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魔眼
一天的清晨，天降猛男——不是，是天降裸男。
洛基叉着腰，抬头迎面享受着早晨的清风，抬起一只手放在额头。
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已经几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自由了，以往即使离开尼尼微那也是被一群人跟着，或者说监视着。
而且他没死，母亲还刚刚打了个大胜仗，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如果他不是光着身子就更好了。
“我们去哪？”霍根发问。
“你没有自己的事吗？”
“没有。我只管吃喝长大，而且必须依附着你才能活。”
你这么拽让我感觉这个关系是反过来的。洛基吐槽：“既然这样，我们先去弄件衣服，搞清楚现在是在哪吧。对了，您这么英明神武，牛逼轰天，不如就由你去吧。”
“为什么我去？”
“总不能让我光着去偷衣服吧，你这么小，钻进门缝偷一件应该不难。”
“不用那么麻烦。”霍根直接跳到了洛基身上，不等洛基拒绝，黑泥迅速的分散开来软化包裹在他皮肤外，再硬化，形成了一套黑色的甲胄。
哇哦。洛基张大了嘴巴。
还有这种功能？
“现在知道小爷的好了吧，跪下给爷拜一个。”
“是是是，姥爷您厉害。”洛基原地跳了两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这种感觉——他瞄了一眼一旁立着的木杆，当即纵身一跳——
“呜呼！”
惊喜的欢呼一声，洛基翻身蹲在木杆上，有点不敢相信的四周环绕一圈。
“虽然我没办法治好你的病，但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你的身体。对了，还有这个。”
背后的甲胄软化几分，随即一道粘液射出缠在了更高的电线杆上。
随即洛基就像一只被拎着后颈的猫一样被拉了上去。
“这个。”
洛基手上的黑泥也软化下来，形成了一个海盗弯钩。
“还有这个。”
肩膀部位射出一道黑色球状物，正中前方的一块小石头，随即黑球又像磁铁一样飞回了洛基体内。
“学着点，你现在只是不熟悉，等你熟了就能把这玩意当成手臂来用。应该有点用。”
这何止是有用。洛基惊讶的不停地鼓掌。
穿上这身玩意他的体术应该已经算是结业了，和伊丽莎白一个水平，比沃伦差一截，再加上这诡异的能力，哪怕正面对上沃伦他也不怂。
“谢谢。”洛基拍了拍霍根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去。
霍根直接断开了洛基背上的绳钩，洛基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四肢也该跟不上动作硬生生摔在了地上。
但并不觉得疼，也没什么感觉。
“以后可以这样练习练习平稳性。”
太妙了。
洛基没生气，翻身站起：“走，咱去偷一件衣服。”
“我有别的方法。”
片刻后，洛基来到一个小镇的衣装店。
拿好东西来到服务员面前，洛基抬头直视对方的双眼，开口道：“我要这些。”
“好的。”服务员应下来给洛基装好。
提起来就走，没有付钱。
接下来几家店，洛基用同样的方式要到了自己需要的一切物品。
“所以，我之前和那两个人是因为这幅魔眼？”
洛基自然没有忘记前几天自己眼睛频繁流出血泪。
现在仔细一想，每当他流出血泪，面前的人都会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皮克那两个小弟，把洛基绑起来后又莫名其妙给他松了绑。
“这是魔眼。”霍根解释道。
“我听说过，听说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天赋？”洛基想起自己以前在书里看到的。
所谓魔眼——指的就是有特殊能力的眼睛。说白了，就是天生眼睛上带着魔法，而且这些魔法大部分都格外的强横稀罕，极为强大。
皇子学不到魔法协会最核心的魔法，学到了也不一定能学会。而魔眼带来的魔法就连魔法协会都眼馋不已，而且不可复制，只有魔眼的拥有者学都不用学，直接就能用，可想而知这东西有多么不讲理的强大了。
同时，天生拥有魔眼还代表着天赋的强大。就好像理科好的人工科也不会太差一样。
洛基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有魔眼。而且看能力还挺强的？
他印象中自己流过三次血泪，他面前的人都被控制住了，一次是咖啡厅服务员，第二次是皮克的两个小弟，回皇宫路上的司机和门口的门卫，第三次是摩尔斯。
所以自己的魔眼——是控制对方？
“可能是幻术。”霍根纠正道：“别高兴太早，魔眼确实很强大，但你还不好说。”
“为什么？”
“第一，你没有魔力。那你怎么提升自己的魔眼呢？低级魔眼只能对一些毫无抵抗能力的人用，能有多大意义？第二，你没有魔力，那你的魔眼是以一种什么形式运行的呢？你的生命力？还是有限定次数？第三，现在你只拿了一下普通人来做实验，魔眼的能力到底有几分还不好说。无条件控制别人，和有条件的催眠幻术天差地别。”
“能不能别打击我。”
“实话实说罢了。你现在想想你之前几次用出魔眼有什么条件吗？”
条件...
那个咖啡厅服务员，当时洛基知道魔法协会来人，想知道顶级魔法师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
后面皮克的两个小弟，是他急着赶去宴会，同样也是为了让魔法师治自己的病
再后面，摩尔斯，他记得自己当时似乎也挺激动地..
“所以魔眼的触发条件是我的情绪波动？”
“可能。不如我们现在试试？”
“可我现在激动不起来啊。”洛基本来就是偏冷静的性子，哪有那么容易激动。
“对了，为什么刚刚那些人我没有激动，也没有流血泪魔眼就起作用了？”
“因为你拿走的东西对他们根本不重要，所以他们不怎么反抗。而你在心里想着使用魔眼，魔眼就起了作用。”霍根沉吟了片刻：“目前我的判断是，魔眼的使用和你自身的意念有关。”
“具体一点？”
“就是你想，魔眼就会起作用。而对方也会反抗，对方反抗的程度取决于对方的强大和你要做的事他有多抗拒。而你的魔眼有几分作用取决于你有多想。”
“只要我想？”
“只要你想，这相当于灵魂的对抗。我需要提醒你，如果你强行对极为强大的人使用魔眼的话——”
“我的灵魂会被碾得粉碎。直接变成个白痴是吧。”洛基大致也能想出来。
可这玩意又是怎么来的？洛基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何德何能拥有魔眼。
霍根说的问题确实很麻烦，没有魔力来提升他的眼睛最多只能做些偷东西的小事，而且不知道使用条件是不是消耗寿命什么的，最后这玩意是简单催眠还是完全控制别人都很难说。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实践出真知，先做该做的事，慢慢就懂了。”洛基拍了拍大腿，两三下穿好衣服。
自己该去哪呢？
打开手机，蹭了wiFi，洛基的手突然顿住。
他在新闻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哦，有人被自己老妈抛弃咯！”霍根伸出一个头，跟着起哄。
“滚。”洛基一巴掌把他拍回黑泥，随即点开新闻细细看起来。
上面的内容一个字不漏的看了三遍。
“怎么说？”
“只是放出来当个幌子吧，有个男孩对母亲抢皇位确实有好处。而且以后我回去直接对他取而代之就可以了。”
“呵呵，我看你老妈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逼我跟你翻脸。”
“行行行，那咱们去哪？回去跟你老妈说你没死？把那个冒牌货赶下来？”
如果我回去的话，可以为母亲争取贵族支持，但没有魔力，我是不可能战胜修斯的。这条路行不通。
洛基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他回去和那个“洛基”并没有什么区别。还容易让母亲陷入被动，毕竟假的“洛基”千千万，真的洛基可不能期待自己能重生一次。
“去南方。”
他要去南方，去建立自己的势力。
他会再次回到这里，以自己的方式。
尽管洛基也不知道，在没有魔力的情况下，自己要怎么样在这个世界做到这一切。
但这次的新生给了他信心。天无绝人之路，这样的难关他都过来了，那还有什么能难倒他？
往日压在洛基身上的担子一扫而空，他从未感觉如此的自由，如此的强大，无所不能。
如池中之鱼，笼中之鸟，这一跃，便是鱼入大海，鸟上青天，谁知道他能做成什么呢！
“我还是劝你去魔法协会。”霍根打了个哈欠：“你可只剩下三年寿命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的寿命”
“没加。”霍根直接打断：“和没有魔力一样，治不好。”
“要我说你何必呢，你为那个格温做的够多了，剩下的日子为自己活着不行吗？不想去魔法协会治病，你用魔眼当个普通人也能好好活个三年。”
“得了得了，你都说自己不是人类了，理解不了人的行为逻辑就别对我指手画脚了。”
一人一泥，一边吵，一边朝着南方走去。
“等等，你没车吗？”
“总不能去抢吧，偷一件衣服就偷了，你抢人家一辆车，人家怎么过日子。”
“底线有待降低。还有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走过去吧。”
“有道理，或许我们可以在路边搭个顺风车。话说你这么牛逼，就不能直接变成一辆车吗？”
“你把我当牛马用呢？！！”
“不是你说我底线有待降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