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可惜了

祁台眸中藏着一丝慌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皇家子弟大户人家这些启蒙之事偏早，多有年少纵轻。”

“你老实说，我不生气。”

祁台拿探究的神情看了一眼秦染嫣，只见她面色平和略带好奇，不似要恼火的模样。

秦染嫣对他很宽容，对他的过往事迹没有追究过一分，如此大度，简直良人也。

“从前的侍女通房妃嫔多，最小的也是要及笄的，没到那个年纪的我也不会碰。”

秦染嫣心情复杂，还是觉得祁台去坐一回牢好一些。

可惜这些在古代是合法的，她总是忍不住想拿现代人的思想去看待要求祁台。

祁台还在探看着秦染嫣脸上的表情，想窥视她是什么心情，可惜她还是一个模样，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又是坦然的接受了，情绪一点起伏都没有。

果然，果然。

祁台眼底蕴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怒意。

“她们年纪还小，可惜了。”

秦染嫣没有指责祁台，只是惋惜那些女孩未发育完全就接受那些事，有多少愿意多少无奈？

祁台心情起伏，有些期待说：“不小了，我也不像那些禽兽，不到那个年纪她们也成不了侍女通房。”

秦染嫣看向祁台的脸，祁台不知道为何表情好像又忐忑又紧张又有些小高兴。

“我要是以后生了女儿，不到二十不让她出嫁，十五岁什么都懵懵懂懂，再读几年书才好。”

秦染嫣也不知道怎么改变祁台的思想，她不能明着劝说规划让祁台等她走后再娶老婆的话，不要娶十几岁的，娶差不多二十岁的，只能隐喻的提示灌输。

祁台笑了，脸上更是愉悦。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的女儿肯定不愁嫁，若是不想嫁的话，将来养她一辈子也可！”

祁台完全没理解到她的意思，秦染嫣头疼。

她哪里能给他生女儿？

只能让他的下一任再生了。

“我现在只恨不得时间能快点过，你的腿伤快点好，再养上一年半载，你再给我生个孩子出来。”

祁台语气满是迫不及待，秦染嫣对那件事还有点难接受，一想到那个场面她就羞耻不已。

虽然祁台用手那样过了，可是真刀真枪上肯定是不一样的，秦染嫣努力给自己建设好心理准备。

这个过程很复杂，她总是把心中建好的房子推倒了然后又建起来。

秦染嫣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活多久，她知道自己要回去，她肯定在这里和祁台生一个孩子，只是那件事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避免的。

最让秦染嫣揪心着急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要怎么样才能回去。

仙爷虽说了时间不长，可是没有说时间有多长，三四个月不算长，一年半载也不算长，甚至于五年三载相对于一辈子都算不得是长的。

要真过上五年六年，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怀孕。主要是按祁台说的，两年之内她可以借着养身体的由头避孕，养好了祁台按计划就肯定是想让她生孩子，到时候她就没办法避孕了。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以我这个样子，短时间内也生不了。”

秦染嫣不想聊这个让她万分烦恼的话题，感觉越聊越危险。

“最近你都不长肉，可能是吃的太少了，以后要多吃些。”

祁台又说起这个事，秦染嫣听得头都大了。

之前秦染嫣还能长点肉，一样是吃了睡躺，这段时间都没见她长肉，让她长一点肉还真难，祁台为此十分头疼，在厨房花费精力研究菜品是从前翻倍的用心。

喂养了那么久，秦染嫣还是消瘦，祁台虽说喜欢苗条的女子，但秦染嫣比常人要瘦，两条胳膊都比不上他一条大腿。

祁台又不禁想，是不是喝药的缘故，等李木清再来看诊他问问。

“我有在用力吃啊！但是我胃就是那么小，就是只能吃那一点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想掰开我的嘴强灌进去？”

祁台无奈说：“我怎么能强灌你呢？只是盼着你能多吃多喝长点肉，体力增强些好办事。”

秦染嫣咬唇瞪了祁台一眼，她想掰开祁大爷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怎么一天到晚不是干那事就是生孩子？

“该做晚饭了。”

祁台看看时间，把书给了秦染嫣，起身去厨房做饭。他们两人是合看一本书，祁台说这书还是一本禁书。

秦染嫣不让祁台买春宫图，怕他看了要发疯，主要是祁台自己看也许还能克制一些，他私底下自己偷摸的看她也管不着，就怕祁非要拉着她一起看，她要是不反抗拒绝，到时候情到深处，天雷勾地火的发生点什么事，她后悔都没地哭去。

祁台也不是甘愿轻易放弃的人，图册秦染嫣不愿意一起看，那就看她喜欢的话本，里面情.色的东西也不少，他一连弄了好几本禁书回来，秦染嫣被他拉哄着一起看。

仗着有伤在身，秦染嫣想着和祁台看这些也不会出什么事。

这些禁书尺度大的很，秦染嫣其实也会偷偷看h文，那些书尺度也大。

一个人看和两个人一起看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秦染嫣全程都是羞红着脸十分害羞。

祁大爷不是安分的主，看书嘴巴还说些让人受不了的话，手脚也不老实，秦染嫣虽然知道祁台不会来真的，但是他动手动脚的她也吃不消。

秦染嫣月事走了之后，祁台做饭隔偶尔就会做点微辣的菜，秦染嫣吃不了太辣的，何况她在吃药养伤，要忌口，祁台更加不能让她经常吃辣。

覃一手家的店正常开业了，祁台没什么特别的需要基本不会去镇上，都是叫覃一手外出采购的时候把日常生活用品所需买回来。

晚饭祁台做了三菜一汤，之前祁台做饭菜量多，他希望秦染嫣能多吃一些，秦染嫣本身胃口不大，祁台虽然吃的多，但一餐也不能全把菜吃完，秦染嫣就叫他减少菜的分量，他们两人吃，三菜一汤刚刚好。

正吃着呢，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女人声尖叫。

秦染嫣吓一跳，竖起耳朵听，声音好像是从大鱼家传来的。

大鱼家怎么有女人？

这声音听着还有点熟悉，秦染嫣一时之间想不到这是谁的声音。

“好像是大鱼家出事了，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秦染嫣好奇又八卦，有些担心。

“吃完饭我再去问问。”

祁台给秦染嫣夹了一个鸡腿，秦染嫣也不是那么着急，声音叫的没几秒就停了，应该是没什么事。

秦染嫣拿着鸡腿正往嘴里送，又听一声尖叫，骂骂咧咧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声音很吵闹嘈杂，有大鱼的声音还有别的男女的声音，想来是大鱼家有麻烦了，人家上门闹呢。

“别吃了！快去看看！”

秦染嫣夺下祁台的筷子推了推他，赶他去大鱼家看看情况。

秦染嫣怕那些人上大鱼家来者不善，听着那声音应该是刘寡妇和李麻花的，还有男人声，万一冲突起来，大鱼不知道能不能对付，这个先不论，万一仙爷有个什么闪失，她回去该怎么回去还不知道呢，仙爷就是她的命根子救命稻草，可不能有什么意外了。

秦染嫣也吃不下饭了，着急的等着祁台回来。

她只恨自己不能走动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只能望着祁台关锁的门干着急。

声音持续了许久，后来越发的大了，来人似乎多了，吵吵闹闹的，最后戛然而止，没过上一会儿祁台就回来了。

“怎么不吃饭？饭菜都凉了。”

祁台蹙着眉，又把饭菜拿去热了一遍端上桌。

秦染嫣吃的差不多了，祁台还是要求她再吃一些，秦染嫣只好又拿起筷子，正好一边吃一边听一边问听祁台发生了什么事。

“仙爷没出什么事吧？你们给刘寡妇下药的事是不是败露了？”

“仙爷没事，他早躲起来了，这老头机灵的很。刘寡妇张大柱他们一家确实知道了被下药的事才来兴师问罪。”

听到说仙爷没事，秦染嫣心中提着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了下来。

秦染嫣又问：“被他们发现了，肯定闹的很凶吧？最后怎么结局了？”

祁台这一去有时间了，秦染嫣听那么久都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声音虽然震响，但是话语传来是模糊的，只能闻得其声，不能知晓其意。

“原本我们做这些也不是天衣无缝，被发现就发现了，刘寡妇和张大柱虽然有奸情，但是做那种事还是有尺度的，他们苟且了那么多年，对彼此是很了解的，那晚过后醒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对劲。”

“他们两人刚开始没多想，第一反应是怀疑对方，可是事情发生之后，李麻花张大柱一家质问刘寡妇，刘寡妇说他们冤枉人，刘寡妇质问张大柱，张大柱说她反咬一口这是没有的事。”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奈何对付不了，何况这事不光彩，发生了就发生了，闹大了反而不好，特别是对刘寡妇，她只想忍着等待风平浪静。”

“那些他们状态都不对劲儿，如果不是对方下药所为，那肯定就是别的人，或者又不是人，疑神疑鬼的觉得可能是什么邪灵之后的东西。他们两家住的远，虽然比不上之前我们住老房子那样远，不过刘寡妇一个女人独居，阴气重，难免会觉得招惹冲撞引来什么脏东西作祟。”

“原本这样稀里糊涂的还能平了过去，李麻花张大柱虽然隔三差五的去叫骂刘寡妇，但是刘寡妇也不是吃素的，李麻花张大柱一找她闹，她就嚷嚷着去衙门告张大柱作奸犯科。”

祁台给秦染嫣夹了一筷子菜继续道：“事情闹开那天，是村里张老头给刘寡妇和张大柱看伤病的，他看出来了他们两个是中了春药，当时为了保全名声不想闹大选择隐瞒，村长何婶也是在的，他们只以为是刘寡妇和张大柱为了床笫之事找乐趣自己给自己下药结果没把握住药量给弄成这个局面，当即选择隐瞒住，不然传出去整个村的名声就被这两人弄臭了。”

“当时去看热闹的人可多了，有人躲着偷偷听到了这个消息就传出去了，这些话都在私底下传，传了好几天才传到张大柱一家和刘寡妇的的耳朵里。”

“刘寡妇稍微思索一回忆，就想到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大鱼给她送的鱼，她吃了就不对劲发情，偷偷暗中将张大柱叫去她家苟合，张大柱见了鱼肉也眼馋吃上了一些，自此两人就疯了。”

“刘寡妇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联合张大柱一家一起上门讨要说法。”

秦染嫣担心问：“那大鱼被他们怎么了？早知道我就拦着你了，现在让大鱼替你顶着罪名，我们简直是罪大恶极。”

“别慌，大鱼没顶上这个罪名，他们有什么证据？虽然说大鱼确实是送了鱼过去，但是是帮我送的，我也没撇清关系。可是送了鱼又如何，怎么证明春药是我们下的？村里人有谁会相信他们两家人说的话？“

“再说了，那天我要给她送鱼，是她主动问的，当时我们可是在偷捕覃一手家的鱼塘，当时被她撞见，只是怕她说出去才假借着送鱼给她当做封口好处而已，虽然不光彩，但是拿出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对的，就为了这个才给她送的鱼，我和大鱼有什么理由给他们下春药？”

“我们去津州一趟，回来覃一手家的鱼塘都被村里人偷偷捕了个七八成，都没多少鱼了，大家对此事当然认同。”

“毕竟万一覃一手追查起来，可以拿着我和大鱼这事说情，只说嘴馋钓了一条两条的，覃一手一个外人也不好过多的追责。”

“他们脑子虽然蠢，但是也会听道理，只是不会深度思考而已，就这样轻易的就又掉进了另一个圈套，自知理亏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秦染嫣听着祁台说的这般操作，感慨的说了一句：“全是套路啊！”

刘寡妇和张大柱都没有证据，证据已经被他们吃了，而且他们是距离时间那么久，已经几天之后才来追责，春药什么的早就消耗完了，找大夫来也查不到。

等他们夸夸其谈，闹得沸沸扬扬，然后再用一套有理有据的辩白，让他们颜面尽失尴尬收场丢脸而归，杀人诛心。

祁台最喜欢玩这套，秦染嫣严重怀疑他修过心理学，不过在古代特别是在皇室，应该叫帝王心术。

不过事情解决了就好，秦染嫣记得祁台说要整死刘寡妇，秦染嫣觉得虽然自己被她殴打辱骂过，不过她已经受了那么多惩罚了，罪不至死。

秦染嫣不是个烂好人，祁台性子倔，脾气硬，她说话也未必劝的动他，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祁台一向一意孤行，她难劝的动，就算他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肯定又会偷偷下手。

虽然跟不上祁台的思想思维，秦染嫣却了解祁台的秉性，一句话很好的概括。死性不改，口蜜腹剑。

吃晚饭，祁台洗碗烧水。秦染嫣吃了饭不会立马躺着，通常都会坐着看书消化消化。

禁书可比普通话本又趣多了，清汤寡水看多了，猛然大鱼大肉，秦染嫣爱不释手。

祁台在浴室备好洗澡水来叫秦染嫣，秦染嫣捧着禁书看的目不转睛。

“这么喜欢看这些？我再叫人多弄几本来研究。”

秦染嫣立马合上书，不自然脸红道：“谁喜欢看这些了？还不都是你非要叫我看！”

祁台没再接腔，道：“洗澡了，洗完再看。”

祁台走到衣柜前将衣柜打开，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走到长椅旁，放到秦染嫣怀中，将秦染嫣抱起走去浴室。

秦染嫣很快洗完澡换好衣服，祁台又把她抱回了房间。

给秦染嫣泡脚换药之后，祁台快速洗了澡回了房间上床躺着。

秦染嫣已经躺下了，正拿着书看，怕祁台又揶揄她，她把禁书换了，拿了本正常的话本子看。

祁台凑着脑袋过去看她手里的书，见不是原来的禁书了，不禁问：“怎么我一说你就换了？”

秦染嫣假正经严肃道：“那种书没营养，为了身心健康着想，以后还是不要看了。”

祁台听秦染嫣说的一本正经，觉得好笑，她明明是喜欢看的，嘴上却不肯承认。

祁台把秦染嫣揽进怀中，夺过秦染嫣手中的书，秦染嫣空闲了手，立马缩进了被子里。

昨夜已经和祁台纠缠过了，今夜秦染嫣不用担心祁台变禽兽。

秦染嫣现在都算了日子度过，一天轻松一天紧张。

虽然和祁台做那些事不会做到最后，但是祁台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秦染嫣最怕伺候他的晚上。

要想想真到真刀真枪上的那一天，她肯定会没半条命。

秦染嫣看着看着书忽然想到了《红楼梦》里林黛玉和贾宝玉，这书里的女主也是娇弱体虚，古代的话本多写女主身子弱，男主一见倾心爱慕，套路和现代言情这些是一样的。

“你就是那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

祁台接了一嘴说：“确实是你。”

秦染嫣：？？？

她哪有那个本事自比林黛玉，不过这话原本也不是说林黛玉的，是《西厢记》里面的。

说她病这个她承认，说她倾国倾城当是夸耀也厚着脸皮认了，可是她不愁啊？她哪里愁？

她穿越过来虽然经常想很多，但是也没有愁到像林黛玉那样吧？难道她真的表现的很愁苦吗？

秦染嫣觉得自己在这里生活还是很平静的，只有计划逃跑和想家的时候才会愁眉苦脸。

其实她不是不想愁苦，之前一直觉得祁台是个暴力狂，虽然有时候她会不怕死的和祁台顶嘴吵架，但是冲动勇气下头，日常还是惧怕他。秦染嫣怕自己表现的太抑郁寡欢的苦相会招惹他不满意，只能强压着尽量的表现的平静一些。

秦染嫣现在问自己的内心也不得不承认，她甘愿妥协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祁台的武力蛮横。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再拧下去就要把自己拧死了。

看了两刻钟的书，熄灯睡觉，夜里下起了雨，秦染嫣埋着脑袋往祁台怀中又贴紧了一分。

第二天李木清来给秦染嫣看腿伤，秦染嫣的腿伤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可以开始下地练习走路了。

秦染嫣的左腿很久没沾地了，伤痛养好了大半，几乎不怎么痛了，她以为下地会很简单，没想到一用力，痛感就再次剧烈袭来，她一个吃痛重心不稳往旁边歪倒，还好祁台和李木清手忙脚乱的扶住了她。

练习走路秦染嫣是自己走，祁台就在她面前一步路都位置护住她。

秦染嫣双脚站着重力分散均匀平衡，左腿没那么痛，但是一抬右腿，重力全落在左腿的时候，左腿就像被挤压一般，发软发紧，很难站稳。

走了几米的路，秦染嫣就累的满头大汗，出的汗一半是痛一半是辛苦。

秦染嫣眼眶发红泪水打转，祁台心疼的不行。

康复练习不能操之过急，李木清只让秦染嫣在房间内来回走上一趟就结束了。

结束之后还要按摩针灸，秦染嫣最怕扎针了，原本储在眼中的泪水，银针一扎进腿上就忍不住流下来，她紧紧揪着祁台的衣服，躺靠在他怀中。

针灸结束之后上药继续包扎绑定板棍固定，秦染嫣像死里逃生一般松了一口气。

身体不健康真的很痛苦煎熬，秦染嫣从小就希望自己一辈子不要生病受伤，她不想吃药不想进医院。

可惜她出生根本就差，这辈子注定要和药医大夫不能分离。

秦染嫣天天看书也会无聊，以前看小说看腻了还能上网冲浪刷视频帖子和好友聊天等等，古代打发时间的事情少，何况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想到了另一个能做着打发时间的事情，那就是写一本小说。写完了还能拿出去卖，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