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想拜他为师

宁明月和钟老出了招待室，外面一个五六米长的短通道，通道那头就是方童的加工间了。

两人就站在通道中间，宁明月疑惑的向钟老问道：“钟老，这位龚老板给的工件图纸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是涉及到机甲的技术秘密？”

钟老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老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憋出一句：“大小姐，我是个废物啊！”

宁明月听见钟老这般自嘲吓了一跳：“钟老，你是最近没休息好吗？还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给我说，明辰集团一定满足你的需求！”

“哎，大小姐，现在也没有必要隐瞒了，我给你说说原因吧。”钟老有些无奈，但是好像又想通了什么，下定决心还是将自己的困扰说出来。

宁明月点点头，钟老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道：“大小姐这还得从来这里的第一天说起。”

第一天？宁明月想了想，第一天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就接了几个锻造的单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啊？宁明月满脸疑惑的看着钟老。

钟老不好意思慢慢说道：“第一天，我受你所托，来这里照看一下这个叫‘方便’的铁匠铺，本来嘛，你知道我的傲气，我心里其实是非常不愿意的的，还是看在你大小姐平时都很照顾我这老头子的份上也就勉强过来帮个忙。”

“第一天，上午好像9点多吧，接了第一单生意，很简单的一个工件锻造，我当时看都没看具体要求，直接拿下单子，随后来到后面的合金工具房按照客户的要求进行锻打、加工。”钟老继续回忆道。

“我来到工具房，顿时傻眼了，这里就一个拥有非常简单的半智能的大锻造台面以及一些高温淬火之类的配套设施，有一套标准的联邦制式工具箱，除此之外就四周堆放着很多零部件之类的，连个万象机械臂都没！好在发现一个千年前的组合流铁锤，不过用处没那么大，只有几种基本变化而已。这些设备怎么可以保障进行工件的锻造或者其他更加复杂的加工？这是我当时最大的困惑！”钟老一口气将那天的遭遇都说了出来。

这...宁明月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怪不得第一天下午，钟老就直接找到她，让人将他留在集团里的，那间他专用的工具房的很多设备、工具都直接空运过来了，其中还有几台辅助机械臂是第二天才运到的，原来原因是在这里啊！

钟老知道大小姐应该

知道真实情况了，也顾不得面子了，接着说道：“大小姐，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这些工件的难度...唔...难度不小...”说到这，钟老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开玩笑，钟老可是集团里制造部的天花板，竟然在这偏僻地区的一家普通铁匠铺说加工工件有难度？宁明月决定好好听听钟老的话，她开始重视起这事了。

“没事，钟老，你继续说，我想听听这里面的玄机，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今天我们的交谈只限于我们俩。”宁明月不愧情商很高，既让钟老放心又给了钟老足够的自尊和隐私空间。

钟老听后也就不犹豫了，“大小姐，咳咳，第一件工件是一个高能切割机上的一个核心部件，工件本身的锻造并不难，难就难在对工件里面的精细加工，唔...这样说具体一点吧，它内部有一个控制中心，在锻造的时候需要在内部打上1200多个不同孔径的纳米级孔洞，我...我也可以完成，不过需要时间，据我估算如果不吃不睡需要整整四天！”

宁明月听后由衷的感叹道：“我了解钟老的意思了，你是说这是一件工件只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就能完成，难怪秀秀说这几天钟老一直泡在工具房里，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基本都没出来过，真是辛苦钟老了！”

钟老神情古怪，但还是继续说道：“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这几天没有花时间做这个工件，而是去弄其他东西去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没听懂，还请钟老解释解释。”宁明月也懵了，满脸的疑惑。什么情况啊，这工件不是要花很多时间吗？怎么这几天又没做这个？那钟老到底在干什么呢？

钟老看出大小姐的疑问了，也不拖沓，直接说出结果，反正今天自己的面子迟早要丢的：“大小姐不要着急，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

宁明月点点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听吧，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钟老又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这几天没弄那东西，实在是太耗时间和精力了，当时那个客户说，这个比前几次那个工件要轻松不少，以前这家的老板花了1天的时间就交货了，他看我年龄大，给了我两天时间，可...可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给他弄出来啊！但自己又很想知道，原来的那个老板是怎么做到的，于是就...就给了对方两倍的价钱，说最近事情很多，让他过半个月再来取...”说到最后，钟老的声音已经很小了。

宁明月眼睛瞪得老圆了，这什么状况？接单后还倒给客户钱？关键是给钱的是钟老，这要是传出去，必定炸裂整个机甲制造业！

钟老现在也豁出去了，反正都这样了，讪讪一笑：“这两天吧，我在弄另一个难度更大的，对方需要锻造的工件，设计中有动态流体循环半永动散热槽，这个工艺和技术比较高端和前沿，我也是手痒，现在正抓紧时间完成。”

听完后宁明月还是多少有些宽心了，钟老毕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钟老的特长是机甲制造，他在这方面的造诣是业内公认的，而这种民间的锻造，钟老肯定有自己的盲区，谁也不是全能的，对吧？

宁明月还在自我宽慰，没想到钟老一句话差点把她雷住，耳旁传来钟老自言自语略带有些颓废的声音：“唔...三天时间过去了，我在第一个关卡就被难住了，一次都没成功过，后面还有好几个难点，怎么办？我感觉这些年是不是白活了？我真的有些废啊！”

宁明月没接话，这怎么接嘛，鼓励下钟老？给他打气？或者顺着他意思？都不好使，干脆就装没听见，钟老感叹了一下，宁明月觉得该岔开话题了，试探着问道：“钟老，先应付眼前的事吧，今天这位龚老板的单子，你看能不能接？”现在宁明月心里也已经没以前那么有底气了。

“接，肯定接，只是...只是他的单子有些特别，涉及机甲的部分，有些难度，有些方面的困难还不小，大小姐，给我一个面子，老样子，用钱先搪塞过去，主要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小姐成全！”钟老立马答应，并且一脸诚恳的提出了一个请求。

宁明月也很好奇，点头答应：“钟老不必如此，你是我们明辰集团的元老和大功臣，这点不算什么的，就按你说的意思办，没问题的。另外，有什么事您就直说无妨。”

钟老见已经这样了，大小姐还这么维护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和他的愿望比起来，他还是更在意他所需要的东西，于是也不加掩饰了，问道：“请问大小姐，这家铁匠铺的主人，你可认识？”

宁明月也不隐瞒，点点头：“是我刚认识没多久的一个朋友，钟老找他有什么事吗？”

钟老一下激动了起来，急忙追问：“那大小姐可知他在哪儿？我想当面见他一面！”

“哦，这样啊，他前几天受伤了，这几天在一个地方疗伤，我能冒昧的问一下，钟老你找他是...？”宁明月不解的问道。

“我想拜他为师！”钟老斩钉截铁的对着宁明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