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古老的盟誓
一颗巨大无比的鱼梁木，遮天蔽日。
树皮灰白如骨，树叶深红，有如千只染血手掌。
树干上刻了一张人脸，容貌深长而忧郁，满是干涸红树汁的深陷眼凹形容怪异、充满警戒意味。
那是一双古老的眼睛，
栩栩如生，仿佛就在面前。
忽然，眼睛睁开了！
多米利克陡然惊醒，感觉口干舌燥，脑袋昏沉。
该死的“绿先知”，又在召唤他！
自从多米利克第一天进入黑城堡，一直到与野人决战的这段时间，“绿先知”不止一次的给他托梦。
权游里，“绿先知”是森林之子中那些拥有神秘能力的智者，也是领袖，他们能驾驭自然、探查过往和预知未来。
先民们认为，是他们在鱼梁木的树干上刻出脸型，并通过鱼梁木看遍世间万物，影响、控制着动物与植物。
多米利克记得剧情里，最后的“绿先知”和残存的森林之子，生活在一个位于绝境长城极北边的洞穴里。
想必那位“绿先知”已经通过动物的视野，看到了多米利克征服野人大军，因此召唤他前去对抗异鬼，但多米利克根本懒得搭理。
眼下塞外的十多万野人，大多成了多米利克的俘虏，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押送往孤山岭，充当劳工。
没了野人作为养分，异鬼大军的崛起应该没有原本剧情里那么迅速，短时间内无需担心。
而即将到来的“五王之战”，才是多米利克应该集中精力应对的关键。
……
黑城堡，国王塔。
屋子里暗沉沉的，多米利克起身下床，拉开窗帘。
刺眼的眼光顿时射进来，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看太阳的位置，此刻已经日上三竿了。
多米利克换好衣服，走到餐厅，看见贴身侍卫贝妮塔系着围裙，将两个剪好的鸡蛋和香肠放在桌子上，然后端上一杯热牛奶。
“主人，起来啦，请先洗个脸再来吃早餐，热水我已经准备好了。”
多米利克嗯了一声，擦完脸，坐在餐桌前。
贝妮塔除了按摩手艺了得之外，厨艺也是不错。
鸡蛋煎的很嫩，香肠也很香，牛奶放了蜂蜜，但多米利克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毕竟一大早，被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梆子绿先知”给吓醒。
勉强吃完，贝妮塔将餐盘收走，然后在靠窗的地板上铺好毯子。
多米利克坐在上面，拿起一部大部头书籍，漫无目的地看了起来。
“主人似乎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贝妮塔走了过来，解下头发，挽着的发梢有些沾湿了水，垂在衣服上。
“你怎么知道？”多米利克微微撇头，目光闪动。
“察言观色可是一名杀手的必备技能。”贝妮塔说着坐到多米利克身边，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多米利克趁机翻了个身，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贝妮塔抚摸着多米利克的脸，手指轻轻柔柔的在眼侧按压着，帮他放松，“主人的脸色不太好，做噩梦了吗？”
“这你都知道？”
“我以前做噩梦的时候也是这样，如果主人不介意，说出来的话会好很多。”少女柔声说道。
多米利克沉默了一会儿，顿了顿，“那你知道先民和森林之子吗？”
“当然，精通历史可是一名杀手的必备技能。”
贝妮塔剥开一个橘子，仔细撕掉橘络，一瓣一瓣的送到多米利克嘴边：
“一万两千多年前，先民从东大陆通过多恩断臂角，来到维斯特洛大陆。
先民们定居后，因森林之子刻画的鱼梁木让他们感到害怕，于是他们大肆砍伐烧毁了鱼梁木。
这引发了森林之子和先民的战争。
尽管森林之子能使用了魔法，但是先民更加高大强壮，冶铁炼金的技术也更为进步，双方相互奈何不得。
最后双方在千面屿订立和平协定，称为盟誓。
盟誓规定，森林归森林之子所有，先民承诺不再砍伐鱼梁木，维斯特洛的其余归先民所有。
盟誓开启了先民和森林之子的和平，先民甚至抛弃了了他们原本的宗教，转而信仰森林之子的自然之神。
当象征寒神的异鬼入侵维斯特洛北部时，先民与森林之子结成盟友，进行黎明之战。
据说一位名为亚梭尔·亚亥的传奇英雄，挥舞着一柄名为光明使者的燃烧之剑，领导了盟军抵御异鬼的战争。
而后异鬼被击退，长城和守夜人军团被建立……”
多米利克吃下橘子，顺便吮吸了一下贝妮塔的指尖，算是对她精通历史的赞赏。
良久，多米利克幽幽叹了一口气：“波顿家族体内依旧流淌着先民的血液，信奉那些既无名号亦无容貌的远古诸神。
如今，那些远古的盟友找到我了，让我重新履行万年前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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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城堡，地牢。
曼斯·雷德从昏迷中悠悠醒来，他的脑袋疼痛欲裂。
过了好一会儿，曼斯才意识到野人大军已然战败，他本人应该成为俘虏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整个屋子没有一扇窗户，阴冷潮湿。
墙壁直接由花岗石堆砌而成，没有任何装饰，一块块青苔散落分布，头顶的石板不断有水滴滴下。
室内的一切都在火光中摇曳着，显得十分狰狞。
曼斯·雷德曾做了几十年的守夜人，对这里自然不会陌生，这是黑城堡地牢的刑讯室。
在他面前摆放着各种刑具，十字架刑、双头叉、铁锯尖凳、碎头机……
刑具上面凝结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然而受刑之人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墙壁上插着两只火把，摇动的火光晃的他眼睛有些疼痛，曼斯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笼老鼠。
鼠刑——这是最恶心的刑罚，在一端开口的箱子里装上老鼠，将开口那端扣在受刑者身上。
然后在箱子上方点火，令箱子升温，老鼠们为了逃脱，就会在受刑者身上打洞，啃噬他们的血肉，往他们身体里钻。
想到那种可怕的场景，曼斯忍不住挣扎起来，然而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箍固定在墙壁后的铁环上，成大字型吊着，根本动弹不得。
“难道我的命运就是这样悲惨的死去吗？这不公平！”
塞外之王忍不住在心中质问起诸神。
就在此刻，
“嘎吱”一声，牢门开了。
外面走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