，既没有笑容，也不冰冷，更多的是一种淡定从容：“主人，您是在问我吗？”
贝妮塔话里带着慵懒的嗓音。
多米利克静静看着她，几秒钟后点了点头，“没错。”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阳光下的杀戮似乎更让人血液沸腾……”
……
夕阳西下，四处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野人们的抵抗已经陷入谷底，这场战争该结束了。
“给爷爬！”
忽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仿若虎啸山林。
多米利克回过头来，就见手下一名近卫像是被巨锤击中，从战马上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翻滚了数圈，才重重砸在地上，眼看活不成了。
他胸前的铠甲整个陷落下去，止不住的鲜血从口中喷出来，那是破碎的内脏。
一个野人竟然无声无息脱离战场，摸上了这处小山丘，发起了偷袭。
他体型宽阔，粗壮的胳膊上戴着雕刻先民符文的厚重金箍，正是“巨人克星”——托蒙德。
托蒙德挥舞着铁锤，在人群里杀得七进七出，势如猛虎，锐不可当。
“拦住他！”贝妮塔娇声道。
“嘭！”
托蒙德双臂一震，一记重锤将面前的盾牌砸的粉碎，而后将其后的骑士砸得血肉飞溅。
琼恩·雪诺见状，义无反顾的驱使战马冲了上了，借着战马短距离冲锋的速度，骑士长剑猛然挥出。
“铿锵！”
一阵金铁交融的撞击中，琼恩长剑脱手，整个人从马上被撞了下来，向后倒飞出去，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这个野人，好强！”琼恩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托蒙德大声嘶吼，狂笑着往多米利克身前冲去。
十多名近卫竟无一合之力，纷纷被托蒙德击下马来，生死不知。
托蒙德眼见离多米利克越来越近，不禁手脚并用，加快速度，像一头野牛发起了冲锋。
贝妮塔义无反顾拦在前面，一记重锤袭面而来，扑面而来的腥风犹如死神在召唤。
生死关头，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躲过。
“嘭！”重锤重重砸在马头上，一声悲惨的嘶鸣，贝妮塔摔落马下，飞溅的马骨碎肉在她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只差一点，她就要被爆头而亡。
然而，眼下危机仍未解除！
“给爷再爬！”
托蒙德带着一丝狞笑，手中重锤再次挥下，贝妮塔此时无处可躲，巨大的锤头在她瞳孔中无限放大！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