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我太不是人了,居然算计小河
“见人？谁啊？”秦父若无其事的问道。
“见谁还要和你说？”五伯打趣道：“那肯定是见对象呗。”
秦父一脸惊喜。
秦河如无语。
大人真讨厌，动不动就是对象媳妇儿的，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
儿女情长，怎是我辈读书人常挂嘴边之话。
“我是去见张主任的。”他解释道。
不解释的话，谁知道他们会这么说。别到时传出他准备结婚的谣言，否则就贻笑大方了。
“噢噢。”秦父点点头。
张主任他记得的。
这个家里做饭的人虽然一直是秦母，可这不代表秦父不会。
他会，只是很少去做而已。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做才是最好的，我们分工明确，却又不觉得劳累。
中午。
吃过饭后，五伯提出要去医院看看秦淮茹，秦父拎着饭盒与他一起前去。
秦河如则是坐在家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拿上准备好的礼物出门。
几分钟后，秦河如出现在一处大院门前。
对这里他早就轻车熟路了，只是说很少进去罢了。
前院，中院。
走进去后，发现每家每户的门前都坐着一些人，有的人聚集在一块儿，有的隔着一点距离聊天。
秦河如的到来，引得大家纷纷转头观看，这其中包括了张主任、张姐，以及王大壮。
几人看见他的到来，最为欣喜的莫过于张丹。
见着秦河如手中的东西，以及突如其来的到访，让她不免多想了些，以至于脸色酡红。
“小河。”
王大壮没有感到陌生，先打招呼。
“大壮哥。”秦河如咧嘴一笑，转头看向另外两女：“张姐，小丹。”
张姐调侃道：“呦，让我看看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我们的秦科长吹来了，是什么风呢？”
说到最后，她推了推张丹，让其靠得秦河如近一些。
张丹脸色更加红了，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敢看人，却没有躲避。
秦河如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
“去屋里说吧。”大条的王大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热情相邀。
秦河如自是应允下来。
这把张姐气得直咬牙。
她刚想问是不是来找张丹的，是的话她们两口子就不打扰了。奈何王大壮这么说了，她还能说啥。
她只得感叹自家男人没一点眼力见。
几人相继进屋，坐下，张姐接过礼物，再次表明下次来别带礼物了，放好后跟着坐下。
大家开始寒暄。
没多久，张姐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询问秦河如今天来的目的。
“小河，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呀？”
“来看看张姐你和大壮哥啊，当然，也看看小丹妹妹。”秦河如笑道。
“我和你大壮哥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咯咯咯。”张姐掩嘴娇笑。
“姑妈~”张丹不依了。
秦河如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的，又怕说的突兀，引起他们的反感，便笑笑没说话。
他今天来是有事求人的，让对方开心一会儿又何妨。
没错，他打算通过张主任这里，结识纺织厂的其他领导。
王富贵那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和厂领导很重视这件事。如此，他再消磨怠工，恐怕会引来一些人的不满。
而且他也想努力一下，万一没准就当了科长呢？这事说不一定的。
五争三，他不是没机会。
跟着笑了一会儿后，秦河如急忙说起正事。
本来他想气氛到了再提出来的，不过看这情况，再晚一点，难免让人多想。
“张姐，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的。”
没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秦河如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轧钢厂这段时间打算和纺织厂深入合作，厂领导的意思是……”
对这件事，他透露了一些。
至于这件事有关晋升科长的事他没说出来，说出来就等同于把脖子放在对方的刀剑旁边，任人宰割了。
说的话，是半真半假。
很快，张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说话，而是作思考之状。
纺织厂里不是没有干部住在南铜锣巷的，有，并且她很熟悉。
应该说，住在南铜锣巷的一些干部，她都熟悉。即便关系不是很好，也能说得上话。
她故作为难，不是不认识，是在想要不要帮秦河如。
帮的话，她能获得什么好处。
面对穷人时，她公正廉明。面对干部和有钱人时，她却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若不如此变通，她也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
“张姐，我不白让你帮忙……”秦河如欲言又止。
他要说的话，不适宜有外人在，尽管这两人是张主任的家人。
就如他自己，不会在父母面前公然说这种利益交换的事。
张姐是个八面玲珑之人，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她对秦河如的态度很满意，不过人多，不能细细说出来。
“瞧你这话说得，你张姐是那种人吗？我刚刚是在想有没有合适的介绍给伱认识，毕竟你这事车间的干部可帮不上忙。”
她这番话说得有依有据。
的确，找关系不能盲目找，要找对。
“刚刚我想了一下，似乎的确有个人比较符合你的要求，他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真的？”秦河如大喜。
本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对方竟真的认识。
“这话我可没说啊。”张姐笑了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好像就是专门负责这块儿的，当然了，具体怎样，要看你们自己去谈。”
这话无疑就是在说人我会介绍给你认识的。
秦河如不傻，听出来了。
“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张姐，这事要是成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了。”
张姐咯咯作笑：“这简单啊，不然你把我们家小丹娶了吧，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她用轻松玩笑的语气，说出了内心真实想法。
实际上她真是这么想的。
若是秦河如和张丹在一起了，那就是一家人了，这个忙她肯定帮。
她也怕自己贸然说出会引得秦河如不高兴，是以用这种玩笑的方式讲出来。
张丹听得，直把头低着，当一个鸵鸟。
王大壮跟着帮腔：“我看这个提议就很不错，小河你不是正好也没对象嘛。”
秦河如苦笑：“我倒是挺想的，小丹妹妹这么贤惠懂事，乖巧机灵，能娶到她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呢，但是……”
他话锋忽的急转：“但是婚姻不是儿戏，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肯定得和父母先商量商量。”
“再一个，上次我也说过了。如今国家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比起儿女情长，我更想全身心的投入到事业当中去，为祖国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让三人听得震撼，又带有认同和赞赏。
张丹美目涟涟，这句话让秦河如在她心里的形象更加高大上，更加有魅力。
王大壮一脸震惊，他第一次在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似乎他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让他久久不能自已。
最惊讶的，要数张姐。
作为街道办的办事人，她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善良的，奸诈的，自私的……
像秦河如这种为了祖国准备奉献自己的，她第一次见到。
坦白说，她认为自己的思想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这里说的不一样不是指她思想有问题，而是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是一个热爱祖国的人。
然而和秦河如一比，她顿感自相惭愧。
“很久没见到像你这么有觉悟的好同志了啊。”她感叹着。
若是整个南铜锣巷的人都如秦河如，那管理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可惜，这种事想一想就行了，是不可能的。
秦河如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是纯粹的不想让对方误会才这么说的。
“也没有，就是觉得吧，总要有人走在最前面为世人遮风挡雨的，既然一定会有这种人出现，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真诚来说，若国家真有用到他的那一天，他愿意奉献出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
只是就目前而言，他更想让家人过得好。
人总是要有取舍的。
“是啊，总是要有人站出来的。”张姐喃喃自语这句话。
秦河如说的这番话，让她犹如被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升华了不少，思想觉悟变得高尚了许多。
有那么一瞬间，她为自己算计秦河如感到羞愧。
这样的人她都去算计，太不是人了。
房间里传来呼吸声，没有人说话，气氛变得沉默。
良久。
“你这个忙我帮了，但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你，我得去问问。”张姐轻声说道。
不论是真诚也好，还是带有算计，总之她决定帮一下。
秦河如的潜力不小，值得她去这么做。
且他是南铜锣巷的人，他成就越高，不也能变相证明她的管理能力不错嘛。将来遇到事了，说不定还能指望一下对方。
“是该如此。”秦河如认同的点了点头。
“真是太麻烦你了，张姐。”
“不麻烦，顺路的事。”张姐摆摆手。
她看秦河如，就像岳母看女婿一般，越看越顺眼。
秦河如有些受不了他的灼灼目光，以及张丹那时不时传来的秋波。
象征性的坐了一会儿后，他才提出告辞。
张姐和王大壮自是极力挽留，奈何秦河如要走，只得放过。
“那到时候说成了我让小丹去和你说。”临走时，张姐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秦河如怎么着都得应下。
“好的，麻烦张姐了。”
接着他就走了。
这就是他不太愿意来麻烦张主任的意思。
牵线的人是张主任，可是每次见的人都是张丹，他如何不懂对方的心思。
正是如此，他才更要避让，免得让对方深陷其中，误以为他自己喜欢。
按理说不喜欢就应该直接说出来，总这样耽误对方不好。
只是吧，这事不好说。
万一对方没那个意思呢？不是显得他普信了。还有就是直接说出来，真的很伤人自尊。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见面，时间会冲淡许多事，包括感情。
“总的来说，今天还算不错。”
只要能和纺织厂那边的领导搭上话，他就能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合不合作无所谓，圈子扩大了也是一件好事。
没多一会儿，他就回到了大院。
今天周末，大家都没上班。
一些人围在一起八卦聊天，一些人在打扫房间。
三大爷如往常一样，照料他的花花草草……嗯不对，花花草草已经变成了郁郁葱葱的小葱了。
这么长时间，小葱已经长开到了可以吃的地步了。
昨天炒菜的时候，他们家就用了一些自个儿家种的小葱。
别说，口感不错，他个人是挺喜欢吃葱的。
打开门。
如他所想，秦父和五伯尚在医院那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秦河如径直坐下。
他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去医院看望姐姐。
他这边刚坐下，另一边就有人推门而入了。
一个脑袋悄悄探进来，左顾右盼后，才放心开口说话。
“秦干部。”
说话的同时，她打开门走进去。
秦河如转头一看：“是雨水啊，快来坐。”
何雨水没有扭捏，坐下来。
“秦干部，伯父伯母嘞？去医院看秦姐了吗？”
“恩对。”秦河如点了点头。
何雨水眨巴眨巴眼睛：“那秦干部你为什么没去呢？”
不等秦河如说话，她恍然大悟一般说道：“秦干部，你该不是去钓鱼了吧？”
秦河如听得满脸黑线。
这哪跟哪啊。
钓啥鱼，他是去办正事的。
“没有，我就是出门了一趟。”
“去见人了？是谁呀？是不是你那个同事章梧桐啊。”何雨水显然没有经验，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
秦河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雨水？你怎么有事没事就提起梧桐啊，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哪……哪有？没有……我才没有呢，秦干部你别乱说。”何雨水说话变得结结巴巴。
怎么办怎么办，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