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规矩
九灵气势汹汹进宫，仿佛点火就能熊熊燃烧的干柴。
九灵：这凌莫离来的可真是时候，你不惹本王，本王还不知道如何发难，显得我泱泱大国，为难一个败寇之子，如今堪堪送上门儿，瞧好吧。我手握无脑爽文剧本我怕你？？？
普通大臣几个宫可能要走十道八道的手续，通十道八道的公文，可九灵每次都是走最快捷的那道小门，还是女帝宣她觐见，想必更快。
咦——
“这殿下常走的侧门怎么落锁了？”
沈鹤行上前扒拉扒拉门上大锁，确是锁死了打不开。
门后守卫颔首道：“此门修葺，不便开关，便关了。”
“还请四殿下移步正门入宫面圣。”
正门？
皇宫偌大，这小侧门是唯一捷径，若是从正门进宫，光是绕到正门都要走上多半个时辰。
九灵下车查验，确定是真的锁死，也别无他法，便让马车往正门行进。
从小侧门到正门的路上，平白出现了许多钢钉弹珠，九灵家的马虽然受过特殊训练，不会轻易受惊狂奔，但是被钉子刺进了蹄铁，也是原地不前，如何打骂都犯起倔劲儿来。
“算了，何必跟个畜生较劲儿。”
九灵摆了摆手，让马夫自己把马车赶出去，自己下车步行。
九灵脚力惊人，不一会儿沈鹤行跟一众宫人就被甩在了后头，不见了踪迹。
今日前来朝圣的人还挺多，九灵径自进门却被拦下。
“对不住了，四殿下，今日为了抓刺客，所有人进宫都要例行检查。”
刺客？
九灵：我怎么没听说一点风吹草动。
可既然人家都如此说，九灵有急事在身，也不好质疑，便乖乖参与检查。
平时这帮守门的兵爷可是十分有眼力见的，可今日见到九灵就跟没看见一样，也不吐口让九灵加个塞什么的。
既为皇室典范，九灵也不好意思自己自动说加塞搞特殊，便跟着排队。
磨叽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入宫。
九灵心想：这一会儿见到母皇，肯定又要埋怨见自己一次多难之类的丧气话。
书房中，女帝正描摹君后年轻时候的画像，俊美异常倾国倾城一点不为过。
见九灵匆匆前来，女帝却慢条斯理的继续临摹，时不时吃一颗君后剥好了，预备在盘中的葡萄。
“灵儿啊。”
九灵：又没好事，不是吧。
“在。”
“过来陪孤画画。”
九灵表面恭顺，内心烦死了的在旁故作听话乖巧的研磨。
女帝微笑着作画，整个一幅《母慈女孝图》。
九灵是个急脾气，等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凌莫离他人呢？”
女帝并未直接回答九灵的问话，而是一直张望书房的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母皇？？？”
九灵继续逼问。
“快了，快了。”
女帝敷衍应承，门口果然响起脚步声。
九灵准备好了一肚子怼人的话，准备那脚步声的主人一进门就开始机关枪模式。
可等了半天，进来的竟是一众绣夫。
“灵儿，这几日孤让人日以继夜赶制的婚服，试试。”
女帝一脸慈母样，拿起绣夫手中捧着的大红色婚服，递给九灵。
九灵：就试个衣服而已，还这么兴师动众？？？
九灵麻利试了婚服，在镜子前转悠了一圈。
果然，还挺好看。
九灵很满意，笑道：“多谢母皇，一直想着儿臣。”
女帝只抬头看了一眼九灵，便继续作画了。
不知是九灵的心里错觉还是什么，她只觉得气温骤降。
“去吧。”
女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去。
“什么？”
九灵哑然。
“凌莫离的花轿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到了皇太女府邸的门口了，别让你那几位小夫郎慌了神。”
女帝一改前面的慈母温柔，坚定不容置喙道。
九灵：好的，老姜。
九灵这才反应，女帝今天这招竟然是金蝉脱壳，釜底抽薪。
九灵心里愤恨，却没法破口大骂，毕竟人家是上一局决赛圈的赢家，自己下一局众星云集都搞不明白呢，别说这一局如何了。
“好，好，好……”
九灵边点头边后退，退到门口袖子一甩离开了皇宫。
……
女帝并没有诓骗九灵，待九灵神身着艳丽华服归来，王府门口早已经堵满了人。
众夫郎一个不缺都在门口候着，不知道这新来的夫郎，九灵如何处置，如何安排。
花轿落定，百姓们更加变本加厉，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九灵给撒了点碎银子，噪音终于结束。
媒夫上前巧言令色道：
“四殿下，我们皇子千里迢迢步行而来，不辞辛苦。”
“这下轿之礼，就尊崇凌江规矩如何？”
九灵：呦呵，这刚来，门还没进，就开始跟本王面前争夺话语权了？
众人喧闹起来。
“嫁妻随妻，怎么有遵从夫家规矩之说的？”
卫听抱着无忌，冷目而威。
自古夫郎有了子嗣便是底气，即使是个儿郎，也是有了安顿晚年的资本，此时一个未过门的新夫郎在这颐指气使，他定是不让。
九灵摆摆手，道：“无妨，那就拿莫离皇子的规矩。”
“本王结了这么多次亲，都是按照大宣礼数，也腻歪了。”
“尝尝鲜，甚好。”
见九灵如此容易就妥协，媒夫眉开眼笑，递给九灵一把弓箭。
“殿下百步穿杨，将这娇顶缀着的彩球射下来，寓意和睦完满，妻情郎意，妻郎和谐。”
九灵“哦”了一声，轻蔑自语道：“不就是射箭吗？”
“万一本王咔嚓一下把莫离皇子给射死了，可如何是好。”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嗖嗖嗖——
九灵面上漫不经心，却忽而迅雷不及掩耳，一弦三箭齐齐发出。
箭矢并未朝着轿顶彩球射去，而是齐刷刷的刺破轿帘，一发不少的全部射入花轿之中。
“诶，所以你们凌江国，有没有新婚当日，因为新娘箭术不佳，不偏不倚正好射死自己那娇娇美夫郎的先例啊？”
九灵眼睛始终望着媒夫，手上的动作却一气呵成，浑然天成。
“这这……”
“殿下饶命啊！”