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汇通天下

时光飞逝。

转眼间过去了三四日。

张星语一行三人到达了山阳城。

山阳城是个边陲小城，呈正方形布局，边长不过一两里，人口不过十来万。

若是放在张星语穿越之前的地球华夏国，这里连十八线城市都算不上。但是在这仙侠世界，它却是这方圆数百里的经济、政治、军事和文化中心。

金慕云出身在山阳城，对这城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

他领着二人进了城，穿过一条长长的朱雀大街，径直走向城西的一家钱庄。

这间钱庄名为“汇通天下”，从事各种与货币相关的生意。通俗地来讲，它就是一间仙侠世界的银行。

三人刚进汇通天下，便有一位青衣长裙的年轻女子娉娉婷婷地迎了上来。女子五官端正，高耸的胸襟上绣着一枚金色的钱币。

女子来到三人面前三米之处站定，脸上挤出标准的微笑，朱唇微张，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道：“欢迎光临！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到各位的吗？”

胡四平一脸呆滞，他哪见过这种金融服务。

张星宇心下暗叹，可不能小觑了这仙侠世界的人啊，连这小城里的钱庄都配备了受过严格礼仪训练的大堂经理。

金慕云微微点了点头：“我们有大笔的金币兑换生意要谈。”

那女子微不可察地打量了三人一眼，然后扬起玉手道：“三位请随我上二楼”。

三人随那女子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布置典雅的房内。房内对门摆着一对山水瓷瓶，墙壁上挂着三尺名人字画，上书“上善若水”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那女子招呼三人坐下，又为三人分别泡上一杯香茗，这才朗声对三人道：“三位客人，请在此稍候，我去请本店的掌柜来。”

不一会儿，那女子领着一个锦袍老者走了进来：“三位客人，这是本店的刘掌柜。三位请与掌柜详谈。”

那女子介绍完毕，又向三人盈盈一礼，这才移动莲步下楼去了。

待那女子走后，那刘掌柜笑盈盈地向三人拱了拱手：“三位客人好。听云丫头说，你们有大笔的货币要存放。”

“正是。”金慕云点点头。

然后，他望着刘掌柜道：“不知这存放的费用如何计算？”

“百分之一。”刘掌柜回答道。

“这么贵？”胡四平疑惑的问道。

“呵呵，我们钱庄的工作人员，不也得吃饭不是？”刘掌柜也不着恼，微笑着答道。

金慕云想了想，又问刘掌柜：“无论存放多少，无论存放多久，都是这个比例么？”

“当然不是，如果能一次性存放一万金币以上，则可以免收存放费用。如果一次性存放金额不足一万枚，则按每年百分之一收取存放费用。当然，如果客人是我们钱庄的会员客户的话，则按每年千分之五收取。至于存放时间是没有限制的。”刘掌柜答道。

金慕云听了刘掌柜的回答，便用目光询问张星语和胡四平。

张星语低头思索，不科学啊，存款不给利息，还要倒给存放费用。

思索片刻，他开口问道：“掌柜的，你们钱庄不做放贷生意么？”

刘掌柜疑惑，这些人不是来存钱的么，怎么问起了放贷来。

不过作为有级别的生意人，他的脾气和耐心不是一般的好。

针对张星语的问题，他耐心解释道：“本钱庄自然是要做放贷生意的。”

“几分利？”

“三分利。”

三分利，一月就是百分之三，一年就是百分之三十六。妥妥的高利贷啊。

想到这里，张星语心里有了主意：“刘掌柜，我们有一笔钱，想请贵钱庄帮忙放贷，不知贵钱庄要提取利息几成作为服务费用啊？”

“呃？”

刘掌柜一时语塞。

想不到还有客人洞晓钱庄生财之道。

“这个，本庄没有先例？”

“有没有先例不打紧。这可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用别人的钱赚别人的钱，既无风险又坐收暴利，问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事划算。这样吧，我给你们利息的三成作服务费如何？”

“这个，本庄真没有先例？”

“四成。”

“真，真没先例。”刘掌柜的眉心跳了跳。

“五成。再高就有些过份了啊。”刘掌柜手心开始冒汗。

“莫非你还想要六成。实在是太过贪心了。我们可是有十万枚金币，放贷出去的话一年就是三万六千枚金币的利息。就是五成，都有一万八千枚金币。”

刘掌柜额头冷汗直流：“这位少爷，我们钱庄真没有这先例。要不，要不你们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本店的大掌柜。”

“快去，快去，别让我们等太久哈。”

刘掌柜闻言转身咚咚咚咚地下楼去了。

等他下楼之后，金慕云和胡四平凑到了张星语的身前。

胡四平一脸诧异：“星语，你啥时晓得钱庄赚钱的法子？”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于是，张星语开始为胡四平普及现代基础金融知识。

胡四平一边听一边想：星语这小子，啥时候懂得这么多了？

金慕云满心佩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古人诚不欺我也。

三人在房间里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茶水都换了三次，那刘掌柜才满头大汗的推门回来。

“三位。我们大掌柜同意了。只要你们在本钱庄存上十万金币，就给你们一分利钱。”

三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在确认过眼神后，张星宇开口道：“就按你说的办。我们要存放的金币至少十万枚以上，只怕你们要多派些人清点。”

刘掌柜笑道：“无妨。”

金慕云点点头，便取下腰间的葫芦，口中轻念口诀。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个箱子从葫芦嘴里飞了出来，将这间屋子摆放得满满当当。

金慕云上前将箱盖逐一打开，露出了满箱闪闪发光的金币。

刘掌柜见状，满意地抚了抚胸口。

他走到房门口，轻轻拉了拉门口的门铃。

不一会儿，房门从外打开了，走进来两个青衣打扮的钱庄男子。

他们从每个箱子中随手取出一两枚金币，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小的金山。

紧接着，他们又用放大镜仔细查看每枚金币的花纹，然后又轻弹金币，侧耳倾听金币发出的声音。

检查完毕，他们向刘掌柜点了点头，这才用大称称量了金币的重量。

“十一万七千三百枚。”称量完毕，二人向刘掌柜汇报了金币的数量。

刘掌柜点点头，朗声对张星语三人道：“三位客人，一共是十一万七千三百枚。三位是要记名存放，还是不记名存放。”

“什么是记名存放？什么是不记名存放？”胡四平问道。

刘掌柜耐心解答：“记名存放，就是存放者要提供有效的身份信息，留下个人的影像。当然，存放的钱也只有存放者本人才能提取。至于不记名存放么，就是不用存放者提供身份和信息，取钱者只要能提供存放的凭证，便能提取。”

“不记名存放。要一万枚金票十一张，一千枚金票六张，剩下的金币我们打包带走。”金慕云想了想，便开口说道。

两刻钟后，刘掌柜将一叠金票和一小袋金币递到了金慕云的手上。

金慕云收了东西，便领着张星语和胡四平起身告辞。

刘掌柜热情地将三人送到门口。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出了汇通天下，三人准备去吃顿大餐，一来庆贺发财，二来庆贺相识。

地方选在百味居。

百味居是山阳城里非常有名的酒楼。

据金慕云讲，这家酒楼的菜品十分不错，价格也十分公道，他是那里常客。

三人刚到百味居，酒楼的一位小二就小跑着迎了上来。

“金少爷，您可好久没来了。快里面请。”小二躬身相请。

金慕云冲那小二点点头：“带我们去二楼甲字号包房。”

“金少爷，甲字号包房的费用可不低。”小二小声提醒金慕云。

金慕云摸出一枚金币丢给他：“少废话，快带路，少不了你的钱。”

“得嘞，金少爷，二位爷，里边请！”

小二领着三人上了二楼，来到一间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大包房内。

“金少爷，二位爷，您们吃些什么？”待三人坐下，小二恭敬地问道。

金慕云把头一扬：“把你们特色的来上十来样，再上一壶仙闻醉来。”

“得嘞，三位爷，我这就去安排，你们稍候。”小二唱了一声诺，屁颠屁颠地自行出去安排了。

待小二走了，金慕云掏出怀中的金票，从中取出十张，给二人每人分了五张。

张星语低头看那金票，只见每张金票上面都写着“汇通天下金币一万枚”的字样。

“金大哥，你给多了。”张星语对金慕云道。

金慕云摆了摆手：“不多。就这样，你们每人五万，剩下的归我。说实话，就这样，我也是占了大便宜的。”

胡四平捧钱的双手抖得厉害。

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拥有这么多钱。

他小心翼翼地将金票揣入贴身的衣兜里，又用手按着衣兜，半天不肯松开。

待二人收好金票，金慕云便开口问道：“二位，你们已到山阳城。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么？”

张星宇没有开口。

胡四平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道：“我想去测一下是否有灵根。若是有灵根，则想办法加入南华仙学院去修仙。若是没有灵根，则去买个宅子，做个富翁。”

“星语，你呢？”金慕云问张星语道。

“我啊，也想加入南华仙学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呢。”张星语答道。

“哈哈。好，好。如果你们能进南华仙学院，咱们就能成为师兄弟了。待会吃完饭，我就带你们去仙缘阁检测灵根。”金慕云高兴的叫道。

三人正说得高兴，包房的房门却被人突然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少女走了进来。她一进门，就兴奋地冲金慕云叫道：“慕云哥哥，我就猜到你一定会回山阳城。果然被我等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