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荒冢王的女儿,再能射
眼前的幻象消失之后，多米利克不禁想起了北境的古老传说。
“夜王”，是传说中的一名守夜人总司令，生活在英雄纪元。
传闻他是个无畏的战士，爱上了一个“肌肤仿佛月亮般苍白，眼睛犹如蓝色的星……皮肤像冰一样寒冷”的女人，并把她封为王后。
在“夜王”死后，人们发现他曾向异鬼奉献祭品，于是所有关于夜王的记录全被销毁，他的名字成为禁忌。
学城的一些学士认为如“尸体”一样的王后，是一个来自先民荒冢的女人——荒冢王的女儿。
多米利克回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圣火的幻象中看到的那个女人。
难道就是荒冢王的女儿？
夜王的那位王后？
多米利克陷入思索中，更好奇自己为何在光之王拉赫洛的圣火中看到那个女人。
“咳咳~”
躺尸的“猎狗”桑铎·克里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又躺了下去，那张苍白的死人脸上出现了一丝人色，显然是活了过来。
“大人，看来光之王回应了我的请求！”
第一次施展复活术成功的梅丽珊卓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对光之王的信仰也更加炽烈。
“准备一些食物，我想猎狗醒来的时候，肯定会很饿。”
多米利克善意的嘱咐道。
“好的，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贝里·唐德利恩伯爵一脸激动。
说着，多米利克慢慢走出了帐篷，梅丽珊卓跟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许久都有没动静。
周围的旁人也不敢靠近，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许怪异。
多米利克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深邃的眸子直视梅丽珊卓的眼睛：
“我刚才在圣火里好像看到了什么。”
梅丽珊卓走近了一步，喉间的红宝石随着呼吸闪烁着光芒：
“您肯定得到了真神的启示。”
“只有被祂选中的人才能看到未来的一些东西。”
梅丽珊卓的双手碰触到多米利克的皮肤，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火热，眼前的人果然是真神的选民、圣焰之子！
“多米利克大人，不知道您看到了什么？”她问。
“在遥远的北方，在绝境长城以外，似乎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正在苏醒……”
多米利克像是一个神棍一样，话只说了半截就走，留下梅丽珊卓一个人在那苦思冥想。
多米利克走出帐篷，正是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
天色刚好，要攻城了！
赫伦堡。
“这是三百年前由“黑心”赫伦王在神眼湖边建造的巨大堡垒。
那个时代，七国境内真正是七国分立，而河间地区由铁群岛的‘铁民’所统治。
骄傲的赫伦王，想拥有全维斯特洛最大最高的城堡，所以他前后耗费四十年修建此城。
于是，巨大的阴影，在神眼湖边不断拔高！
赫伦王的军队则四处劫掠，从邻国抢来石头、木材、黄金和工人。
在采石场中，在拖木橇上，在修建那座巨人般的高塔时，成千上万奴工力竭而死。
人们冬天挨饿受冻，夏天汗流浃背，风风雨雨，劳作不息。
为筹备足够的梁柱和椽木，生长三千年的鱼梁木横遭砍伐，赫伦竭尽河间全境和铁群岛的一切资源，只为达成一己迷梦。
最后赫伦堡终告竣工，然而就在赫伦王进驻城中的当日，征服者伊耿也率军登陆君临。
赫伦王发现厚墙和高塔无法对抗巨龙，因为龙会飞。
龙焰吞噬了这座怪物般的堡垒，赫伦全族尽死其间。
而从此之后，获得赫伦堡的每位家族，都会遭遇不幸……”
约恩·罗伊斯伯爵的眼神无比幽深，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他讲述的语气也带上了无尽的沧桑，似乎来自遥远的纪元。
“约恩伯爵的历史知识真是渊博。”多米利克客套了一声。
“因为‘我们铭记’！”
约恩伯爵顿了顿，苍老的面孔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
多米利克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约恩伯爵说的是罗伊斯家族的族语。
罗伊斯家族建立于英雄纪元，古时，罗伊斯家族的王号为“青铜国王”，是谷地少数继承先民血统的贵族，不过他们长期与安达尔人通婚，受他们的文化和血统同化。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历史悠久而又古老的家族！
多米利克瞥了一眼约恩伯爵，以及他身上刻满魔法符咒的青铜铠甲，问道：“听说您的铠甲上附有魔法，这是真的吗？”
多米利克很早就想问了，因为他觉得这套青铜铠甲穿着实在够拉风，古典优雅而不失内涵，他身上的黑色铠甲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再加上如今红彗星即将降临，魔潮复苏在即，不知道青铜铠甲上的魔法会不会生效。
“是真的，否则没有哪一套青铜铠甲能够传承几千年而不损坏。”约恩伯爵点头。
多米利克继续问道：“那这些青铜铠甲，能保护穿戴它的战士不受伤害？”
约恩伯爵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如果真是如此，那罗伊斯家族早就该坐上铁王座了！
事实上，穿着这套青铜铠甲依然战死的罗伊斯，数不胜数。
就说最后一位青铜国王，罗拔·罗伊斯二世吧。
他曾率领谷地先民对抗入侵的安达尔人，最后穿着这套铠甲死在了战斗中……”
所以这些青铜铠甲只是中看不中用？
多米利克原本还想给自己弄一套呢！
…………
将这些无用的思维，抛出脑外。
多米利克的目光重新打量着眼前的赫伦堡。
它高踞在神眼湖北岸，仿佛一只展开了翅膀的庞大雄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四周苍茫的大地。
它的威严，不是任何人都敢轻易冒犯的。
自从赫伦堡诞生以来，从未有人正面攻陷过它。
如今，这座维斯特洛最大的城堡，终于迎来了一位挑战者。
看着眼前巨大的赫伦堡，多米利克深深吸了一口气：“约恩伯爵，您觉得我多久能攻下它？”
“恕我直言，当年的‘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之所以能攻下这座城堡，是因为有巨龙的帮助。”
约恩伯爵挑了挑眉毛，提醒道。
言外之意，你tm连龙都没有，还妄想攻破它？
多米利克神秘一笑，也不再言语。
据他的观察，虽然赫伦堡号称七大王国中最大的堡垒，但其实地形并不是那么险恶。
除了南面是神眼湖，三面都是比较平坦的地方，甚至中间还有许多农田。
三面受敌，一面受水上威胁的地势，实在算不得险要。
比起徒利家族三面环水的奔流城，单从地形防御上来讲，赫伦堡实在是差了许多。
不过赫伦堡的城墙看起来十分高大且厚重，还有非常宽阔的护城河。
难怪“黑心”赫伦为了建造这座城堡，足足花费了四十年的功夫。
…………
“呜——”
一声沉闷的号角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大队的攻城人马连绵不绝，行军步伐整齐，朝着赫伦堡压了上来。
“喀、喀、喀……”的声音很像现代军队走齐步的节奏。
除了各种各样的噪音，隐隐还有人的呼喊声。
多米利克昨天就命令琼恩·莱特堵住上游的神眼湖，然后趁着夜色给护城河偷偷放水。
眼下护城河已经干涸了大半，只剩一片泥潭。
无数的攻城器械，从军营里被推了出来，越来越多的投石机被送到了前线。
赫伦堡正面的旷野上，一片壮观的喧嚣。
投石机等大型攻城器械，周围围着许多铁匠木工正在叮叮哐哐，做最后的修缮……
旷野上本来有很多农田，应该是已经绝嗣的“河安家族”的产业。
但现在已经被无数的人，踩成了平实的荒地，庄稼荡然不存。
……
“准备开始攻城吧！”
多米利克下了第一道命令。
“吱呀……”
巨型投石机的杠杆支架，摩擦着轴承发出刺耳的怪叫，粗麻绳的绞力，让尾部的投石器飞速向空中一扬。
“砰！”
一枚陶罐立刻向半空飞了上去。
然后撞在城头上，猛地爆裂开来，顿时泼了一片绿色的火焰下来。
“轰”地一下，城头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野火”触人便着！
兰尼斯特士兵们的惨叫声简直不忍听闻。
有的从城墙上摔下来，或者受不了直接跳进了护城河的泥潭里，有的没死在城头上痛苦打滚……
一些人拿水泼，但蕴含魔法威力的“野火”，岂是那么容易被泼灭的。
空气中黑烟滚滚，一股烧沥青的味儿中夹杂着皮肉烧焦的糊味。
不断有身上燃着火的士兵掉落下来。
正在城头指挥的泰温·兰尼斯特，一脸惊骇。
身为最爱玩火的“疯王”伊里斯二世的挚友，泰温对“野火”并不陌生，但他从未想过“野火”能在攻城的时候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
…………
城头黑烟滚滚，空中野火和箭矢乱飞。
嘈杂和喊声，让人的耳朵“嗡嗡”直响。
攻城的场面看起来非常壮观，各式的攻城器械又多又大，但发挥的威力却是有限的。
“野火”虽然能烧杀城头上的兰尼斯特守军，但对厚重的赫伦堡城墙一点办法也没有。
赫伦堡里也有投石机，似乎在城墙后面，
兰尼斯特的军队自然没有“野火，”但是不缺石头，居高临下的威力也是不弱。
一时之间，两边都展开了远程攻击。
其中还夹杂着弓箭弩炮……
“大人，要动用火炮吗？”
见攻城战陷入了胶着，一旁的琼恩·莱特提醒道。
多米利克摇了摇头。
这次带的“神火”并不多，消耗在赫伦堡的城墙上属实过于浪费。
况且泰温·兰尼斯特之所以没有出城作战，反而据守坚城，其实也是对火炮有所顾忌，毕竟泰温的军队足有多人，并不比多米利克的君临谷地联军人少多少。
不仅是兰尼斯特的军队，就连谷地骑士们都以为火炮是诸神赐予的“雷霆”。
但如果“火炮”一直暴露在人前的话。
傻瓜也能看出来所谓的“雷霆”，不过是一些碎铁块渣的炮弹。
…………
“保持这个攻击强度，等太阳热起来的时候下令撤军。”
多米利克下达了一道军令，便翻身上马。
他带着一众贵族和亲卫，绕着赫伦堡来回跑了一圈，查看有什么薄弱的地方。
不得不说，赫伦堡真是座大城堡！
赫伦堡的门楼就跟临冬城的主堡一样大，上面的石头开裂而褪色。
从门楼外看，由于被高墙挡住了视野，上面的塔楼只有塔顶才能被看到。
多米利克等人骑马绕城一趟，太阳从地平线已上三竿。
攻城战依旧打得火热。
除了损毁墙上的城垛，时不时也能砸死烧死一些兰尼斯特的士兵。
虽然缓慢，但却在不断消耗兰尼斯特的兵力。
若是兰尼斯特有从墙上退避的迹象，多米利克就会安排佯攻，甚至酝酿一次全线的总攻。
…………
约恩伯爵也跟着多米利克绕着这座城堡，转了一圈，对于他们一行人来说，可能对赫伦堡外围比自己家门还熟悉了。
就在这时。
多米利克忽然发现赫伦堡那高耸的城墙上，出现了一名兰尼斯特的贵族。
即便从远处观之，这名贵族也依旧辉煌耀眼。
他头顶的巨盔是一只鬃毛壮伟的雄狮，一爪探空，张口怒吼。
盔甲则是厚重的钢板铠，上了暗红色瓷釉，护膝和铁手套均有繁复的黄金涡形装饰。
护手圆盘是黄金日芒，每一个钩扣都镀上了金。
红钢铠甲经过一再打磨，在旭日光芒中鲜亮如火。
即便多米利克再白痴，也一眼认出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西境雄狮——泰温·兰尼斯特。
这满身黄金的品味？
真是有够骚包的！
不过，这是一个机会！
“驾！”
多米利克二话不说，拍马隐匿在人后。
上百磅的铁胎弓被拉开，弓弦紧绷到了极致。
“唰！”
一根比寻常箭矢还粗两倍的铁箭，已经呼啸着飞上城墙，直奔泰温·兰尼斯特而去！
转瞬间，铁箭跨越起码一百五十步的超远距离。
约恩伯爵等人一脸惊骇！
刹那间，他以为多米利克射出去的不是箭而是闪电！
关键时刻，一名红袍狮盔的兰尼斯特侍卫，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泰温那带着绿意的金色眼眸，依旧冷酷，但额头已经忍不住滴下了汗水。
“快把床弩搬过来！”
泰温大怒。
多米利克也不逞强，见一箭不中，掉头就走。
城墙上的骑士“唰唰”抛射出好几支箭矢。
但距离太远，飞到多米利克近前的时候，已经软趴趴的没有半分力气。
多米利克远离了城墙，抬头看去，泰温那老家伙也在看自己。
这时双方已距离两百多步了。
饶是多米利克再能射，也拿泰温没办法，只能面面相觑。
阳光下，俩人似乎很有默契的远远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