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 听过坑爹的,没听过坑儿子的
第169章 第168 听过坑爹的，没听过坑儿子的
秦河如的举动，让他内心多了些警惕。
之前，他从未把秦河如当做竞争对手，只因后者虽然与他同为副科长，等级却比他低一级。
然而目前这个情况，让他不得不小心。
毕竟不管怎么说，对方好歹也是一名副科长。
因此，他打算过来问问其态度。若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巧和的出现在这里。
秦河如哭笑不得。
周先进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周科长，你误会我了。我这不是怕你们斗得太凶，会让我们组的人完不成指标嘛，所以我就想着让他们先把采购指标做完再说。”
“你放心，等他们采购指标完成了，我就不会让他们继续去采购了。”
个人采购，不包括在全体采购上。
“真的？”周先进半信半疑。
“真的，我骗伱做啥。”秦河如无所谓道：“无论能力还是资历，我都比不过你们五位，我拿什么去和你们比？”
听完，周先进的脸上露出笑容。
也是，秦河如对他的威胁太小了，这番话说的的确有可能是真的。
任谁刚上任，都不想自己管理的组完不成业绩。有这种行为，的确正常。
心里对秦河如无比满意，他嘴中却是说着半指责半教导的话语。
“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家同为副科长，哪有那么多高下之分，都是一样的，不要妄自菲薄嘛。”
“你还年轻，有太多时间可以等待绽放的那一天，慢慢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兜里拿出来一包中华。
“来，抽烟。”
秦河如在示好，他同样想交好秦河如。
他抽出两支，一支给秦河如，一支给自己，然后把剩下的全部给了后者。
“周科长，你这是？”秦河如一脸疑惑。
“哎，给你了，我抽不惯中华，还是大前门好抽。”周科长笑道。
明眼人都知道他说的假的。
不抽中华，干嘛带着中华？
秦河如嘴角抽搐了一下。
上次发年货我记得不错的话，好像就是你这家伙抢了两条中华，现在说不会抽，骗鬼呢你。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这就却之不恭了啊，太感谢了。”
周先进在没有向他示好，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
“一包烟而已。”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才分开。
可不能聊太久，聊太久了，自己管辖的组就有可能借不到自行车。
三组。
“今天不开会，该下村的下村。”
秦河如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早就准备好的大家，一股脑的涌出去。
人除了有懒惰性之外，还有随大众性。
比如要是人人都去做某件事，大家即使不去参与，也会去看看的。如若自己就是当事人，很可能就去了。
不免有一些人不想去，想要休息一下。只是大家都去了，他便也跟着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组就走空了。
不对，准确来说，还有一个人留在里面。
秦河如抬头去看。
发现是章梧桐之后，就没有去管了。
要是之前，他肯定会让对方下村采购的。只不过经过昨天一事后，他觉得还是不要勉强得好，这孩子有抑郁症。
谁料……
“科长，把你的自行车借我用一下呗。”章梧桐小跑过来说道。
秦河如哑然失笑：“怎么不去借厂里的呢？”
“厂里的不好用。”章梧桐一个劲的摇头。
厂里的自行车，怎么能和个人的自行车相比呢。
前者，只要自行车还能动，他们就不会拿去修理。这使得在使用时，难免会出现各种问题，而且骑起来也不舒服。
后者就不一样了。因为是自己的，爱护还来不及，这种情况下，自行车自然不会有太多毛病。
“行吧，你去拿吧，还是昨天那个位置。”秦河如应允了。
这个年代的自行车质量很好，不会轻易就弄坏。
再说了，他本来就打算换一辆自行车。
当初选这辆自行车，只是为了方便采购罢了，谁想到升职会这么快，买来没多久就用不上了。
若是知道自己会升职这么快，他肯定选凤凰牌的。
“好~”
章梧桐高高兴兴的跑出去。
最后一个办事员出去后，三组里就真的只剩下秦河如一个人了。
坐着坐着，秦河如觉得不太对劲。
“那个女孩儿不会再来吧？”
前天他可是欺骗了人家姑娘，要是今天找上门来咋办？
想了想，他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便没在多想。
怎么着自己也是个副科长。
再说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且事情还是对方先挑起来的。
不怕，一点都不怕。
想了想，秦河如起身去把三组的门关上。
别误会，他不是怕，他只是想睡觉而已。
把门关上好一点，这样即使有人来，自己也能知道。上班时间睡觉，总归是不太好的。
可是不睡觉，他又找不到其他事做。
看资料？
别开玩笑了。
三组的人全去采购了，还看什么资料。只要等仓管的人送来数据，确定都能完成就可以了。
之前看资料，是防止有人完不成采购指标罢了。
确定没有事做之后，秦河如才安心趴在桌子上睡觉。
除了中午的时候他去吃了个饭之外，其他时候，他都是在办公室里睡觉。
下午仅仅睡了一会儿，他就睡不着了。
哪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睡觉的？
无事可做，秦河如只好用纸张折叠飞机、青蛙、爱心……
在这样的时光里，三组很快就有人回来了。
“科长下午好。”
“嗯，下午好。今天采购的怎么样？”秦河如一本正经的询问。
他早就算好了时间。
这之前，他就把桌上清理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各种资料摆在上面，给人一种自己正在废寝忘食的看资料的假象。
那人喜上眉梢的回道：“还可以，我估摸着不用月末就能把这个月指标完成了。”
“挺好的，继续保持下去。”
秦河如勉励对方。
这个人回来没多久，就有人陆陆续续的回来。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人差不多都回来了。
章梧桐也回来了。
想着快到下班时间了，秦河如便没有装下去，两只手撑在下巴处，开始发呆。
三组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像他一样发呆，而是在和其他人讨论今天自己采购到了什么好东西，这个月采购指标估摸着什么时候能完成等云云之事。
终于，下班时间到了。
“下班喽。”
这三个字把秦河如从呆想中叫醒过来。
“科长，走了啊。”知道秦河如不会跟着自己一起走，因而陈建强礼貌性的说了一句，就走了。
其他人也都是打了声招呼就离开。
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章梧桐和秦河如。
一看对方脸上的笑容，秦河如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起？”
“好啊。”章梧桐欣然应允。
本来他就是这个想法，不然他老早就走了。
秦河如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才走出去锁门。
“你不在食堂吃饭吗？”
章梧桐百无聊赖的回答：“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我还是回去吃吧。”
以前在食堂吃，那是因为回家要走好久的路。每次到家，他都累得不想做饭，所以才在食堂吃的。
现在不一样了。
有秦河如骑自行车带他，他压根不用走路，不走路就不会累，不累的话他就有精神自己做饭了。
比起在食堂吃，他更愿意回家吃。
“以前你也在食堂吃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两人并肩行走。
南铜锣巷。
“我住49号。”
“我住95号。”
“我知道啊，顺路的嘛。哎呀不要那么小气嘛，大不了我请你吃饭，你骑自行车很快的。”
章梧桐那张好看的脸，让秦河如没忍心拒绝。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同一句话从一个颜值高和颜值低的人嘴里说出来，效果是不一样的。
秦河如没有留在章梧桐那里吃饭。
把人送到之后，他才回去。
南铜锣巷95号。
秦河如像往常一样抬着自行车进去。
一进门，就被人拦住了。
他抬头不解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阎解成。
“做啥子？”
“咳。”阎解成后知后觉自己这个行为不妥，他赶忙让开身子。
“秦哥，你先放车，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哦。”秦河如把自行车放好。
“秦哥，跟你商量个事呗。”阎解成谄笑着过来。
秦河如洗手的同时说道：“你说，有啥事。”
阎解成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秦哥，你知道的，我最近在和于莉搞对象嘛。”
秦河如点了点头：“我知道啊，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阎解成连连摇头。
他脸上带有一些红，结结巴巴说道：“我和于莉结婚的时间已经定好了。”
第一次遇到结婚，他难免有些激动和不好意思。
“恭喜啊，什么时候结？”秦河如笑道。
“17就结。”
“下个月还是这个月？”
“这个月。”
“哦，快了嘛。”
“恩对啊。”阎解成搓了搓手，脸上带有不好意思的开口。
“秦哥，我想到时候请你和我一起去接亲，可以吗？”
大院里适合当伴郎的没有几个。
当伴郎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伴郎人选不能是结了婚的人。
符合这样条件的，就只有傻柱，秦河如，刘光天兄弟俩还有他弟弟。
傻柱可以先刨除。
婚礼那天还得请人帮厨呢，傻柱哪有那个时间和他一起去接亲。再说了，傻柱的样貌也不适合。
刘光天兄弟俩倒是可以。但是二大爷对这两孩子本来就不好，以至于穿得也不怎么好。结婚的时候要是给他穿得一身破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嘛。
他弟弟嘛，又太小。
思来想去之下，阎解成发现秦河如就很合适。
一个副科长跟着自己去接亲，多有面子。而且秦河如要是去了，那自行车不也得跟着去？到时就省了借自行车的钱。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
可惜……
“解成，我是挺想帮你的，但是我那天有没有时间还不一定。要不这样，你先去问问看其他人。”秦河如婉拒。
上次过年他去拜年，阎解成给他甩脸子的事他可还记得呢。
再说了，请人和自己一起去接亲，不应该先带着礼过来的嘛。
礼轻情意重，再怎么样，一个鸡蛋一个红枣也行。两手空空的来，让别人怎么帮你。
“啊？”阎解成显然没想过秦河如会拒绝他。
实在是秦河如给人的表象太过温和了，给人一种好说话的感觉。
此刻被拒绝，阎解成没能接受。
“你在找找其他人看，我先回去休息了。”
秦河如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去屋里。
阎解成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才接受自己被拒绝的事实。
不解，失落、生气……
秦河如的拒绝，让他小小的失落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被拒绝的恼羞成怒。
“不帮就不帮，我去找其他人。”
说着，他转身去了后院。
十多分钟后，他带着失望而归。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缘这么差，竟然每一个愿意帮自己的。
回到家里，阎解成实在想不通，把这事和三大妈说了一遍。
起初三大妈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听完他的讲述，才弄明白。
三大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上次过年的时候硬气嘛，现在求人办事别人怎么会帮？”
阎解成扯着脖子硬气道：“他不帮就算了，又不是非要他帮忙，我去找别人也可以啊。”
三大妈被气笑了，反问道：“那你找到人帮你了没有嘛。”
这句话让阎解成宛如斗失败了的斗鸡一般，垂头丧气。
“没有。”
这是他想不通的。
明明上次二大爷家的刘光齐结婚的时候，大家都很热情，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了个模样呢？
他看不明白，三大妈却是明白了。
“还不是你爸弄的。”
“我爸？”阎解成露出迷惑神色。
三大妈叹气一声。
“你爸为人小气，出了名的抠门会算计。大院的人不帮，是怕我们家去算计他们家，再加上你没有带礼物过去，别人能帮忙才有鬼呢。”
阎解成一听，变得咬牙切齿。
听过坑爹的，没听过坑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